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午阳问彭妍:“你真的跟黄志辉合伙去京城开珠宝城吗?”
“是啊,他表叔说,可以为我们在潘家园附近买地皮,我觉得是可信的。那个地方的文物市场已经很成熟了,应该很快就能够做起来的。”
“你觉得黄志辉这个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们的钱是转到3个账户的,给刘秘书转了8000万,黄志辉自己转了8.7亿,他和他表叔共同的账户,只剩下了28亿。虽然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但是可以看出他们的为人。”
午阳说:“小妍,这就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可以用来警示自己,时时刻刻要防着别人。”
彭妍说:“我知道了,会提防任何人的。不过,黄志辉的事情,他如果不使坏黑我的钱,我是不会揭穿他的。”
午阳说:“说穿了你就是利用他,如果有可能跟他表叔联系上,就可以甩开他了。”
“好的。”
午阳又将黄志祥的情况跟吴芳、彭妍说了,两人都很高兴。黎明集团虽然有建筑队伍,但是既要建设原来的工厂、医院等工程,又要准备为大规模建设易河出力,还要建设各地的珠宝城等项目,毕竟有些捉襟见肘,能派出一些工程师和施工员就不错了。
吃过饭在回易河的路上,接到张建科的电话,“午阳,金耀邦黑社会团伙的死刑核准书已经下来了。金耀邦、欧建和团伙的军师都是死刑。根据省公安厅从快的要求。政法委决定明天就执行。”
“好啊,执行就是了,还有其他事吗?”
“有啊。我们根据多年的经验,执行死刑以后,黑社会的人一般为了表示所谓的义气,会来给他们收尸的,我的意见,就是要将前来收尸、祭拜的人。全部带回公安局进行甄别,可钟子才书记不同意,说就是封建朝代,都是允许人家收尸的,我们不能搞得比封建朝代还狠。”
午阳说:“对黑社会,就是要狠,要斩草除根,要不然很快就会死灰复燃,人民就没有安心舒适的日子过。你今天就多布置一些警力,明天穿便服执勤。那些收尸的、祭拜的,见一个抓一个。甄别后,是直系亲属的,放了就是。对了,要不要借用异地警力?”
张建科笑道:“不用了,如果我这个公安局长,这么长时间了,连内部都没有整顿好,干脆辞职算了。”
午阳说:“你们内部查处了多少人,好像还没有告诉我吧,只告诉了处级以上的干部,其他人呢?”
张建科说:“你有瘾是不是呀?汇报了市管干部不就行了嘛。我说,你该管的事情没有管好,对非法集资处理的情况,到现在还没有对外公布,我很多同学都打电话说,我们易河因为非法集资引起了民暴,公安和武警射杀了3、4千人,都血流成河了。弄得我拼命解释,他们还是不信。”
午阳说:“这个事情不是我能够解决的,决定权在省委。外面是在传播谣言,连朱其冰都听说了,版本跟你说的差不多。张哥,我估计这个事情也不是省委说了算的,你不要乱说话,要跟中央保持一致呀。”
“好了好了,你别给我上纲上线,我也就是跟你说说。”
“明天我会在办公室,有事情你打电话。”
第二天午阳在办公室阅读文件,接待了几个汇报工作的干部,时间就到了11点。
“书记,杜斌要汇报工作。”扈云平说。
“好,请进。”
很快杜斌就推门进来了,午阳没有起身,指指办公桌旁边的椅子,“坐。云平,泡茶。你来得挺快的嘛。”
“黎书记,我接到家父的电话,就找市局请求调动,昨天就办好手续了,今天一早就赶过来的。”
“好。对工作问题,考虑过没有?”
“没有,到了易河,就服从市委的安排,书记让干啥就干啥。”
“身体没问题了吧?”
杜斌说:“书记,我脑袋里面还真长了东西呢,回来后,我去协和医院做了微创手术,病灶已经摘除了。”
这时电话来了,是张建科打来的,“午阳,逮着了,逮着了。”
“你逮着什么了?”
张建科说:“执行的队伍刚刚撤走,就来了十几台车,从车上下来30多个穿一色黑西装的年轻人,带齐了香、烛、纸钱,就在焚尸间跪拜,一个为首的还大声哭叫:‘师傅,你死得冤枉呀,弟子一定为你报仇’,埋伏在四周的警员将他们包围了,示警后,一个不漏地逮着了。”
“这么嚣张,上次是怎么漏网的?”
“刚才审讯了一下,有人交待说,这个为首的黑皮,以前确实是欧建的徒弟,因为闹矛盾,就分开了,但是仍然在干一些欺行霸市、强买强卖的勾当,还替人收债,组织赌博,放点。”
“什么是放点?”
张建科笑着说:“对不起,这是黑话,就是放高利贷。”
“有没有血债?”
