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绍文说:“我们只是个模拟,不一定要切出来嘛。如果大家兴趣来了,非要切,刘老师还是买了手提切石机的。老弟,我们搬两把躺椅到草地去,喝饱了茶,睡一觉。”
午阳笑道:“这是个不错的主意,酒上头了。”
漆绍文说:“水马上就开了,喝点熟普安神,好好休息。老弟,以后这要开车的时候,可得少喝点啊。”
“好的,谢谢老兄提醒。”
漆绍文泡好了茶,招呼几位老师来。老师们时间要紧,喝了几小杯就回屋去了。午阳这几天也耽误了瞌睡,太阳照在身上也使人慵懒,慢慢就睡着了。
“你们两个好安逸呀。”是张大哥的声音。
午阳赶紧睁开眼睛,看看太阳已经偏西了,估计有5点多了。站起来笑笑说:“大哥下班了,快请坐。”
张大哥坐下,“坐吧,自己兄弟,不要来这个。”
午阳说:“在兄长面前,礼不可废呢。”
漆绍文给茶壶里面加开水,笑笑说:“我们这一觉,睡了3个小时呢。”
张大哥说:“你们没有去看文物和毛料?”
漆绍文说:“老师们没有来叫我们啊。”
午阳说:“漆哥还没有给我讲规则呢。”
张大哥笑笑说:“那正好,我们虽然是演习,也来一点小刺激,小赌怡情嘛。”
漆绍文问:“是大哥坐庄还是午阳坐庄?”
张大哥说:“我对毛料和文物一点都不懂,午阳坐庄,我们就是一个十赌十输的结局。只能我坐庄。你们两个来押注。”
漆绍文说:“老弟。比如说这是10块毛料,咱们可以分3个项目押注,一个是全赌,将毛料看过后,你觉得哪块里面有翡翠,哪块里面没有,都写出来,切开毛料后。如果都赌中了,庄家赔你押注的10倍,也就是10倍赔率;二个是你赌哪块里面的翡翠水种是什么样的,这个的赔率是5倍;三个是赌哪块里面的翡翠水种最高,赔率也是这么多。”
午阳说:“应该还可以赌单个的毛料里面是不是有翡翠吧?”
张大哥说:“这个原先也有的,但是经过刘老师挑选的毛料,有翠的几率太高了,赔率最多只能0.5倍,这样就没什么意思了,所以给取消了。老漆。你再讲讲文物的规则。”
漆绍文说:“文物简单一些,只有两样。一个是全赌,10件文物,你看过后写出其真伪,赔率是10倍;二个是断定单件文物的真伪,赔率是3倍。”
午阳说:“大哥,漆哥,我们就不来什么意思了。对文物我一窍不通,不会押注,对毛料我把握太大,也不好意思赢大哥的钱啊。”
张主任和漆绍文都看过午阳挑选毛料,但也是有涨有垮,并不是他自己说的很有把握。殊不知,午阳都是留了一手的。在腾越只拣有翠的挑,可他们没有看到过,在兰江,那是田玉和宝贝的毛料场,必须帮她们卖掉一些石头呢。
张主任笑笑说:“老弟,我的钱你赚少了吗?我就是因为买你的宫殿式别墅认识你的呢。这次希望你也能够拿出真本事来,要不然我不会不好意思啊。”
午阳说:“大哥靠这个是不是赚了很多钱呀?”
“你们都是我的老弟,我也不怕你们知道,这个事情就是我搞起来的,绍文只参加了一次,就输了20多亿,他还是下注最小的,你想想其他人会怎么样?不过,我赢了他们的钱,并没有要他们亏本,卖给他们翡翠,他们都赚了不少钱,如果能够帮他们将公司在美国上市,赚的会更多呢。午阳,你大胆赢,绍文如果相信你,跟着下注也行,万一输了,你再带他去赌石嘛。”
午阳笑道:“大哥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还是算了。”
张主任说:“输不起是吧?直说好了,别找借口。午阳你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这么扫兴呢?”
