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抵达了自己下榻的酒店,取了房卡一刷,便推开门看到神秀在那胡吃海喝,而摆摊用的八卦图,被铺在地上,放满了各种打包盒。
“神秀兄,你这就过份了。”赵凡哭笑不得的进了门。
“诶呀?”神秀扭头望见穿着清凉的他,笑道:“赵老弟舍得回来了?去时穿的人五人六,现在咋就剩下背心大裤衩了呐?这该不会是险被抓奸连衣服都来不及套就跳窗子跑了吧”
“滚犊子。”赵凡翻了个白眼,躺在沙发上抖着腿说:“这趟赚大了,两枚功德币。”
“究竟咋回事,快跟我分享分享。”神秀放下吃的,好奇的凑过来说:“不过,少儿不宜的那部分可以省略,我乃是出家人,听不得炮王事迹。”
“怎么发现你越来越猥琐了?”
赵凡郁闷不已的把斜阳大酒店的经历娓娓道来。
神秀竖起大拇指,道:“不虚此行啊,竟学到了调制柠檬水,快先给我来一杯尝尝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喝。”
“去买柠檬、百香果、蜂蜜。”赵凡在钱包抽出一千块,说道:“再代我买两套衣服。”
“行。”
神秀一溜烟的跑出酒店,不久之后回来了,把袋子装的衣服裤子一倒,“合身不?”
“尺码倒是对了。”赵凡拿起来连搓带闻,敢情全是地摊货,但是连打补丁的粗布麻衣过去都穿过不少,他并不在乎料子如何。
接着,赵凡调配了两杯柠檬水。
神秀端起杯子试着喝了一口,赞叹道:“确实好喝。”
下午,他们便拿着道具来到东关广场继续摆摊,神秀在赵凡的威逼利诱之下,仍然扮瞎摇鼓。
然而,今天的东关广场,热闹非凡,放眼望去满地黑压压的人头,都听说这来了个铁口直断的真大师,这个星期,每天都会在此摆摊,并随机的点三个有需求的路人赠予免费机会,所以其中要么是看热闹,要么是质疑的,要么是想来碰运气的。
一晃,在广陵的七天摆摊生涯进入了尾声。
赵凡接过一个老年妇女递来的硬币,开天眼一看,成了功德币!
他便开始收拾起了摊子,同时说道:“今日的三次免费机会已全部送完,大家都散了吧,我要回去了,并且,以后都不会再来了,若是有缘,江湖再见。”
此时,东关广场已是人满为患,这个星期,广陵的市民算是大开了眼界,那位大师是真的又神又准!
众人恋恋不舍的望着大师和瞎秃子,许多人试图开口挽留,可那两道背影却还是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视线之中
“他娘的,终于完事了。”神秀吐槽的说:“赵老弟,我强烈要求在下一个地方时,换个形象。”
“放心,我会酌情考虑的。”赵凡搪塞过去,便盘算起来手头的功德币,截止到第一天为杨雅棋解决掉小鬼后,当时有二十二枚,而后边这六天,一共出手了十八次,却仅有七次成币。
功德币的生成率,连一半都不到。
不过赵凡心中很知足了,虽说这有刻意刷币的嫌疑,可毕竟是为有麻烦缠身的百姓办实事,老天爷不会管这个,但是,并非每次出手都有功德币可赚,若是如果家家都有邪乎事,那这年代就不是太平盛世了,来到广场的,大部分都是看热闹扯犊子的,送免费机会时差不多是千里挑一。
而这些有需求的,又有一大部分即使助其化解了,也因功德太少,无法成币。
现在,赵凡有二十九枚功德币,距离熔炼剑胎还差七十一枚!
才一个星期,这进度算快的了。
他和神秀返回酒店睡了一觉,又去美食街从街头轮到街尾以此庆祝,顺便犒劳下后者,接着徘徊在娱乐场所嗨了一个通宵后,第二天太阳升起时,便打车去了小虹桥村。
村长和闺女昨晚就旅游回来了,也一夜未睡,这对父女知道,今天是生离死别的日子。
所以相顾无眠,聊起了李燕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一大早,村长就下厨做了一堆闺女爱吃的,摆上桌子,他忍不住偷偷擦着泪滴子。
赵凡和神秀站在院子外边的树下,他叹息道:“我这会不会太残忍了?”
“不会。”神秀摇头说:“若不是你,这父女连弥补遗憾的机会都没有,七天,不少了,因为每一刻,都被恨不得放大成一年那样去在乎。”
“也是。”
赵凡微微一叹,便凝音成线传入了村长的耳中:“本大师如约来送你闺女去她该去的地方了,允许尔等将这顿饭吃完。”
村长身形骤滞,他侧头看见了树下的赵大师,就点了下头,然后扭回来笑着说道:“燕儿,大师开恩让咱把这饭吃好,你多吃点啊。”
李燕放下碗筷,拿起旁边那碗饭,夹了许多菜端起来说:“爸,现在我喂您,就假装当成老了时,我在一旁尽孝心。”
“好好。”村长含泪张开嘴,闺女喂的饭,吃到肚子里边觉得比蜜还甜。
一分,一秒。
半小时后,李燕放下碗筷,离开椅子对着父亲跪下,嗑了三个响头,“爸,女儿先走了,我不在时要照顾好自己,烟要少抽,酒也戒了吧,然后再找一个合得来的伴儿。”
村长不忍心看闺女,便背过身去一边洒泪一边摆手说道:“去吧,赵大师在外边侯着半天了。”
李燕起身又在后边抱了下他,就哭着跑出了院门。
这一幕,把赵凡和神秀看得要多心塞就有多心塞,但是,生死有命,而不死石仅此一枚,唯有狠下心拆散这对父女。
接下来,他们把李燕带到了村外的判官庙废墟。
赵凡对着她一拍。
李燕的身躯幻化为一枚石头,而她的灵魂立于地上,恍如隔世。
赵凡收了不死石,让神秀将之超度了,便返往市区退了房,而后乘车来到省会扬州市,决定新的一个星期就在扬州的江都区摆摊了,地点已定好,位于繁华的市中心,那有一座上边行车、下边走人的天桥。
二人抵达江都区,在天桥附近的一家酒店开好房,等到下午三点,便准时出摊了。
然而,在来到天桥下时,他们却愣住了,这桥底下摆玄学摊的,竟然有三家!
桥下左侧的是个白衣老头,身前铺了块豹纹绒布,一手蒲扇一手泛黄发旧的相术册子,而他后边立了一个黄旗,上边写着:“独门神通,算命测字,不准不要钱。”
而右侧边缘是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约么四十来岁,留着民国时期的发型,摊位上摆着五花八门的小物件,什么辟邪、转运、求桃花之类的应有尽有。
右侧中间则是一个头发散乱脏兮兮的老太婆,她没有眼眸,眶子之中清一色煞白,就跟翻白眼似得,而经营的方式就比较独特了,身前放着一口黑乎乎的铁锅,旁边的小方桌上放了瓶金灿灿的油,桌子前方挂了个牌子:“炒指甲,知生知死知万般事。”
“我了个去的,这天桥底下泛滥了啊。”神秀吐了个槽,便低声不解道:“普天之下,真是无奇不有,赵老弟,指甲真能炒出那么多门道?”
“若她不是故弄玄虚,那咱这趟来可就真的值了。”
赵凡投向那老太婆的目光之中,浮满了凝重之色,炒指甲他是知道的,因为天师秘录里头就有相应的记载,但是失传了至少有一千年之久,他完全没料到在当今世上这门久远到古老的传承竟然还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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