“现在还不知道,以后会慢慢审讯的。”
“好,你们干得好,钟书记那里我会替你解释的。接下来还是要挖保护伞,铲除黑社会生存的土壤。”
挂机后,杜斌说:“书记,您很忙啊。”
“要管理好一个城市,哪有不忙的。不过忙就忙吧,努力工作是一辈子,混混耗耗也是一辈子。”
“书记,我会记住您的教诲。”
午阳笑道:“杜斌,这是哪跟哪呀。我现在给你一些参考意见,一个是去财政局,一个是去招商局。都是副职。”
杜斌说:“书记。我去招商局吧。我对管钱管物有些腻味了,不想管了。”
“好,我带你去组织部报到吧,立即着手工作。”午阳说着走在前面。
“书记,这样不好吧,一个普通干部,让市委书记带去报到,传出去不好。”杜斌追上来说。
“有什么不好?我就是要让人家知道,你是我的人,让人家看看我的人是怎么干工作的,到时候提拔你,我要让人家心服口服。”
杜斌说:“太谢谢书记了。”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努力工作就是了。你去招商局后,看看有没有住房,没有就打电话给我,我安排。对了,嫂子过来没有?”
“她是她们学校最好的英语老师。教高中毕业班的,现在天天在给学生补课。学校不肯放,她自己也舍不得离开。”
“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总是要离开的,长痛不如短痛。这边的学校随她挑。如果愿意屈尊去我推荐的学校,我保证工资奖金比现在好多了,正好住房也就解决了。”
杜斌笑着说:“书记,学校的房子可不够,我们3代人,还有那些家具呢。”
“那就买别墅好了,你自己有时间就留意一下,钱不够我想办法。”
“书记,我们自己的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没事,你自己的钱留着,10?1跟我出去。”
到了组织部,直接就推开郭秋韵的办公室门,郭秋韵正拿着小镜子在照脸上,“臭美呀,是不是准备去整容呀?”
郭秋韵红了脸,赶紧收起小镜子,“都是资深美女了,还整容,要是整成个猪八戒,下半辈子就过独身生活了。书记,有什么指示?”
“这是我调过来的杜斌,以前是税务局长,我准备安排他去招商局任副职,你先给他办个手续,任职的事情,等常委会研究后再下文吧。”
“好的。书记,还有指示吗?”
“别一口一个指示,弄得我大热天都起鸡皮疙瘩了。以后随便一些。你们利部长这两天就回来了,办公室的卫生打扫了吗?”
“我会安排的,这段时间考察干部的任务比较重,人员都在下面跑,我对市区的副处级干部拟任人选进行了考察,准备这两天去县里,利部长回来了,就跟她一起去好了。”
“郭部长,你考察你的,利部长回来要考察其他人员,你们还是各负其责。”
“谢谢市委的信任。”
“好了,我回办公室了。杜斌,你办完手续,我给你接风洗尘。郭部长,也邀请你作陪。”
杜斌说:“书记,我在食堂随便吃点就行了,下午还要去招商局,脸红脖子粗的不好,等安顿下来,我请您和郭部长吧。”
郭秋韵说:“书记,听说你是海量,什么时候跟你喝一杯。”
午阳说:“你是蒙我的,易河什么人知道我喝酒了?”
“那天听陈绍南陈市长说的。”
“这家伙就会散布谣言,你别听他的,我很少喝酒,更是不和女人喝酒。”
“领导,跟女人喝酒怎么啦?”
“胜之不武,还要惹得谣言满天飞,现在网络发达,动不动就给发到网上,让你怎么都说不清,上级不调查都不行。”
郭秋韵说:“这样也好,人都检点了,就没有东西可发了。如果一个高级干部,连这种表面上的功夫都做不好,就该死啦死啦的。”
午阳笑道:“你年轻时是个假小子吧?”
“算你猜对了,不聊了,我做事情。”
午阳回到办公室,扈云平正要去吃饭,“哥,你也去食堂吗?”
“对,很久没有在食堂吃饭了,也去体验体验。”
“哥,现在食堂的饭菜,真的难以下咽,我如果不是怕别人说闲话,我就去外面的小饭店点菜了。”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扈云平说:“食堂管理员是周学才线上的,周学才垮了以后,他也担心保不住这个肥缺,工作中就懒散了,克扣也更严重了。就餐的人员少。也就没有什么好克扣的了。形成了恶性循环。”
“管理科长干什么去了?”
“管理科长是个窝窝囊囊的人,根本就管不了。”
午阳说:“这种情况不能延续下去,这样人心就散了,你和管行政后勤的副秘书长商量一下,拿出解决的办法来。”
“好。前段时间我们也商量过,觉得反正很快就要去新办公楼办公了,到时候一切重新开始。”
午阳说:“新办公楼的地址都没有选好,要搬家。最早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人心散了,就难收拢来。我以前在渌江县时,解决的办法,就是将食堂承包给外人,干部职工发餐票,餐厅也可以对外营业,不光是大锅饭大锅菜,也可以点菜、办酒席,这样很快就有根本性的改变。”
扈云平问:“食堂的工作人员怎么办?”
