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阳说:“这种运作模式是不是成功,还是有待于实践的检验。”
贺薇说:“这实际上是从国外学回来的,应该是好用,咱们不说别的,最起码不会违背你建平价医院的初衷。医疗器械是统一购买的,药品、械具也由我们统一跟生产厂家订购,能够有效地防止吃回扣;检查费、医疗费等也由我们统一定价,各医院都必须按标准收取,能够有效地杜绝乱收费;当然了,医院还是有一些自主权的,比如同样的病,医生可以开不同的处方,使价格相差悬殊,但只要是根据病患的要求开,跟医生的收入没有关系,就不会出问题。”
午阳说:“薇儿,这样的管理肯定好,但管理队伍就显得尤其重要了。你们负责医疗器械、械具、药品采购的人员,只要有了贪念,那问题就不是一点点。”
“午阳,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好几家医院在运行了,找出一批廉洁的人应该不难。何况很多人本来就是贺妈妈、我和胡大姐的亲信,我们给的待遇不低,他们涉嫌贪腐的话,我们是要告其商业贿赂的,这么好的工作会丢了呢,值吗?”
午阳笑道:“不是值不值的问题。比如我们官场上,很多人职务都很高了,有必要去收受那些钱吗?人家就是抱着不会被发现的侥幸心理。不说别人,就是我自己,不也是放任自己吗?”
贺薇说:“你不贪财,只是好色,这是人之常情嘛。”
“可这是党纪国法所不能容忍的呢。这里有条条框框管着。我还是不管不顾的。可见你那靠亲情、靠高薪、靠自觉。都是根本靠不住的。”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呢?”
“我觉得吧,一个办法是招投标,一个办法是办物流中心。房屋、建筑物的建设、医疗设备的采购,都要采用招投标的办法,药品、械具都要采用物流中心的办法。”
贺薇说:“医院的建设,是你的建筑公司在搞,很多的医疗设备、药品,是你和慧娟姐的公司在生产。也要这样?”
午阳说:“我有多家建筑公司,在现在这样业务量充足的情况下,可以就近安排建筑公司。如果以后房地产降温了,肯定就要撤销和合并一些公司,你就只能选择优秀的公司了。至于那些大型的医疗设备,如果在性能相当的情况下,我们必须选择价格低的,这就不必要考虑是不是我们自己的公司了。因为这样的公司,永远没有竞争力,不如让其早些破产转型。药品方面就不能这样了。如果我们自己有药效相同或者相近的药品,就不能使用别的公司的。这是原则问题,不能自作主张的。”
贺薇笑笑说:“午阳,据我所知,慧娟姐还只生产了4种药品,你一种都没有生产吧?”
午阳说:“慧娟搞了,我就一直没有在这方面动过心思,现在即使要搞,出药品也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薇儿,你知道吗,在渌江的医院,中医科采用一种秘密的方法,在推销自己的中成药呢。”
贺薇笑道:“不光是渌江的医院,其他医院都用上了这种方法。也不光是我们的医院,别的中医院也是这样的。”
“别的中医院不见得有我们这样的好中医和祖传秘方,他们也敢搞?”
“只给住院病人吃,护士还盯着当场吃下去,即便有什么问题,病人和家属都不会知道的,反正又不会死人。我们的中医经验足,祖传秘方很有效,可惜你那些师叔、师伯不愿意将秘方拿出来去申请,要不然就可以批量生产,治愈更多的病患了。”
午阳笑道:“让他们拿出了秘方,那不是抢他们的饭碗呀?你不要急,我准备拿出几个秘方来,你自己或者安排人给病人服用,有效了可以大大方方去申报的。”
“你也有这样的秘方?”
“对,易河莲花山庙里的老和尚传给我的,我不想在这方面下功夫,你拿去呗。”
贺薇说:“我是学西医的,你别给我,自己去物色人吧。反正这事也不急,我们都年轻嘛。午阳,我会不会怀孕?”
