盛唐日月 453 . 卢克西？希洛克？

虽然修喆现在可以算得上是腰缠万贯，就算缺钱也可以向暗精灵王国要，但掠夺战利品的习惯还是深深刻在修喆的骨子里，这种杀人夺宝的感觉也让修喆很痛快。 阿甘左并没有说些什么，古往今来弱肉强食，在阿拉德大陆没有所谓的正邪之分，弱即是罪，弱也即是最大的恶。 二人也没有交流默契地继续向着隧洞深处进发，而还没走上几步，一阵明显的震动以及铺面而来的邪恶气息让修喆眉头一皱，阿甘左的瞳孔更是猛的一缩。 这气息二人再熟悉不过了，这也是困扰阿甘左数十年的噩梦。 希洛克...不，修喆在细细感受这股气息后心里咯噔一声，面色更是陡然阴沉下来。 这的确是希洛克的气息没有错，但在这股气息之中还混有卢克西的气息，这意味着什么根本不需要修喆多说，二者怕是已经融合在了一起，希洛克即是卢克西，卢克西亦是希洛克。 这就是所谓的惩罚么？修喆嘴角尽是苦涩的笑容，前进的脚步也是停下引得阿甘左有些疑惑。 “你怎么了？” 面对阿甘左的询问，修喆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现在又面临一个二选一。 卢克既然已经和希洛克融为一体，这也代表着如果修喆杀死希洛克，那卢克西也根本无法再度复活，拥有贝亚娜斗神之力的使徒携带着这个宇宙最为严格的秩序。 可如果不杀死希洛克吸收其贝亚娜斗神之力，修喆就无法复活莎兰和雍诗漓以及他的母亲。 一边是给予自己再造之恩的师父，一边是爱人和亲人... “没什么，我们走吧。” 说罢修喆深深地吸了口气身形一动向着气息的源头赶去，在短暂的思考过后，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一个或许他永远无法也无法释怀的答案。 阿甘左并没有记起一切，但他也能看出修喆现在心已经乱了。 隧洞并不长，当二人看到一丝光亮之时几个呼吸的功夫也相继冲出了隧洞。 映入眼帘的便是空旷的场地，以及场地中央的巨型魔法阵。 浓郁的黑色气息正从魔法阵的阵眼处涌出，仅一眼修喆便看出自己哪怕是摧毁了魔法阵也阻止不了希洛克复活当即停下了脚步，而阿甘左也是遵照修喆之前的嘱咐不离开他五步之外驻足下来。 在魔法阵前的男子缓缓转过身，在男子头上奇异的三角头饰中央那泛着光芒的圆球就像个眼睛一般，淡淡黑色的气息从他的毛孔渗出透过黑色的法袍向半空飘去。 虽然修喆没有见过艾思拉，但他当年在绝望之塔也听索德罗斯曾经说过艾思拉，眼前的男子头上怪异的头饰正符合当年索德罗斯形容的第一位暴戾搜捕团团长艾思拉。 “你们还是晚了，仪式已经完成，除去被你杀死的两位先知，余下的四位皆化为了希洛克大人复活的养分，而现在..” 艾思拉那包住大半个头的头饰下发出沉闷的声音，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身体后仰向着大阵栽去。 修喆双眼微眯冷视着艾思拉投身于大阵之中，艾思拉的身体在一瞬间炸裂开来大量的血液涌入已经大阵中央那逐渐构成人形的黑色气息。 这是没法阻止的未来，修喆的预见之眼看的很清楚，无论他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哪怕是使用秩序之力暂停时间也阻止不了艾思拉成为希洛克的最后一道“营养餐”。 已经做出杀死希洛克这一选择的修喆现在面临的问题是送不送走身旁的阿甘左。 如若送走阿甘左，那对他有恩的阿甘左这辈子都会蒙在鼓里永远也得不到一个解答，这样修喆自己也能减少一些罪恶感，不至于最后和阿甘左闹得极僵。 但很快修喆便选择不送走阿甘左，阿甘左有权利知晓一切，就算这件事情过后阿甘左记恨自己，那也是自己必须要承担且无法逃避的罪。 而就在修喆做出一系列选择之际，已经形成人形的黑色气息向周围四散开来，呈现在修喆和阿甘左眼中的也不是熟悉的希洛克，而是卢克西。 一头简单束起的长发，姣好的容颜上一对英气的剑眉下是美丽的红色瞳孔，窈窕的身材和那标志性的猩红鬼手让阿甘左痛呼一声捂着快要裂开的脑袋，脚下更是连退数步甚至到了巨剑都拿不稳的程度。 无数残破的记忆碎片奇异地组合在一起，在这一刻，阿甘左想起了卢克西，也真真正正记起了悲鸣洞穴发生过的事情。 “这是..哪里？”卢克西眼中满是疑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向不远处捂着脑袋的阿甘左和修喆。 