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种小事不去麻烦他们最好。”
张爷爷说:“麻烦总是免不了的。你记得我们申请和园博物馆的批文的事情吗,那是费了多少精力和时间,最后还是你干爸打电话才解决问题呀,现在我们是在京城建博物馆,光是批一个馆名是小事,如果要冠全国性的名称,恐怕就不是小事了。”
午阳笑道:“真是啊,不过如果这次干爸能够继续留任或者入常,一切都不是问题。到时候博物馆开张,就将干爸和几个岳父、张大哥他们都请来,以后主管部门就知道我们博物馆的背景,不会来打扰了。”
“到时候我们要将那些不敢展出的青铜重器也展出来,这样就可以按文物的分类,开设青铜器、古兵器、瓷器、玉器、书画、牙雕、石雕、木雕、杂项等9个展馆了。”
午阳说:“爷爷,我们的瓷器、玉器、古兵器、牙雕是足够开展馆了,可其它还是不够呀,比如说石雕,也就是于慧娟的老爸雕刻的那些而已。”
“午阳,我能乱说吗?我这次从欧洲弄回来的物件,石雕有两千多件,寿山石、昌化石的都有,还有一些其它石雕,我估计是从颐和园和各王府抢走的,都是精品,光是砚台就有200多方,中国的四大名砚都有,基本上都是出自名家之手,这些物件在西方是不被人看重的,我就是从他们博物馆地下室的犄角旮旯翻出来的。还有很多木雕件、漆器,这是我们以前所缺少的。午阳,你不是在练习书法吗。我哪天给你带两方砚台回来。你不是说有古兵器的。宝剑有吗?”
“有宝剑的,而且还不少。爷爷,砚台就不要了,我练习书法,也就是刚刚入门,用的砚台都是购买的歙砚、端砚,您带回来古代名砚,万一孩子们不小心摔碎了。那就可惜了,留在博物馆,还不是咱家里的?”
“放在家里和博物馆可不是一回事,一旦展出,不说文物部门进行管理,就是博物馆必须进行登记,借出来都手续相当繁琐,更别说要取回家了。”
午阳说:“爷爷,这些东西虽然暂时归我们所有,但应该就是属于国家民族的。我们的人生不管长短,都不过是来世界走一遭。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什么好东西都带不走的,如果子孙不争气,将这些东西拿出去卖了,倒不如留在博物馆牢靠。”
张爷爷说:“理是这个理,新中国成立以来,也有不少人捐出珍贵文物的,以后你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好了。不过,宝剑还是要拿回家一些的,我们都是习武之人,家里没有宝剑可不行。”
“爷爷,现在都是核武器时代了,那些古董就该呆在博物馆了,弄回来干什么?”
“这个事情我作主了,博物馆有一把宝剑就够了,其余的都要拿回家。我不要,你跟你的孩子们用。午阳,你的拳术练的不错了,剑术只练了一套吧?”
“是的,伯伯教过我一套剑术。”
“我告诉你,你伯父和那些师叔伯的剑术,仅仅是学了一两套而已,我还有几套剑术,是比较难的,其中有一套,我练了几十年,还没有领悟其精髓,我看这么多徒子徒孙,也就是你有可能弄懂弄通了,你现在就去博物馆,拿两把宝剑回来,我们晚上就开始练习。”
午阳说:“您晚上不喝酒了?”
