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丫领着午阳他们进了平房,几个士兵也跟他们进来,连小毛都没有去喝茶。
走进平房一看,好大的房子,一头是切石机,大部分是一排排的铁架,铁架组成了九曲回廊,上面摆着三层毛料,房子的角落里还堆着一些大块的毛料。光是这一家的毛料,就顶上阳美七八家了。房子里有几个客人在看毛料,那些切石师傅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帮客人挑毛料,没有人用切石机。
午阳想,现在已经是两点多钟,切石需要两个小时以上,如果不能及时切好,那么黄鹂和裴蕾的翡翠也卖不出去,所以只能先买这些表现好的毛料了。
不知道价格怎么样,就指着地上一块300公斤左右的毛料问:“毛丫,这块毛料怎么卖?”
毛丫看了一下,说:“这块40万。”又指着旁边一块五百公斤左右的说:“那一块就60万。”
这价格把午阳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大的毛料在阳美,那可是至少200万,也可能要500万。
午阳看自己一帮人围在一块,旁边也没有外人,就问:“毛丫,你们这里的毛料怎么这样便宜?”
毛丫说:“跟你们也不讲假的,我们因为生意小,联系不到缅甸那边的大矿主,就进不到老坑场的毛料,这些毛料都是在老坑场旁边的一些场口开采的,出翡翠的几率低一些,水种也差一些,所以价格上要低得多。老板要是去腾越镇那边的大厂,价格会高得多。我们也并不是优惠你们。”
“是这样啊。毛丫,请你帮我们去拿点油漆什么的过来,我看中了的就做个记号。你自己也要把我们买的毛料记录一下吧。”
毛丫很快就拿来一个上盖的小铁罐,有个提手的铁圈,挺方便的,毛笔的笔杆也较长,看来是专门做这个用的,别人也经常这么干,这下午阳放心了。
看了看身边的黄鹂和裴蕾,“你们挑不挑?”两人都摇头。“那好,等会你们就在我涂了油漆的毛料中挑。”又对几个士兵说:“等会凡是我涂了油漆的,你们就搬到切石机那里去,应该有小推车的。”
说完就运真气入眼,依次看过去。先看这边地上大的,选中了两块,又围着铁架转,选中了4块,在另外一边的地上,又选中两块,毛丫告诉他,8块毛料,60万的两块,50万的一块,40万的1块,20万的三块,15万的一块,总共是285万。
毛料已被士兵们运到切石机旁边,午阳跟毛丫去刷了卡。这八块毛料中只有两块是冰种的翡翠,分别在50万和40万的两块中,但都不是满的,一个篮球大,一个只有保龄球那么大,有了上次看秦会长分割翡翠的经验,午阳就可以大约估出它们的价格。
把黄鹂、裴蕾两人拉到毛料旁,悄悄说:“你们就挑这两块好了,随便你们要哪一块都成。”看到两个人没有表示,就又说:“我的感觉肯定不会错,要了吧。作为军人,哪有那么扭扭捏捏的。”两人才点点头。
“等会切出翡翠以后,你们就让小毛安排人员来主持拍卖,记住,一定要切到底,没切完时不要卖。剩下六块你们如果想要就要,不必跟我客气,反正这里毛料多的是。不要也没关系,你们也帮我守着切出来。我另外还要去选毛料。”
说完突然想起,这poss机不能相互之间转账,拍卖翡翠以后还要去银行转账,必须加快速度才行。于是就找到粉笔,在毛料上划线,有的一边划两根线,有的就划三根、四根线,安排小毛在这里帮忙,就和毛丫带走几个士兵一起去后面的坪里选石。
坪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除了留出两条五六米宽可以过汽车的地面外,其余地方都是一堆堆的石头。毛丫告诉他:这里的毛料是论堆卖的,搬进来时过了磅,一堆10吨,20000元一堆,也就是2000元一吨,但是不能从中挑出来过磅。一堆石头你只要从中挑了一块,就得按堆结算。