“这我可不知道。怎么,你很害怕怀孕?”
“不是害怕,是这几年事情特多。等忙完了这一阵,再放心在家里养孩子。”
“薇儿,我估计将你的规划实现了,恐怕你都40岁了,成了高龄产妇了。我觉得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如果真有了,我安排人来给你当助手,保证不会误事。”
贺薇问:“是不是常菁菁她们几个空姐?”
“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也许就没人来,你培养自己的助手就是了,反正我安排的人来了,也是给你当助手的。”
“好,是我们姐妹,只要她跟我一条心就好了,反正都是你的事业嘛。”
午阳说:“你觉得自己投入值,你就自己做,你不投资就还是我的。”
贺薇笑道:“如果是我自己投资,我肯定只在几个大城市建医院和疗养院。现在我是在帮你搞,如果自己把几个大城市占了,就是把肥肉吃了,留下骨头给你,这样做人也太不义道了,我做不出来呢。”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谁做还不是给家里挣钱呀。”
贺薇说:“好,先将医院建起来再说吧。睡觉。”
第二天刚到办公室,就让扈云平通知邓启明和陈绍南,说有投资商过来征地办企业,让他们通知有关部门,9点钟在京珠高速一、二线互通的公路口集合。
扈云平说:“老板,那里的路很不好走,您是准备去干什么?”
“渌江家里的金属制品厂想搬迁到那里,去征地。”
扈云平说:“老板。那走京珠高速一线在易河市的南口出高速。去那里就很近了。”
午阳问:“你怎么对那里熟悉?”
“我是前段时间在那里跑了几次。黄可在那里征地,拉我去玩。老徐守电话的时候,我就去了。”
午阳笑道:“云平,你不该去的,黄可这是狐假虎威,你知道吗?你去了,就等于是我去了,让那些部门的同志为难呢。手不放松吧。你回来肯定跟我讲的,手太松了,又怕人家戳脊梁骨。”
扈云平说:“老板,我还真没有想到这层呢。这个黄可,真是狡猾狡猾的。”
“他好在是自己人,占了便宜也是我们得了,他是不知道我们的实力,我们是不需要玩这种手腕的。云平,这事就给了你一个教训,以后尽量不要跟商人做朋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带有功利性,请你吃餐饭。请你出身汗,都是没有白给的。”
“老板,还真是这样呢。我现在还是一个秘书,打电话请我吃饭的、泡温泉的、打高尔夫的都有,这些人一些是市委市政府的,也有生意场上的。您的权力比我大太多了,人家怎么不请您呢?”
午阳笑笑说:“云平,这些人有一部分确实是想结识你,请你帮忙的,有一部分是进行感情投资的,现在混熟了,以后有事就好找你,也可能通过你来找我。请我的人少,一个是我的职务稍微高一点,人家有点攀不上,二个是我一直是拒绝。从参加工作到现在,我就没有接受过下属和社会上朋友的请吃,其他就更没有了。学会了拒绝,可能会让你的仕途走得更远一些。你现在这个岗位重要,但要办成什么事,要经过我点头,或者就是狐假虎威,逼别人办,人家可能不买账,也可能事后说你坏话。如果你的职务到了县委书记一级,手里掌握着一个县的财政开支、人事任免权,那找你的人就会多了,很多人走上贪污受贿的路,就是这个时候开始的。你以后一定要管好自己,不要让岳父一家和父母亲失望,更不能辜负了组织对你的培养。”
扈云平说:“老板,谢谢您,我一定会牢记在心的。”
“好,你给邓市长和陈绍南市长打电话吧,我来给渌江的人打。”
拨通罗佑民的电话,将路怎么走告诉了他,然后又说:“佑民,你买地得买大一些啊。这个金属制品厂,除了生产现在的这些产品,还要生产医院的床铺,还有就是各超市的货架,还有市场玻璃门的配件等,不能没几年又摆不开了。”
罗佑民笑笑说:“老板,您的性格我还不了解吗?那么好的地方,别说是要建工厂,就是圈地,我也要多买一些。”
“好,你办事的风格我很欣赏,不多说了。对主持这项工作的市领导和参与工作的同志,平时是怎么做的,就怎么做好了,不要说我知道这件事。”
罗佑民说:“老板,您放心吧,我做事一向循规蹈矩的。”
扈云平也打完了电话,“老板,您自己不去呀?”