张爷爷笑着说:“我喝十分酒,就舞出十分好的剑。”
胡敏波说:“爷爷,我也要学。”
张爷爷说:“可以,你让午阳也给你弄一把宝剑,我晚上每套剑法给你们舞两遍,然后讲解一遍,你学会了就将宝剑送给你,要不然你就不能要宝剑。”
午阳说:“敏波作的贡献特别大,我送给他一把宝剑也是应该的。”
张爷爷说:“以前的冷兵器时代,身配宝剑的人,必定是身怀绝技的人,要不然人家向你挑战,你又只能拔剑相迎,那不是死得早呀。”
午阳说:“爷爷,早几年的电视剧《亮剑》,说的就是跟您说的一样,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还有谁会佩剑到处跑呀。”
“照你这么说,那练习剑术也就没有必要了。其实我说的是一种现象,太平盛世当然不会有人佩剑到处走,可我们练习剑术,是为了不让剑术失传,为了发扬光大。既然是要传下去,就总有一天用得着的时候,就难免有这种情况出现。执剑对阵不是打麻将,输了可以再来,那可是以命相搏。”
敏波说:“爷爷,我也不是要午阳哥的宝剑,学不会我还给他就是了。这些年我自认为没有懈怠过一天,武功还是有一些进步的,如果能够学会您的绝技,跟午阳哥对练,也就能够相互提高嘛。”
张爷爷笑道:“敏波,你和敏强,还有你们几个小兄弟,都是我教的,你们能够进步,我当然高兴了,就是不知道你这几年文化学得怎么样了。”
“爷爷,我一直都在努力学习的,记忆力也特别好,我觉得应该达到大学毕业的程度了,所以我去报考了研究生,很快就要考试了。”
午阳说:“敏波,以前你不是不想读书吗?”
敏波笑道:“爷爷看我的面相,说我跟你一样,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大富现在是做到了,可不当官,怎么能够大贵呢,没有文化,又怎么能当官呢?所以我就开始读书了。”
“你今年才25岁,明年去读研,30岁可以读个博士出来,不算晚,到时候再考进公务员队伍吧。你准备报考什么专业的研究生?”
“硕士我想学经济管理,读博就想学法律。”
午阳笑道:“那跟我差不多了,不过硕博跟我反过来。报考的学校是哪所?”
“就是你的母校。我还正想请你帮忙联系导师呢。”
“好说。我过几天去京城。就给你联系。敏波,你去读书后,你的工作交给谁?”
“现在有几个嫂子都能够做这件事情了,槐花村和明月湖比较近,就交给她们,其他地方她们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就我去好了,反正有寒暑假。读研也不像小学生那样每天都要坐在教室里吧。”
“好,你边读书边工作,该给你的待遇不会少的。敏强不会也要去读书吧?”
敏波说:“他不去,现在我们的经脉打通了以后,记忆力特别好,不用来看书可惜了,所以爷爷安排他,专门攻读珠宝玉石和古文物方面的书籍,过几年就可以出道,为公司做文物鉴赏方面的工作了。”
张爷爷说:“以后就让他当京城博物馆的馆长。可以将书本知识与实物研究进行结合,然后用他丰富的文物知识。跟收藏界的朋友交流,让咱们的博物馆不但是馆藏文物最多、档次最高的,而且研究成果也是最多的。”
“爷爷这个想法我赞成,敏波,你们都成为栋梁之才,我最高兴了。”
敏波说:“午阳哥,以后我进入官场,还要你提携呢。”
午阳笑道:“咱们是兄弟,我不提携你,提携谁呀。好,你们坐一会,我去拿宝剑回来,咱们陪爷爷好好喝几杯。”
开车到了博物馆,找到馆长谭长桥,告诉他要拿走3把宝剑,谭长桥说:“黎书记,这段时间我带人对这批文物进行了登记造册,研究工作还没有开始,我明天就组织人进行研究,你能不能缓一缓拿走?”
午阳说:“谭馆长,您就当没有发现这些宝剑就是了。”
“那不行,考古工作是一项严肃的工作,看到了文物而让其流失,就是严重的失职,跟监守自盗是一样的性质。”
午阳笑道:“没有那么严重,这么多宝剑,我就是拿走3把而已,剩下的那些足够你们研究的,况且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负责送回来,再调换已经研究过的,您看行不行?”