“让他们自己联系单位调走。没单位要的,。给承包者打工或者下岗,让他们自己交一半的养老保险。他们也可以联合进行承包,条件都是一样的。”
扈云平说:“哥,你认为,如果换管理科长和管理员,能够改变这种状况吗?”
“开始是肯定有改观的,但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旧病复发的,不能在原地踏步。”
扈云平说:“哥,钱书记具体负责机关工作,这个事你最好就交给他,说不定他有办法呢。”
“好,我哪天跟他说说。”
说话间已经到了食堂,果然,就是三三两两的人在吃饭,午阳看见煮得发黄的空心菜,就没有了食欲,正在踌躇时,贺茂友的电话来了,“老板,我们回到易河了,在柴火饭庄吃饭,你过来吗?”
午阳刚才看见杜斌和郭秋韵也在,正好叫上一起去,“我还有几个人,你多点些菜,你们在什么地方?”
“走107国道,过了二大桥的右手边,有一家茅棚就是。”
叫上扈云平、杜斌和郭秋韵,让扈云平开了他的越野车,几个人就出发了。大妹本来给云平买了奔驰越野车的,午阳觉得太拉风了,又让他去买了国产车,奔驰就只好锁在家里,下班时间才开。
到了柴火饭庄,诺大的停车坪,也就是停了3台车,说明这里的生意很一般,午阳的心里就提防了。这是贺茂友已经选好了的,依午阳的经验,找饭店,就要看是不是停了很多车,停车多的,生意才好,肯定有自己吸引人的长处。
还没有上菜,午阳给大家作了介绍后,郭秋韵就跟周可、蓝茵亲热地聊起来了。一会,郭秋韵说:“这里不行,上面撒味精呢。”
大家一看,房顶是用半边竹子钉成的,虽然刷了桐油,但还是长了虫子,竹子被吃成粉末往下面掉。
“我们去旁边吧,那种织成竹席状的,不会长虫子。”
扈云平说:“郭部长很有经验呢。”
“我老家就是在竹海里,以前建房子、做家具和日常生活用品,都是用竹子的。”
午阳问:“现在呢?”
“现在也都是砖瓦房了,不过父兄还是靠竹子讨生活,挖竹笋和冬笋,用竹子编工艺品,在竹山里面养鸡,还抓了竹鸡和竹鼠家养,收入还是可以的。”
扈云平说:“那可是真正的桃园生活呀。”
郭秋韵说:“桃园生活哪有什么诗意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年到头,就没有清闲的时候。我结婚10多年了,父母还没有来过我家,走不开呢。”
蔡利民说:“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喝杯茶去。来,请喝茶。”
秦正元说:“师傅,今天星期四,我们就赶往三清山好不好?如果明天去,那边休息,利民没办法取得证明,就得星期一下午回来了,我们倒是没事,你可能就会耽误工作。”
“也好,我打电话让家里送车到高速公路的收费站吧。”
很快就上菜了,菜的味道很不错的,就是周可、蓝茵吃不惯辣椒,几个太辣的菜,就只能尝尝了。
贺茂友去买单的,午阳看他脸色有些不好,问他,原来菜价贵得离奇,土鸡是88元1斤,1只3斤多的鸡,花了近300元。“他妈的,真是抢劫啊。”
午阳笑道:“抢你就没错。”
贺茂友说:“老板,到时候我要扶持出几百家农家乐,让这些黑店都关门大吉。”
“这就对了,不抢你,你就不会发狠的。到时候你跟伍长辉多联系,他有这方面的经验。发展农家乐,主要的就是缺乏资金,你正好有钱,入股也好,贷款也好,总要搞出名堂来。”
贺茂友说:“现在不是有农业发展银行嘛,我用自己的钱去抵押,找他们贷款,每个县市区建10个左右,150个都搞出自己的特色了,就算是成功了。”
“这样好。茂友,你推荐的徐正良来了没有?”
“现在在家里休息,反正我也没事,他也领部队的工资到年底,不急。”
“我出去这两天,你就叫他来报到,带他熟悉一下市委大院和各部门的路线,下星期你就可以去县里了解情况,为建农家乐作准备,任职的文件一下来,你立马就可以开展工作了。”
“好好好,没看见你这样的老板,一点都不讲感情,这么急着赶我走。”
“好啊,我讲感情,你就给我开一辈子车好了。”
“对了,老板,我离开了,你得送我一台车吧?”
“好啊,我送你一台qq,你去买了拿发票来报销。”
贺茂友笑道:“那还是算了,我自己去买一台排量1.8升的,咱是处级干部了嘛。”
到达渌江的收费站,闵颖在外面翘首以盼,车刚刚停稳,周可就跳下车跟她抱在了一起。午阳下车,在旁边看这两个以前女子特战队的战友,高强度的训练停下来以后,除了皮肤白一些外,尽管都有了身孕,体形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逼人的英气上,又增添了一份妩媚。
秦正元和蔡利民都下车跟闵颖聊了几句,周可调皮地说:“师傅,我叫闵颖妹妹,叫你师傅,这样你们不是父女关系了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