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黄昏时候,山岚从山间升起来,把黄昏最后的一抹光亮照在整个山峦里。
一个深深的山坳里,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一个女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的身旁,蹲着两只小小的山豹,一只精神饱满,一只病病怏怏,但是蹲在她的旁边也是一动不动,犹如两个守护的家畜。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头发向后飘起,脸颊满是红光,她双目紧闭,眉头还有一点汗滴,头上却已经是冒起了一丝丝的白气。
一个女人,漂亮的女人,虽然看起来衣衫褴褛,但是,从她脸上流露出来的神色来看,此时脸色红润,神经气爽,与先前的疲惫沧桑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正是孜云,蹲坐在长岭山上已经很长时间,此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浑身似乎正在经历一次醍醐灌顶的浇筑,让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感受到一种舒畅和一种透彻。
特别是在自己的大脑里,孜云突然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突然被扩容了一般,如果说以前自己的脑子只是一个小小保温杯的话,那么现在,自己的脑子似乎是一个大大的微波炉,里面除了一些怪异的符号以外,就是一些繁复的奇怪的图案,看起来又不像是图案,更像是一些碎片。
自己的脑子里面,看上去这是一幅满满刻着无数小星球或者说小星体的画面,凹凸不平的画面上,没有生物、没有人影,没有山川河流和树木。
只是一个个形态各异的小星球,甚至,星球上还刻着一些山川河流大地的样子。
孜云心里想,这幅画,又该怎么看呢?
定睛看去,孜云发现,这幅画上的星球,看起来个个都不一样,可是他们又都很相似,至少是部分相似的,有的颜色一样,有的纹路一样,有的形状一样。
“若是要让我在这里面找一个与众不同的星球,那可就难为死我了!”刚刚这样想着,突然她看见有一个星球闪烁了一下。
孜云眼睛紧紧的闭上,放空思绪后,睁开眼睛,在黑暗里紧紧的盯住整个画
面。她突然感觉到,画面的右前角有一个亮光闪动了一下。
“对,就是那里!”孜云按照自己的记忆找到了那个雕刻的星球球体。
看起来,眼前的这个星体与画面雕刻的其他星体并没有什么不同,不管是形状、纹路或是色彩,都混合在众多的星体中间,可是,为什么是它在闪动呢?孜云在黑暗里静静的等待。
果然,过了不长时间,面前的这个星体突然又闪烁了一下,发出一丝微弱的橄榄色的光芒。只是这微弱的一道光芒,却如同一道闪电,深深的射进了孜云的眼睛里面,他顺着这道光束的尾巴,将自己的眼神轻轻的望了过去。
眼前,又是一片星空。
一汪平静的似乎快要窒息的星空,就像一汪平静的死水。突然,一粒石子从天际轻轻的抛了过来,抛在星空里,它击打在漫步星球的星空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咚”的声音。
就像石子落在水里一般,星空顿时摇曳起来,它不停的晃动,晃动,晃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慢慢的,把星空中的大大小小的星体摇动起来。
“噗”一声,一个星球在不断的摇曳中,脱离了波纹一样的束缚,像一个弹力球一般跳了起来,他以飞快的速度撞向另一个星体。
接着,一个接一个的星体在撞击下,飞速的碰撞起来,它们相互碰撞,又飞速弹开,又撞向另外的星体,无数的星体在飞快的撞击,飞速的弹开,又在星空中碰撞。
突然,“轰”一声巨响,两个从遥远地方碰撞又弹回来撞到一起的星体狠狠地撞在一起,它们发出巨大的声响,却并没有再撞开。
它们,在瞬间爆炸了。
就像一根点着的火柴被放进了淌着油的海面,两个星球爆炸的气浪迅速形成一圈冲击波,他们周围的星球一个个的发生着爆炸,这种爆炸飞速的以爆炸源为中心,在整个星空爆炸起来。
一股焦灼的气浪像一道闪电一般,瞬间向知秋扑过来,还没有等他移开自己的眼睛,孜云感觉自己的周围,全是无尽的毁天灭地般的爆炸
与火焰,它似乎要把自己一点一点的吞噬。
“啊!”
“啊!”远在千里之遥的水州,一个小小的少女此刻也是一声大叫。
她是嫣子,此刻,她正在一个梦境里面不能自拔。
这个梦,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所有的一切都是逼真的,所有的一切都在现实之中。
这是水州的一个院子,一个小小的房间,房间里面,一个小小的桌子,小小的椅子,甚至这地面上的纹理,都是那么的熟悉。
除了,面前的箱子。
嫣子感觉自己,一下子面对了一个奇幻无比的箱子,黄铜的箱子,黄灿灿的颜色,反复的雕刻,无尽的符号,无尽的图案。
“这个面!看起来怎么比现实中那个面还纷乱啊!”嫣子皱皱眉头,仔细看过去,这个画面里,雕刻的很精心,却又很糊涂,看过来依然是繁复的图案,却参杂着许多乱码的符号。
可是,看着看着,嫣子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器官的场景。
整个天空、星际与星球的画面,再也看不到了!
嫣子感到有些遗憾,他又跑到右手的一侧,再去看另一侧黄铜墙面的画,
“唉”,嫣子一声长叹。
“唉!”他听到了一声长叹。
“谁的声音?”嫣子疑惑的抬头四处张望,四处晃了一圈,他并没有看见有什么人。
莫非,是黄铜罩子里面传出来的?
嫣子感觉很蹊跷,这没有封系的黄铜箱子,莫非还有什么出气孔不成,这样想着,他看了看罩子的顶。
那个高高的顶,由于看起来与其他的面相差无几,知秋并没有上去看。
“我得去顶上看看。”知秋心里想,他拿手电筒晃了晃,终于发现靠墙的一边有一个长长的工程梯子,他快步走过去,扛起梯子,把它架到黄铜箱子上。
知秋“噔噔噔”三步并着两步,顺着梯子就爬上了黄铜罩子的顶。
这里,也是一幅画,一幅雕刻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