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之神 第二十六章 功过可能相抵

“昂！”幼龙化出原身，张开嘴将玄武叼着而后一飞冲天。

幼龙所去方向即为‘天山别院’，也就是察木龙与伏天娇在天山脚下的家。

此时这对新婚夫妇正在你侬我侬，吹笛弹唱忽听得天空之上龙吟声起，抬头一看竟是祝诚骑龙而来，幼龙嘴里还叼着一个邋遢道人。

那道人已被吓得面无人色，腹中之物也一并吐了干净，吐无可吐。

“是神龙跟祝先生，他们怎么回来？”察木龙心中疑惑，却也不敢怠慢收起乐器与伏天娇一起前来迎接。

“轰”幼龙虽变小了身形，但落地来依旧像落石一般将地上砸了一个坑。

“昂昂昂……”幼龙一见到察木龙便放下玄武，而后激动地说个没完，边说边用爪子指了指玄武。

祝诚翻译道：“族长族长，我闻到雪儿的气息了，雪儿还活着，雪儿还活着啊族长。就是这老头，这老头身上有雪儿的气味，他一定知道雪儿下落。”

“真的！真的！”察木龙比幼龙更激动，一把就将几顿的幼龙举起来欢呼，本以为察木一族就剩下自己一人，没想到自己儿子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快放我下来，找雪儿要紧。”幼龙被察木龙举起来，还怪不好意思的。

“对对对，我也是高兴坏了。”察木龙用了些许时间平复了下激动心情，而后问玄武道：“这位道长跟我儿察木雪是什么关系，你身上怎么会有他的气息？”

关于察木龙有孩子这件事，伏天娇一早就知道。若是能找到儿子，或许对察木龙的折磨会减少一些吧，所以她也很担心雪儿安危，也凝神细听。

“雪儿是你儿子，你是察木一族的族长？”玄武上下打量察木龙，像跟那些察木一族的感觉太像了，不似芸芸众生。

“没错，我就是察木一族的族长。”察木龙点点头，雪儿竟然连这都告诉此人，看来此人与雪儿关系匪浅。

噗通

玄武朝着察木龙跪下，而后咚咚咚对他接连磕头，嘴上不停念叨着：“我有罪，我有罪，我罪该万死，我该下阿鼻地狱，我罪该万死……”

“道长，你这是做甚，快起来，快起来。”伏天娇忙上前要将玄武搀扶起来，却被祝诚伸手阻止，伏天娇见得祝诚摇头她也就没再上前，任由玄武不停向察木龙磕头。

“祝先生，他是？”察木龙心中有了猜想。

“正是玄武。”

果然没错，当年那八人唯有玄武是道士，玄武虽然邋遢但身上穿的确是道袍没错，也因为这道袍，他们小两口才一直称他为道长。

一听是玄武，察木龙态度可就没之前那么好了，一把就薅起玄武脖领子，喝问道：“雪儿在哪里，你把雪儿怎么了？”

“没，没有，雪儿是我养大的，我养老他整整六年……”玄武便说起了六年前那件事。

玄武是个剑痴，酷爱剑法而当时在剑法上他遇到了瓶颈，那一天上官云带着雷震子等人来找他，说祁连山一处有龙珠，只要能等到龙珠就可以长生不老，有了龙珠相助剑术更是能上好几层楼，想到什么境界就到什么境界。

玄武立时心动，一行八人这才有了祁连山一行。约定好夺到龙珠一人一颗。

却不想幼龙凶猛，虽然八人围攻却还是折损了雷震子这个发起人。

龙珠冲出山洞到了察木一族，此时八人已然被龙珠魔力给迷失了心智，面对阻拦他们的察木族族人，他们大开杀戒。

玄武是道士，是修行者所以他最先从这股魔力中醒来，可为时已晚，他手上已沾满鲜血，巫师也是在他手里。

他浑浑噩噩地随着一颗龙珠来到一间草屋，正看见另一颗龙珠悬浮在被奸污而死的凤凰身上，一个小孩则昏迷在一旁柴堆里。

那孩子便是雪儿。

“娘，肚子疼。娘，肚子疼。”雪儿在睡梦中痛苦呻吟，还活着。

“我要赎罪，我要赎罪。”这是玄武脑海中出现的念头，也是唯一的念头，他决定将雪儿养大，来减轻自己所犯下的罪。

当他抱起雪儿回身时，那颗悬浮在凤凰身上的龙珠却是不见了，玄武以为龙珠飞走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那时最先要做的就是带着孩子离开这里，若是被上官云等人发现一定会选择斩草除根。

“驾驾驾！”玄武带着雪儿骑马而去，此去并非往东而是往西，西域方向。玄武在西域隐姓埋名，这一待就是六年时间。

每日里就是帮人雕刻佛像赚钱过活，甚至都没在雪儿面前展露过功夫，便是连名字也都没有告诉雪儿。

玄武觉得像自己这种人不配拥有名字，所以从小到大雪儿一直称呼玄武为‘大叔’。

可就在一个月前，雪儿离家出走了，趁着他给人雕佛像的时候溜走了，还留下一张用歪七扭八的字写下的字条“大叔我去中原找我爹去了，找到了就回来”。

玄武看到纸条立马就急了，取出尘封了六年的古剑，带上黄皮葫芦追往中原。

雪儿从小就古怪，不仅懂得趋吉避凶，每每你当他是痴人说梦，却又都无不应验。所以即便玄武脚程雪儿快很多，还是没能找到雪儿下落。

正因如此他萌生了求助的心思，如今忠信堂如日中天，人多势众是绝好的求助对象，最主要的是两人有交情。

之后就发生了上一章的那些事，而后就到了天山别院。

“昂昂昂……”听到玄武的话，幼龙急的不行。九岁，九岁就那么个小不点，他怎么能跑出来，千里迢迢从西域到中原，万一路上遇到人贩子怎么办，就算没遇上人贩子没钱吃东西了怎么办，被人欺负了又该怎么办？

幼龙都不敢想了，我的小祖宗，你到底在哪儿？

“你你你……”听完玄武诉说，察木龙将之狠狠地摔到地上。

玄武为他养育了雪儿六年按说对察木族有恩，但他参与屠杀了察木一族却是对察木族有仇。

该如何处置他？功可能抵过？

“不！功过不可相抵，错了便是错了，做错一件事便是做千百件好事也掩盖不了做错的现实。”察木龙仰天咆哮。

“我有罪，我罪该万死。”玄武不停向着察木龙磕头，不争辩也不求饶，他已然做好了死亡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