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什么呢?”唐天齐无奈地看着我。
我嘻嘻一笑,轻柔地靠在他肩上,轻声说着心里的话,“天齐,我想和你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别人打扰不到的那种。”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将我抱进了怀里。
我觉得唐天齐好像瞒着我些什么,隔天特意拿了他兜里的药,去医院问了。
医生看了一眼,十分肯定地说,只是普通的咽喉炎药物。
我再三确认,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回到家,听见书房里静悄悄的,我推开门,见珍妮和小柔正聚精会神地凑在一起打游戏。
书桌上的作业本里,画着乱七八糟的符号,跟涂鸦似的。
见我进来,两人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连手机都掉在地上了。
“你们俩在干嘛?”我皱眉问道。
小柔慌忙抢过话:“妈咪,是我让珍妮老师带我打游戏的,你别怪她!”
我弯下腰,轻轻掐了掐她的小脸蛋,微微笑道:“小小年纪,你倒是很会帮朋友。”
“太太,对不起,我看小柔最近表现不错,所以想奖励她打游戏,我保证不会影响她的正常功课!”
我抬起头,欣然笑道:“既然你是她的老师,我当然百分百相信你,别熬太晚,都早点休息。”
珍妮答应了一声,跟小柔并排站在一起,神情里满是松一口气的模样。
我关上门,听见里面的游戏机声音又响了起来。
刚转身,小柔忽然笑嘻嘻地骂了一句脏话:“x他妈的!这局竟然输了!”
“没事,再来一盘。”珍妮鼓励的声音响起。
我停住脚步,微微皱了皱眉头。
凌晨两点刚过,我翻了个身,脑海里响起珍妮和小柔打游戏的事,忍不住起床。
唐天齐被我惊醒,好奇地看着我:“你去哪儿?”
“书房。”我丢下两个字。
走近书房,我轻轻推开门,瞬间愣住。
昏暗的灯光里,小柔满脸兴奋地抱着手机,依然在奋力打游戏。
珍妮趴在一旁,睡得香甜。
“小柔!”我有些生气了,脸色一沉,不悦地提高声音。
小柔惊恐地站起来,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差点砸到自己的脚。
她跟见了鬼似的,结结巴巴喊了一句:“妈……妈……”那句“妈咪”就是出不来。
我心里自然是生气,从小到大,小柔从来都是乖乖作息,这是第一次被我抓到,半夜还躲在房间打游戏。
“这么晚了还不睡,你是不是想气死妈咪?”我伸手揪住她耳朵,重重哼了一声。
小柔不敢顶嘴,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求我放过的表情。
珍妮也被眼前的动静惊醒了,她慌乱地站起来,看到小柔跟我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一切。
“太太,这不关小柔的事,是我这个当老师的,没有好好监督她,你要罚,就罚我吧。”
皱了皱眉:“珍妮,不能这样纵容小柔,她还是小孩子,需要养成好习惯。”
小柔见我批评珍妮,立刻不怂了,人小鬼大地冲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腿撒娇。
“妈咪,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想玩儿了,就趁着珍妮姐姐睡着的功夫,自己偷拿了手机打游戏。”
“你们两个人倒是知道维护彼此,”我无奈地摇摇头,“以后不许熬夜打游戏了,快去睡吧。”
小柔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妈咪真的不生气了?”
见她漆黑的大眼睛里满是不确定,我心里一软,俯身亲了亲她,柔声道:
“不生气了,但,下不为例。”
小柔欢呼一声,立刻拉着珍妮跑了。
我摇了摇头,总觉得自己在这两个人面前好像母老虎,一边收拾着凌乱的书房,一面叹气。
突然,小柔作业本下面压着的一份病例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是珍妮的吧?”我随手拿起来,本想翻开,忽然想起这是她的**,瞬间打消了念头。
我找到她的房间,刚把病历递出来,珍妮的脸色就变了,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我愣了几秒钟:“珍妮,你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感冒还没好,有些头晕。”她站起来,接过病例,轻声道谢。
我走了几步,忽然有些担心她的身体,于是你是转头说:“我认识很好的医生,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告诉我,我帮你介绍医生,以后工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随时跟我说。”
珍妮低着头说了一声谢谢,肩膀慢慢垮了垮,仿佛正在承受着什么不堪承受的重负。
可惜,那时的我,并没有察觉到。
回到卧室,唐天齐并不在床上,洗手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没过多久他走出来,俊朗的脸上,还残留着细碎的水珠,他似乎洗了一个冷水脸。
见我回来,他微微一笑:“本想抽烟,可担心你看到,所以洗了脸。”
我走过去,伸手抱住他,轻声说:“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眼皮老在跳。”
他抬手抚摸了一下我脑袋,调侃道:“难道我在外面有女人的事被你知道了?”