“不行。黎书记,每一把宝剑,都是有其历史传承的,我们对其进行了研究,写出研究成果,没有了实物作辅证,就等于是凭空捏造、空穴来风,这是与考古学的原则相悖的,所以还要请你谅解。”
“谭教授,那您就让我拿走几把普通的剑算了。”
谭长桥说:“我们进行登记时初步看了一下,这批文物,就没有一件是普通的,那些金锭、银锭,看起来很普通,就是当时官府的货币,可对于考古学来说,它们是什么时候铸造的,金锭的纯度,银锭的各种金属成分,都反映了当时社会和朝廷的经济状况。我们研究了铸造时的社会生产和经济状况后,又要研究是为什么被运到这里的,按理说当时大顺朝的将士被追杀,已经是溃不成军了,他们是农民起义军,军纪是极差的,这些宝物应该被哄抢一空了,为什么能够保存这么完整?还有就是,他们在那种被追杀的情况下,怎么能够动用这么多的人力、蓄力,将宝物从遥远的北方,运到这里,组织者是谁?易河现在不过是一座中等城市,当时为什么会被大顺朝的将领所看中?这些都是我们所要研究的。所以,这些文物都是不能流失的,当然也包括那些名贵的木材。你不知道吧,我已经让人将木材都运过来了。”
“谭教授,对这些文物的研究,应该不是几年就能够搞完的吧?”
“对,古人所谓的皓首穷经,用在我们这里再合适不过了,可能在我的有生之年是做不完了,所以我请了一些以前的同事,还有一些学生,又带了几个研究生,现在已经组成了一个15人的研究队伍,准备对这批文物进行系统地研究。黎书记,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可能不是件好事,得到了宝物,非但不能据为己有,而且要花费巨大的财力进行研究,有了研究成果,功成名就的是我们这些做研究工作的人。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你要想到。这对于考古界。对于研究中华民族的历史,就大有裨益了。以你的财力,以你高级干部的眼光,应该是不会计较的吧?”
午阳说:“讲不计较也是假的,现在那么多的高级干部,不惜损害国家利益,贪污受贿,我凭什么就要将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奉献出来?但是面对您这样执着的学者。我计较不起来,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化传承,就是您这样的仁人志士来维系的,我未必就自甘人后?再说了,人生不过百年,受这些身外之物的拖累,也就不值得了。不过您得帮我想办法,让博物馆能够自己养活自己。”
谭长桥说:“现在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再加大投入,建一些能够取得门票收入的博物馆。”
“现在公司的经济状况尚可。可以拿出一些钱的,您觉得在哪里建博物馆好?”
“首选当然是首都了。”
“我们已经在京城征购了土地。马上就能够进入施工阶段了,其他地方呢?”
谭长桥说:“我去看了你在易河得到这批文物的地方看了,那个地方可以建一个中等规模的博物馆,我已经让人将那些青砖青瓦都清理出来了,以后临街的一面,就用这些砖瓦来装饰,你觉得如何?”
“好啊,正好易河还没有博物馆,您就帮我设计一个?”
谭长桥说:“博物馆主要是实用,保护性好,并不需要什么新颖独特的设计,我可以找建筑设计院的朋友设计。黎书记,易河的博物馆,南面临街,北面离沿江风光带也就是1000米多一点,那里还是棚户区,你如果能够将其都买下来,建成一条出售珠宝、低档文物的商业街,那博物馆就能够出售一些仿制的文物或者工艺品,也可以对外卖门票,收入就比较好了。”
午阳笑道:“谭教授还蛮有商业头脑的嘛,不过在易河这样的城市,建一条街销售珠宝,可能有些不现实,不过加上其它奢侈品,比如高档服装、皮具、烟酒、茶叶什么的,生意肯定会很好。谭教授,麻烦您这两天就去找人来设计,我明天就将地皮买下来。今天尽管没有拿到宝剑,也不算是白跑一趟了,收获还是颇丰的。”
谭长桥说:“黎书记,有几件东西,可能还是要你拿回去的。我们在清点古玉器时,发现了一个传国玉玺,我们都认为应该是和氏璧,还有那个圆的白色玉盘,太贵重了,搁在博物馆太引人注目,那就不是要防止外来的窃贼,连我们的研究人员在内都要防,势必要整天提心吊胆过日子,我们觉得还是你带回家好一些。”
“好,以后您如果需要研究,我送过来就是了。我在金器里面,也看到了几个大印,篆体字没有仔细看,不知道是朝廷还是地方的金印。”
谭长桥说:“不管是朝廷的还是地方官府的,金印的价值,都是远远低于玉玺的,历史价值不能同日而语,但对于我们进行考古工作来说,价值是相同的。我们这么说吧,文物我们会保管好,有研究价值的,有展览价值的,我们会视情况而定,不适宜展览的,价值很高的,我们研究以后都交给你,价值低的,我们就会留在这里的地下室。你看这样可好?”