“看来大哥的钱在口袋里跳呢,我今天不赢还不行了。”
张主任说:“老弟,你的运气一直好,我的也不赖,咱们就比运气。你运气好,今天赢了明天还可以赢,运气不好有可能连输两天呢。”
午阳问:“押注有什么限制吗?”
“今天绍文最少是一个亿,你最少是10个亿,明天你跟着别人下就是了,你不可能比别人矮一截吧?”
“行,我干了。”
张主任说:“这个事情是绝密的,那几个专家不知道我们有意思的,等会你只要写好结论就行了,其余的我们私下进行。走,我们进屋吧。对了,你那个徒弟的事情,我跟苏教授说了,苏教授说,让孩子30号去找他,你让孩子过来,我安排人带去就行了。”
午阳问:“苏教授能不能带他呢?”
“不能肯定。你让孩子过来,苏教授会带他一段时间,如果孩子悟性好,有培养前途,研究生考试合格不合格都不要紧,今年不行以后还可以考,即使考不上,他也愿意带。如果悟性不好,考试成绩再好,也是不会带的。老弟,苏教授可是中医界的泰斗,只要是他带的博士,毕业都能进大医院,职称方面也比其他教授带的强。”
“行,谢谢您了,我让孩子29号过来吧。这孩子的悟性,我相信肯定没问题。”
到了屋里,刘老师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楼上也传来电视机的声音,估计那几位老师也是在看电视呢。
漆绍文说:“大哥,您陪刘老师说话,我们来看毛料。”
“好,你们仔细看。看好了先不切。吃了饭再说。”
午阳看到茶几上面的10块毛料。都不是很大。大的30千克左右,小的不到5千克,表皮上面都表现比较好,有的有蟒纹,有的有裂咎,有的有苔藓。如果这些是老坑的毛料,是没有什么出奇的,可这些都是新坑毛料。一般的内行断定,肯定是有翠的了。
午阳拿了纸和笔,仔细看一块就记录一块。现在他的真气已经收放自如,看毛料时真气从眼中出去,写字时又没有了。将10块都看完了,有4块里面是有翠的,这个刘老师的本事真大呢,人家十赌九输,他买10块,就中了4块。不发财都不行呢。
判断哪块毛料里面的翡翠是什么水种,这在午阳是很随便的事情。虽然看不到颜色,可结构的粗细,可是清清楚楚的,越粗水种越差。可这是张大哥的钱,不能真下死手的。
准备押一个全赌的注,押10个亿,可以赢100亿,押哪块翡翠是什么水种,4块都押20个亿,押哪块翡翠水种最高,也押20个亿,将这些都故意搞错,正好就是不输不赢,对,就这么干。自己挑选毛料厉害,这是刘老师知道的,但如果连什么水种都准确,恐怕就是神仙了。如果他们都知道了,以后安排自己去挑选毛料,事先就可以指定什么水种的要多少,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啊。
写在纸上,给漆绍文看,“漆哥,你就按照这个押两个亿好了,其它的我搞不准,你就别跟着下了。”
漆绍文说:“老弟,是不是还看仔细一点?”
“不用了,你听我的,输了由我负责。”
“好,我听你的。”
漆绍文将全赌的记录抄好后,午阳又将另外两项写了。“大哥,我们现在去楼上看看文物吧。漆哥的爱人、孩子还没有回家,等会一起去吃饭。”
“好啊,我们上楼吧。刘老师,你在这里看着,顺序不要乱了。”
三个人上楼,几位老师看电视的,闭目养神的,看到他们上楼来,都迎了过来。张主任笑笑说:“三位老师,都判断好了吗?”