我立刻瞪了他一眼:“你敢?你要是在外边有一个女人,我就在外边找十个男人,看谁能气死谁。”
他忍俊不禁,轻柔地把我抱进怀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末然,我总是拿你没有办法。”
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觉得充满了安全感,心里那股残存的不安,也在沉沉的睡意中逐渐散去。
清晨,我给唐天齐打好领带,两人照例一个早安吻之后,我目送他出门,这才转身回到客厅。
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小柔今天早上倒是格外乖巧,主动坐在桌边吃早餐。
我想起自己要去看望一个医院的朋友,转头看了珍妮一眼,轻声笑道:“珍妮,你不是病了吗?刚好我要去见医生,你跟我一起去吧。”
珍妮手里的面包掉在桌上,她立刻拿起来,抿嘴笑了笑:“好,我去换件衣服。”
她的神情,似
乎有些不太对。
有一个声音不断驱使着我跟上去。
我慢慢走到珍妮的房间,推开门的那一刻,发现了一双吊在半空中的腿。
我震惊地抬起头,看见把自己吊在空中的珍妮。
“珍妮!”
短暂的慌乱之后,我立刻割断绳子把她放下来,一面打电话送她去医院。
小柔似乎也知道了珍妮上吊的事,哭得眼圈都红了,连声喊着:“都怪妈咪批评了珍妮姐姐,她才会一时想不开,想要自杀!”
我叹了一口气,让人把小柔抱走,转头去找医生。
对方把一个病历推到了我面前,淡淡说道:“你自己看吧。”
我翻开一看,错愕地盯着医生:“珍妮怀孕了?”
医生点了点头:“怀孕4周,目前没有看到胎盘,孩子在她体内还是一个胎芽的状态,她年纪还小,我建议你把这孩子的男朋友找来问清楚。”
我万万没有想到,珍妮竟然瞒着我这么大的事,联想到昨晚她的那份病例,事情似乎一目了然。
如今我只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珍妮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孩子。
病房里,她避开我的目光,沉默地垂下眼睛,低声道:“对不起,太太,我本来没想给你添麻烦,可是一想到,跟着你来医院,所有的谎言都会穿帮,我想不开,才会上吊。”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坐在她身边,淡淡问道,“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
她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慢慢滑落,事情也在她的娓娓道来中变得清晰。
原来,珍妮刚进大学不久,就认识了一位大学室友的哥哥,对方待她极好,时常送她一些小礼物,陪她出去聚餐。
时间久了,珍妮渐渐臣服于对方的成熟体贴,于是开始跟他交往。
“那个人,是个生意人,除了他的名字,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其他讯息,可即便这样,该做的不该做的,我还是全都和他做了,直到前不久,在学校的一次体检上,我被检查出怀孕,学校找到我,勒令让我退学,就在我被赶出来,无处可去的时候,是太太你阴差阳错地找到了我当家庭教师,我本想着,只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攒到钱就离开,可没想到,我的妊娠反应会来得那么早,总是精神不济想睡觉,也没办法好好教小柔……”
“那个男人呢?他现在在哪里?”我忍不住问。
珍妮眼神黯然,低下头,轻声说:“后来,我才知道,他和别的女人结了婚……”
这是什么世纪渣男的故事?
我忍住怒火问道:“他知道你怀孕了吗?”
珍妮红着眼眶摇头:“我被退学之后,有找过我的同学,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只是她在外面认识的一个干哥哥,其实她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我打过他的电话,可男人跟我说,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你情我愿,随后在电话里跟我提了分手……”
听到这里,我气得肝脏都开始疼了起来。
“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冷静了几秒钟是,沉声问道。
珍妮抿了抿唇,声音嘶哑:“我不能生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