尽管修喆的变化极大，但卢克西还是能将小时候的修喆和眼前这一头白发双眼无神的青年重合在一起。 还有阿甘左，虽说阿甘左老了不少，但卢克西也是一眼便认出了这曾经拯救了她，将她从无边黑暗中拉到光明的心爱之人。 “小喆？..阿甘左？...”卢克西眉头紧皱试探性的呼唤道，她只记得自己和悲鸣洞穴蹦出来的疯女人同归于尽死在了阿甘左的怀中，可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没人能给她一个解释，就连修喆都不知道为什么是卢克西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主导身体的也是卢克西。 这或许是希洛克故意装出的样子，也有可能现在这的的确确是卢克西，实际上则是希洛克的计策，只是为了瓦解修喆和阿甘左的战意所使出的手段。 修喆不得不承认，卢克西眼中的迷茫让他有一瞬间心软了，但旋即修喆便将心中这份感情抹杀冷视着卢克西，借由暴戾搜捕团之手复活的绝对不是卢克西。 眼看卢克西向自己迈进一步，修喆冷喝道：“不用再装了！希洛克！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可瞒不了我！” 此时头痛已经消除的阿甘左惊疑不定地在修喆和卢克西身上徘徊出声道：“ 修喆，你看清楚了，这..明明是卢克西...” 全都记起来了么？...修喆瞥了一眼阿甘左低喝道：“师父，在她身上浓郁的希洛克气息您全当看不见了么？” “我不是你师父！在那里站着的才是教你一身血气招式的真正师父！”阿甘左激动地大喝着抬起手指向卢克西，泪水也从阿甘左那宛若死水的眼睛里涌出，他这么多年怎么能忘记卢克西如此安逸的活着？！ 修喆不是没想过这种场面当下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算眼前的卢克西是真真正正复活了，他也不得不站在卢克西的对立面将其杀死，只为了能够复活自己的母亲以及莎兰和雍诗漓。 “你们..再说什么？”卢克西望着修喆和阿甘左，她真是糊涂了，自己就好像死了好多年又重新复活了一般。 就在阿甘左想要走过去解释一切之时，修喆却动了，以修喆现在的实力，一两百米的距离简直是转瞬就能拉进，同时鬼神剑也被修喆握在鬼手之中，泛着紫黑色气息的剑尖直指卢克西的脖颈。 这一变故别说卢克西，就是阿甘左都没有反应过来，毕竟阿甘左不知道修喆想要复活爱人以及亲人就需要贝亚娜斗神之力，而且必须是要杀死力量宿主才能获得完美的力量。 就在修喆即将得手之时，卢克西红色的瞳孔陡然变为金色，随之而来的便是狂笑间随手挥出一大片的黑色气息。 震耳欲聋的爆炸之音呈实质性的水纹扩散开来，眼见攻击被化解，为了抵御爆炸伤害而凝聚出紫黑色鬼神盔甲的修喆冲出浓烟身形暴退回到阿甘左身边。 “那个舍弃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下你们的丫头，到现在却要面临最爱的徒弟手中那锋利的剑刃，真是可笑，她也真是可悲啊，哈哈哈哈！” ‘卢克西’大笑起来，样子虽然还是卢克西，可从卢克西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却变成了希洛克。 “我师父确实是个可怜人，但被赫尔德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吃’下的最后一道‘营养餐’中有着赫尔德的气息，这你不会感受不到吧？” 希洛克的笑声戛然而止直视着修喆，没错，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复活的原因就是没死的彻底，而当她再度复活之后面对的或许就是这个世界最锋利的刃。 “所以，你是来杀死我的么？”希洛克轻抚着卢克西的身体低声道：“你也应该很清楚，杀死我，这个作为承载我力量容器也会摧毁，届时就算是你集齐十二位贝亚娜斗神之力也不可能再复活这丫头。” 阿甘左瞳孔猛的一缩目光看向面色平静的修喆，希洛克这一招挑拨离间效果可以说是极为显著，阿甘左的目光中已经有了一丝怒意。 “你都知道？！”阿甘左对修喆冷喝道，他没有想到修喆明知如此还会向卢克西刀剑相向，以前那重情重义的修喆就像是不见了一般，站在他身旁的是为了获取力量而不择手段的邪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