午阳笑道:“他罗佑民是什么呀?买块地还要我去?”
扈云平说:“我知道您是怕影响不好,可既不出面,也不打招呼,随随便便几个亿就花出去了呢。”
“真不能打招呼,现在多付出几个亿,比被别人抓住了把柄告一家伙强多了吧?”
“对,必须学会打倒算盘。老板,我给您拿文件吧。”
“水开了,我都好多天没有泡黑茶了,今天要喝个够。”
将茶具、茶叶洗了,接着就开始冲泡。这黑茶是从千两茶上面锯下来的,很结实是一块,可洗茶后,茶块就开始散开,开水倒进去,茶汤就是黑色了。一次只能泡10秒钟以内,时间长了,茶汤太浓,就不好喝了。
刚冲泡了一壶,扈云平接电话后告诉说:“老板,一个叫郭志纯的人找您。”
“让他进来吧。”
一会,郭志纯大摇大摆进来了,午阳指指旁边的椅子,“郭总,坐吧。喝茶。”
郭志纯打量了一下。“黎书记。这不是您的办公室吧?”
午阳说:“我的办公室在里面,那里可没有这么好的茶叶啊。”
“黎书记也是个嗜茶的人啊,那我们就有共同语言了。”郭志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皱皱眉头说:“这是什么茶呀,跟喝中药一样呢。”
午阳笑道:“本省最有名的黑茶,你竟然没有喝过?”
郭志纯说:“真没有喝过。我平时最爱喝功夫茶,每年买铁观音和沱茶,花费不止一万呢。”
“你都是送人了吧?”
扈云平说:“老板。铁观音真有几千块钱一斤的,岳父每年也要买不少呢。”
“不是给他送了沱茶和黑茶吗?”
“铁观音提神,黑茶安神,他白天喝铁观音,晚饭后喝黑茶。岳父早几年血脂偏高,喝了几年黑茶后,已经很正常了。”
郭志纯说:“哪种茶叶都有降血脂的功效呢。黎书记,我有朋友家里是种植铁观音的,新茶下来我拿一些过来。”
“别拿,到时候丢了就大家都不舒服了。怎么样。跟家里弟兄们商量好了吗?”
“商量好了。我们先是去县里商谈了购买矿山的事情,得到县政府的同意并签订了合约后。我们就开始了动作,淘洗精矿石的蓄水池都已经开始修建了。我今天来找您,一个是想将海鲜批发部和海鲜酒楼转让给您;二个是想跟您借钱;三个是想请您带我去跟收购精矿石的工厂签合同。黎书记,你说可以吗?”
午阳说:“我们上次没有讲到转让的事情吧?”
郭志纯说:“黎书记,讲老实话,矿山交给我那些弟兄们我还真不放心,我自己也不能一心二用,还有就是资金确实不够,转让了多少可以收回一些嘛。”
“好,我们去里面谈。云平,来了人通报一声。”
郭志纯跟着午阳进办公室,四下里看看,“黎书记,你这市委书记的办公室,还不如我一个鱼贩子的好呢。如果这办公室不是在这个院子里,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这是多年的老房子了,很快就要搬迁的。志纯,批发部和酒楼的转让,我们要请评估公司评估呢,不可能那么快就给钱给你。你开矿需要钱,我带你去银行先贷款吧。”
郭志纯说:“这些东西都是您帮我赢回来的,您开口,我没二话。”
“不能这样的。我说了是帮忙的事情,怎么能这样呢。”
郭志纯从外衣的内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包,“黎书记,这就是那三册《大明宣德皇帝御制集》,您看看,应该不是赝品。”
午阳运转真气,马上就看到包里的紫气,“志纯,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赝品呢?不过,这东西是国宝级的文物,我不能要你的。再说了,你现在也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也不用卖掉祖宗的东西。”
郭志纯说:“祖宗就留下这书,弟兄们开矿需要资金,要不然将书抵押在您这里,给我一些贷款就好了。”
午阳打开包,又拆开报纸包,才看到里面的书籍。书籍虽然历经几百年,从遥远的京师来到这里,可没有半点损坏,别说是掉页什么的,就是一个虫眼都没有。“志纯,这书保管得不错,是怎么保管的呢?”