午阳说:“好,一切按你们的规矩来。你就跟着记数好了。”说完就提着油漆罐边走边点。大部分一堆中只能选中一两块,当然这其中的翡翠是比较好的,要不然也不会选的。里面有一块玻璃种的,20多公斤重,还有一块冰种的,30多公斤重,而恰好一堆中就那么一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了这两块翡翠,应该就不虚此行了。一堆中最多的也就七八块,因为家里要开店子,所以这次也不挑什么水种,有的一堆中有一两块好点的,那么剩下的里面就是狗屎地的,也被他点了油漆。想想自己都感到好笑。旁边那些选毛料的商人,看到他这样选毛料,不知道几多腹诽,这家伙肯定是一有钱有势的纨绔,搞不好又是哪个大家族的少爷,拿钱不当钱,后面还跟着那么多士兵。
不到一小时,就点完了,毛丫小本子上的正字画了32个,160堆,价钱320万。从军部带来的大货车早已经到了,十几个士兵还在午阳点油漆时就开始了装车。他们把车往后倒,叉车也在帮忙。一路收拾过来,等午阳跟毛丫对帐时,满满两车石头已经装好了。
毛料大约有300多块,差不多一万一块吧。这里面包裹翡翠的废石头占了90%还多,千里迢迢拉回去,实在没必要,而且也严重影响运力。等会要跟小毛说说,看能不能借台切石机,找个不扰民又有电源的地方,自己把它们切了。
平房里面吵吵闹闹的围着一大群人,还有切石机、擦石机的响声,闹翻了天。刷卡之后,午阳也凑过去看了看,黄鹂和裴蕾两人的毛料已经切完,正在擦石,自己的那六块有的已经切好,有的正在切。小毛和两个女孩在兴奋地交谈着什么,三人的军装上都沾了石渣。
看到午阳走近,黄鹂大声说:“午阳,真的有翡翠啊!”
午阳注意到了她称呼的变化,但还是不动声色,“你运气好嘛!我现在要去小毛的叔叔那里,不跟你们多说了,黄鹂,我那几块毛料如果等会拍卖了,你帮忙把钱收到你卡上。小毛,是你跟我去还是让小廖跟我去?”
“我们两个都去,这里有我爸爸和营长在,两位首长吃不了亏。”小毛说完,两人就往外走,午阳让满载车停了,让空的大货车跟上。
上了车,午阳跟他说了要借切石机的事,小毛说:“何必借来借去那么麻烦,再说你一个人,就是加上我和小廖,一个晚上能切多少?我家里有20台大机子,十几个切石师傅,再到我叔叔那里叫几个,你自己负责划线,反正又不是要切得很完全,一个小时能切千把块。到时候把切石机拖到这坪里,不要一个小时就切完了,最多你每人发他们200块钱,你说好不好?”
“能这样当然最好了,到时候还要请部队的弟兄们帮忙,也给他们发200可以吧?还有你家里的电费也要给,加在一起不过万把块钱。”这样就解决了难题,午阳心里很高兴。
“当然能这样,不过你给弟兄们钱,一是不能给首长们知道,二是要多给一点,他们毕竟白天也在为你做事,以前他们出来帮忙,听说一天也有给500的。”小毛说。
“兄弟,真是谢谢你,你要是不告诉,我还真搞不懂呀!那你们谭营长那里要怎么办好?”
“真要我说啊?”小毛问,看午阳点点头,又道:“谭营长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了,你如果送他钱,他肯定不收,还会认为你这人俗。你如果赌到了好的翡翠,到时候给他老婆、老娘送去一付手镯什么的,那多来劲!至于说送哪个档次的,你也可以灵活掌握。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求他,只是表示谢意而已。黄参谋也知道他在北京的家,到时候谭营长就是知道了要退,他老娘、老婆也不一定愿意呀。这小玩意不是内行谁知道什么价格?”
“兄弟,你真是高手呀。你年纪比我还小,怎么知道这么多的门道的。”午阳真的很惊讶。
“这都是我听别人说的,还只是理论上的东西,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实践呢!”