杨老师说:“我们经过仔细观摩,作出了慎重的判断,应该是没有错的。”
“好,辛苦你们了。老弟,这个不用切石,你认真看,我们下楼去,不打扰你们。”
10件文物,一幅画,一幅对联,一个紫砂砚台,一个香炉,一面铜镜,一个青花罐,一个云龙纹花瓶,一个黑陶罐,一个紫檀雕件,一个瓷盘。从新旧程度和包浆看,都是老物件了,可午阳有真气,真伪是无所遁形的。
漆绍文说:“老弟,如果没有把握,我们就算了,有时间再去看看毛料,不必要做没有把握的事。”
午阳笑笑说:“漆哥,如果不输钱输得心疼,肯定记不住呢。这些我真没有把握,你就不要跟着下注了。”
“好,我关了电视机下楼,你慢慢看吧。”
午阳看那幅画,落款是唐寅的,可没有多少紫气,比旁边的民国的对联紫气还少,肯定是假的了,紫砂砚台上面刻了彭年和松亭的落款,这杨彭年是清代的紫砂制作名家,赵松亭是和杨彭年同时代的人,不可能收藏他的砚台,虽然紫气比较浓郁,应该也是假的了;铜镜上面有lv的纹饰,这是汉代铜镜的明显特点,紫气也够强,肯定是真的,不过纹饰不是很清晰,应该是一个模子使用第二次铸造的,这是午阳在看了王彤的书以后才知道的,真的读书有用,开卷有益呢。
香炉、青花罐、云龙纹花瓶、瓷盘四件东西,一点紫气也欠奉,必假无疑,那个黑陶罐上面的紫气,是所有物件里面最浓郁的,应该是春秋战国时代的东西,那个紫檀雕件,看紫气比较浓郁,但是看雕刻的山水人物,特别是镂空雕里面的棱线,用手工雕刻的,绝对没有这么圆润,肯定是采用现代工具雕刻的,之所以紫气浓郁,应该是紫檀木材已经收藏了很久了。
在纸上写好自己的结论:真品:对联,铜镜,黑陶罐。
下楼将张主任拉到一边,“大哥,我只能瞎猜。不敢搞全赌。而且也不敢赌那件紫檀木雕件。其余的9件。我每件下10亿。”
“好,我们反正是好玩,怎么样都行,你给结果给专家老师吧。”
午阳本来是不想赢张大哥钱的,考虑如果这三位老师里面,有职称评审委员会的成员的话,自己水平太差,谭教授他们想帮忙也帮不上啊。不得不如此了。
将纸条交给杨老师,杨老师看了以后问:“黎书记,你没有写紫檀雕件真伪呢。”
“我没有把握,只能请教各位老师了。”
金老师说:“据你的初步判断呢?”
午阳说:“我觉得它是近代的东西。”
张老师问:“何以见得?”
“我主要是看它镂空雕里面的棱线。如果是古人雕刻的,也许可以打造很小的刀具,但古人不会为了那些看不到的棱线下功夫的,应该是现代工具雕刻的。”
杨老师笑笑说:“黎书记,你的描述完全正确,你的判断更是神了。我们三个人,浸淫文物最少的都30多年了。还花了三个小时才作出的判断,可你才花了20分钟呢。黎书记。你不入古玩这行,真是可惜了呢。”
张老师问:“你可以说出它们为什么是真,为什么是假吗?”
“我说得不好,请老师们指教。”
张主任说:“老弟,你将毛料的结果给我,你在这里跟老师们讨教,我们去外面,请刘老师切石。”
刘老师说:“这么短时间,肯定切坏了翡翠呢。”
“没关系,反正就是几百万买来的,从中间走一刀就是了,有翠的留着,以后再掏出来。”
午阳将对毛料的判断和下注的纸条给了张大哥,就跟三位老师上楼了,一件一件将自己作出判断的理由说了。外面尖锐的切石声音,老是让他重复说,没办法。
杨老师说:“黎书记,你有这样的体会,应该接触过比较多的文物吧?”
“是的。我家族建了一个博物馆,有时间我就去跟专家请教呢。”
张老师说:“是不是谭长桥工作的那个博物馆?”
“您知道?”
“我去过呢。那里有不少国宝级的文物,我想征集来故宫博物院,这里毕竟是国家的嘛。”
午阳说:“谭教授没有跟我说过这事。”
张老师说:“他们是学院派,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土包子的。我们的师傅,可是传承有序的,见过、经过手的物件,说出来吓晕他们。”
午阳笑道:“他们是理论多,你们是实践经验足,可你们文人相轻呢。张老师,谭教授不给您文物,是什么理由?”