“就是一直收藏在樟木箱里面,每年的农历6月初6拿出来晒晒。”
“真是多亏了你们家祖宗呢。不过这书我不能给价太高,毕竟它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文献价值都不是一流的。我给你一本100万吧。”
郭志纯说:“黎书记,这个价格肯定定太高了,但我们也确实不知道价格。要不然是这样吧,您现在给我多少钱,我都收下,以后我们有钱了,就将这笔钱还给你。我上次知道您是要将书留存在博物馆,就作为我的捐赠好了。”
午阳有些不高兴了,“志纯,咱们别为了这事纠缠了,干脆来个一手钱一手货,你不要,事情就到此为止,要了,以后也不再纠缠这个事。”
郭志纯本来是想感谢午阳在赌场的帮忙的,如果当时将书给了也就可能收了。可当时书不可能带在身边,现在午阳不收,他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好,我干脆送到博物馆去,让他们给我一个文物征集的证书,免得玷污了你黎书记的一世英名。”
“志纯,谢谢你的理解。你说,我们这些人,几十万、几百万算什么呀,何必为了这东西打湿了鞋呢。走,我们先去银行联系贷款的事情,然后去渌江冶炼厂。志纯,我以前在绿冶集团工作过,知道那里的情况,绿冶集团自己有一个冶炼黄金的分厂,分厂里面又租赁了一些场地给别人。这个别人实际上是私人老板。我跟他们都熟悉,你愿意将精选矿石卖给谁,咱们就去找谁。”
郭志纯说:“黎书记,绿冶集团是上市公司,会不会存在店大欺客,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呀?”
“这个我保证不会,我毕竟是那里的老领导,那里还是有我的人,说话能够算数的。”
“他们的货款能够及时足额的给付吗?”
午阳笑笑说:“这个我恐怕不能打保票了。那私人老板那里好处理一些,我说话能够算话。”
郭志纯说:“我又不是找女婿,管他私人企业和上市公司干什么,只要能够及时回笼货款。”
“行,我们走吧。”
郭志纯说:“黎书记,您带我去银行联系贷款的事情,去绿冶集团太远,您帮我打个电话,我自己去就行了。”
午阳也觉得自己确实不用跑。如果是在市区,半天够了,可在渌江市的最南边,来回肯定得一天了。“志纯,去银行贷款你也可以自己去,从这里去是在一大桥的右手边。”
郭志纯笑笑说:“黎书记,像我现在这样,别说你黎书记不能担保,即使你能够担保,肯定人家也不会贷款给我。我只能先去冶炼厂将合同签了,然后在他们银行开户,并保证冶炼厂转给我的货款,每一笔都必须经过他们银行,才有可能贷款给我的。”
“好,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你去办,哪里卡壳了,就打电话给我。我是准备去银行时给你书钱的,现在转给你吧。告诉我账户。”
转款后,郭志纯笑笑说:“黎书记,你肯定是廉洁自律的楷模呢。”
午阳笑道:“什么楷模呀,就是不想下水而已。志纯,你说,我有必要为了几百万动心吗?对了,你的海鲜批发部和海鲜酒店,我先给你转5千万,以后评估好了全部给你,可以吗?”
“不行呢,现在不能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