说话间,小毛的叔叔家就到了。兄弟两家的布局大小都差不多,车一停下,小毛的叔叔就从平房里出来。叔侄俩来了个熊抱,一年多不见了,挺亲热的。
“叔叔,这位是我们大首长的亲戚,是个大老板。刚才在我家里买了500多万的毛料,他还要买。你去找个人陪他买毛料,等下我们叔侄好叙旧。”小毛说。他叔叔招手后过来一个小伙子,冲小毛叫哥,应该是他叔叔的儿子。兄弟打个招呼后,小伙子就说:“大哥,我是小四,我想请问你准备怎么买?”
“是这样,麻烦你去找一个油漆罐和毛笔来,再让一个人跟着我,我看中了的就用毛笔点一下,你的人就记数,是单块卖的就记钱数,分堆卖的就记堆数,最后结算装车,你看好不好?”
小四还没说话,小毛就说了:“黎大哥,我看还是跟在我家一样,小四记好数了就装车,最后一起结算好了。”
小四点头,午阳也说好,接过油漆罐和毛笔,就开始选毛料。这次在平房里那些水种稍差的都没点,卡上的钱已经不到两千万,还有很多家要走,心想既然花大价钱,就要买档次高点的,要不就干脆去买坪里的石头。
在铁架边的地上,他看到一块大家伙,估计有七百多公斤,是一个不规则的长方体,翡翠外面的石头均不到5厘米,那么翡翠的重量就有300多公斤,这可是一个巨无霸了。它的一头是冰种,另一头是玻璃种,油滑细腻。午阳的大脑一下就兴奋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四,这块要多少钱?”午阳问。
“80万。黎大哥,你也知道,我们放在仓库里的和放在坪里的一样,都是从那边按重量买回来的,这些表现要好些,价格也就高些。我们知道这块标价有点高,尽管表现不是很好,但不这样标价其它小一些的就标不下去,你如果真的想要,那你可以在这个房间里挑一块20万以下的,也可以在外面的坪里挑十堆不算钱。”小四解释道。
“好,那我要了,至于怎么样挑选,我看还是在坪里少算十堆好了。”午阳强压住心中的激动,脸上平静地说。他看到小毛指挥士兵搬来了支架葫芦吊等,知道他们有的是办法,就走开了。
又在铁架前转了转,选中了一块满翠的冰种翡翠,翡翠重量在30公斤以上,花了30万,挺满意的,其它一些油青种、豆青种的,就放弃了。
来到坪里,跟小毛家里的差不多,不过真气人眼看,里面的翡翠比小毛家里的多的太多了。一路点下去,竟花了一个半小时,挑了250堆,要不是减去10堆,真还不会挑这么个数。几个士兵在装车,午阳就跟小四去刷卡,又刷去了590万。
这次有700百多近800百块石头,两台大货车装不下,小毛就说:“黎大哥你先和小廖过去,我们不会给你弄丢一块的。我们等会把车上的毛料卸在我家里,再过来装一次,晚上在我家吃饭,我家里已经准备饭菜了。”
和小廖上了奥迪车,小廖说:“黎大哥,你这样买毛料,我们很欢迎的。你看看,你在小四家坪里挑了近500万的毛料,他家的石头还不见少,还可以继续按这个价格卖出去,顶多只要加一点点。你在我家也要多挑一点哟。”
午阳笑道:“我这样买毛料的人是不是没有?我这人就相信运气,要是碰上好运气,买的石头也会变成翡翠的。等会到了你家里,只要我感觉好,我会尽量买的。我卡上还有1500万,就是全部花光也没什么。”
“黎大哥你不会失望的,我爸爸的生意比他们兄弟做的要大些,产出毛料的坑口也更接近老坑口,有的根本就是一条矿脉,所以开出的翡翠数量和翡翠的档次都要高一些。但是比腾越那边的老板的老坑口的毛料又差了一些。”
“小廖,你家的厂里出过哪些档次的翡翠?”
“近一年我不知道,我到了部队就不管这事了。不过以前,什么样的高档次翡翠都出过。特别出过几次红翠,你知道血玉手镯吗?那就是红翠雕琢出来的。”
“听说过没见过。据说那很贵的,是吗?”