“他说我们的文物保管不善,多有毁损,展出的条件也差,还老是不开门。人家从外地到了京城,想参观一下博物馆,等几天都进不了。”
午阳说:“这个恐怕是真的。我第一次参观故宫博物院,去了3次,还只看了一个展馆。”
杨老师说:“我们博物馆是国家的,肯定要承担一些外事任务,人家外国元首在里面参观,就不可能让普通民众进去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个损毁文物应该也不是凭空捏造的吧?”
“对,哪个博物馆都免不了有文物损毁的。谭长桥拿到的证据,是说在文革那个动乱的年代,那个理论家将博物馆的一个康熙御用砚台拿走了,还将康熙的落款磨掉,刻上自己的名字。你说,碰上这种事情,我们就是用生命也保护不了的,能怪我们吗?”
午阳说:“这个还真不能怨你们。谭教授肯定还有其他证据的。”
金老师说:“故宫就那么大,能够用来展示文物的地方只有那么多,总不能这故宫里面再建几个宫殿,来展出文物吧?”
午阳说:“那当然不行,故宫本身就是一件文物嘛。不过不要紧,我家族已经在京城建设博物馆了,那些国宝级的文物,大部分会运过来展出。我们是请美国的设计师设计,设施比较现代化,不会损毁文物的。以后如果有必要,我们家族也要学习张伯驹先生,将整个博物馆捐献给国家。”
张老师问:“黎书记,你这种境界值得学习呢。故宫博物院有多少文物,你知道吗?你们现在有多少,敢在京城开博物馆?”
午阳笑道:“说不得数量,我们的文物等级,比故宫低多了。”
金老师说:“你话里的意思,论件数,你们还多是吧?”
“具体多少我还真不知道,这些年征集的比较多,还没有来得及整理、造册呢。如果以后博物馆建好了,各位老师也退休了,请你们来挂帅好不好?”
张老师问:“谭长桥能容得下我们?”
午阳笑笑说:“如果你们带了弟子过来,能够将担子挑起来,留他们继续在渌江好了,反正那些文物够他们整理的。”
杨老师说:“黎书记,恐怕不行呢。我们也是在体制中,不是自己想收弟子就能够收的,现在年轻人能够静得下心来搞研究的很少了。”
金老师说:“别说年轻人了,我们出来干私活,不也是向钱看么?黎书记,如果能够在大学开设文物鉴赏班,将理论的东西打好基础了,我们在博物馆再教一段时间,肯定能更快成才的,就不虞后继乏人了。”
张老师笑笑说:“老金,你就不担心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午阳说:“你们是别人高山仰止的存在,还要担心这个?如果你们不放心,以后只要过来,我们签一个长期合同,即使以后你们老了,走不动了,还可以安排徒弟拿着文物去请教嘛。”
杨老师说:“黎书记,我们互相留下联系方式,以后多联系。”
几个人交换了手机号码,午阳又说:“看看到时候能不能腾出地皮,在博物馆附近建住宅,就能够免得你们来回奔波了。”
金老师说:“黎书记,我们很期待呢。”
切石机停了,几个人下楼,漆绍文看见午阳,脸上很兴奋,可又不能说,憋坏了。午阳拉他到旁边,“怎么样?”
“老弟,你是平局,我扳本了。”
“好,恭喜你。”
“老弟,你对文物把握那么好,我没有参加,可惜了。”
“可惜什么?明天不是还有机会吗?”
漆绍文笑笑说:“你赢了270亿,我赢了20亿,如果明天再赌,别人跟我们的风,张大哥就惨了。”
午阳说:“明天不是戴面具、不说话吗?不过,我们最好还是不去了。张大哥说跟我赌运气,我怕他不高兴呢。”
“你自己去跟他说吧,我怕他骂人呢。”
漆绍文当然怕,一切都捏在人家手里呢,午阳可没有这些顾忌。当下就近去说:“大哥,我明天不想参加了。”
“为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