“好,谭教授,我还是那句话,就是不要展览过分张扬的文物,不要将我牵扯进来。”
“我们会注意的,现在去将玉玺跟玉盘给你吧。”
到收藏那批文物的地下室,谭长桥从装古玉器的塑料箱里面,找出玉玺跟玉盘,让午阳自己拿,笑笑说:“黎书记,这12箱古玉器,有3000多件,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每一件都有它们自己的故事,这些故事串联起来,就是一部中国从夏到明的完整历史,要将这些历史研究透彻,恐怕是几代人的事情了。我作为一个考古工作者,能够接触这么多的古玉器,可以说是三生有幸的事情了。”
午阳拿起玉器,“谭教授,能够将这些玉器等文物交到您手里,也是我最大的幸运了。”
“能够保存下来进行研究,应该说是国之大幸了。我们进行研究以后,在和园博物馆和京城的博物馆各展出两三百件就够了,其余的可能还是要请你自己保管,你要的宝剑,展出个几把作为镇馆之宝就行了,其它文物也是这样。只有那些瓷器,你打捞回来的,加上这次获得的,还有张老先生从欧洲买回来的,数量确实太庞大了。”
“对这些瓷器,您是有什么高见吗?”
谭长桥说:“是的。我们几个人商量,如果有博物馆需要瓷器,他们又能够拿出我们需要的其它文物,我们可以适当的交换一些,还有就是拍卖一些。”
午阳笑道:“我正有这个想法,已经在筹建拍卖行,正在报批,年底应该就可以开槌了。”
谭长桥笑着说:“黎书记,你能够拥有如此巨大的财富,我一点也不奇怪了,你的经营理念,恐怕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你的用人之道,更是无人能及的。”
“您太高看我了,其实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既没有专业知识,也没有管理经验,自己在官场上,不能花费太多的精力管理企业,只能依靠大家了,要说是用人之道,也是被逼无奈之举。”
“也许正因为是这样,你才能够站得高,看得远吧。黎书记,你要博物馆能够盈利,一定要与旅游公司取得联系,让他们安排导游带客人来,门票收入虽然要分给他们一些,可带来的收入大多了。”
“您怎么会清楚这些?”
“我儿子是旅游局的,儿媳妇是文化局的,他们有时候在家里谈论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谢谢您,以后我就找哥嫂帮忙了。谭教授,您该下班了,张爷爷刚从欧洲回来,我要陪他老人家吃餐饭,以后有时间再请您和各位专家学者吃饭。您和各位如果有亲属在官场上,或者需要进公司工作,我可以尽绵薄之力的。”
谭长桥说:“黎书记有心帮助我们,我会告诉大家的。我的事情,也想请你帮忙,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让你为难。”
“什么事您说说看嘛。”
“是这样的,我孙子出生后,儿子、儿媳妇出国留学,我和老伴都是教授,没有时间带孩子,孩子就放到了他姥爷家抚养。他姥爷家在一个武术之乡,习武成风,孩子刚刚会走路,姥爷就开始教他练武术,而且都不让我们知道,等到孩子要读书了,我儿子回国将其接回来,才知道孩子根本就坐不住,一天到晚就喜欢舞枪弄棒的。”
“现在多大了?”
“20岁了,大学考不上,几次进省市武术队,比赛又没有取得好成绩,让他去当兵,又怕吃苦,现在给什么老板当保镖。”
“这也不失为一条好路呀。”
“可那是什么老板呀,资产充其量不过千万,如果是做正当生意,这么一点点资产,需要雇保镖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