“那也要看水种和颜色的,如果是玻璃种血玉,那一只手镯应该在300左右。其它种和其它颜色差一点的,就没有那么贵了。快到我家了,黎大哥,等下要是弟兄们还没有来,可以先让工人们装车,就用我们家的车也是一样的。”
“好吧,你看着安排,时候已经不早了。”
车子刚停下,小廖从车上下来,就大声喊:“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立即从小楼和仓库都跑出来人,小廖朝一个从仓库里出来中年男人跑过去,那估计就是他的父亲了。父子相视一笑,廖老板就朝黎午阳走过来,“爸,这是黎大哥,是我们部队首长的亲戚,他是来买毛料的,我们这次回来,就是来帮他买毛料,时间不早了,您赶紧去安排,等下我们再聊天。”说完就朝他的妈妈走去了。
廖老板笑笑问:“不知道小黎你准备怎么买?”
黎午阳又把自己的做法说了一遍。这时小廖过来了,“爸,黎大哥买毛料的方法很怪的,他只在一堆毛料中挑他想要的,其它就不管,这种方法对我们很有利。刚才他在小四家里买了500万的毛料,那坪里的石头几乎没动。他在我们这里也会是这样,我看我们家里给黎大哥一点优惠怎么样?要不然就买一百堆送五堆行不行?”
“兄弟,这样不好的,你看事先我们都讲好了,一切按规矩来,这样不是把规矩给破坏了吗”午阳连连摇头。
“小黎,你也别老拿什么规矩说事。什么是规矩?我们定什么,什么就是规矩。今天按我儿子说的办就是规矩。”廖老板说完就去安排人了。
一会就来了一个长相清秀、与小廖有几分相象的姑娘走了过来,把油漆罐交给午阳,“黎大哥,你叫我也叫小廖好了,我们走吧。”
仓库里的毛料有毛家两三个那么多,午阳放眼一瞄,虽然表现比毛家的好,但和在阳美的比起来,还是要差很多的。当然外表好也不一定就有翡翠,否则那还叫什么赌石?运真气入眼,就看下去,整个仓库里有20多块石头中有翡翠,但午阳既不想全买,也没有那个钱了。顺手在十块毛料上涂了油漆。其中有3块玻璃种的,7块是冰种的。心满意足之余,又盘算了一下价格,卖掉这十块翡翠,价格在15亿以上,要是加工成玉器销售,卖价应该在25亿以上。十块毛料一共要480万。
士兵们还没来,午阳亲眼看到师傅们将其装上车才放心地去坪里。这里的毛料区比毛家的多了两条车道,也就是多了一倍,应该有个800堆左右。
午阳也没有时间客气,拿着毛笔迅速点下去,这里的毛料品质比较高,连玻璃种的都有,冰种的就有上百块。有的一堆中竟然有翡翠10几块,真是喜人。工人师傅们搬了20来堆,士兵们便都来了,这下开车的和搬运的人一共有30几个,午阳点完,大家跟着就装完了车,满满装了六大车。
跟小廖对帐,总共买了210堆,正好免去十堆,400万整,加上那十块,一共880万元。心想,这毛料还越买越便宜,由小毛家的一万一块,到他叔叔家的五千一块,再到小廖家的三千多一块,要是一开始就到这边,能省钱不说,还能多买一些毛料,刚才小廖家有很多值得买的都放弃了,可惜了。刷完卡,午阳点了3000块给一个师傅,让他每人发200。
回到小毛家,工人师傅在小毛的安排下,已经做好了准备。切石机全部拖到了坪里固定好了,从军部带来的两台车上的毛料被卸下来,堆放在切石机旁边。
“午阳,你一个下午买这么多的石头啊!”黄鹂和裴蕾走过来,在士兵们面前,两人都是一脸的严肃,语气中倒是透着亲切。
“辛苦了。”裴蕾也说。
“是啊,石头买得多,可惜钱用完了,人也累坏了。你们怎么样,也累了吧?”午阳问。
“我们还好。”黄鹂边说,边用眼神示意跟她走。
“吃饭了。”谭营长在喊。
“算了,有什么事情吃饭后再说,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午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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