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龙骑将剑眉紧锁:“风相南巡的路线是绝密,并且由真心与十名龙骑士一起保护,却不曾想就在龙骑士们空中巡弋的时候突然出现了数名刺客,真心以寡敌众,最终被杀,风相早就失去了一身修为,也同样被害了。”
我怔怔的立于原地,回想起几天前与风不闻的最后一次喝酒,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了。
“你的意思是说,朝堂上有人出卖了风相的南巡路线?”
“是!”
年轻龙骑将颔首道:“并且,就在风相被伏击的过程中,最近的一支云溪行省戍边军团只有不到五里之遥,但他们按兵不动,后来属下打听到了真相,是新帝传旨给张义筹,命令他没有旨意不得擅自动用云溪行省内的一兵一卒!”
“知道了。”
我看着他,淡淡笑道:“走,带我去见风相最后一面。”
“是,大人要如何去?”
“立刻去。”
我上前一步,一手拉住了这名年轻龙骑士的手臂,猛然冲天而起直上天幕,紧接着按照他所指的方向从天幕之上一线直下,带着他宛若一道金色丝线般泻落在一片丛林边缘,就在不远处,林地中有一整片的树木被齐齐的切断,那是剑气扫过的痕迹,显然这里经过极为激烈的战斗,地面之上也布满了一道道剑气与重击的痕迹。
一场新雨刚刚过去,但空气中煞气与血腥气息依旧十分浓郁。
……
“大人,就在那边!”
年轻龙骑将伸手一指远方,皱眉道:“风相与真心的车队就在那边了……”
我心情沉重,点点头:“带路。”
“是!”
年轻龙骑将走在前方,而我则跟在他身后十米开外的地方,体内的力量一节节的提升,“蓬蓬蓬”的不断踏入暗影变身、化境变身等状态,金色雷电与金色楔形文字在身周流淌缭绕,气息瞬息之间就已经提升到了一个之前不可同日而语的层次,如今五岳套装齐全,整个人的力量已经无形中发生脱胎换骨的蜕变了。
“啧啧……”
年轻龙骑将走在前方,也抬手拔出了身后背负着的长剑,没有回头,只是浑身血色光辉流转,笑道:“不知道七月流火大人是怎么发现蛛丝马迹的?”
我心如死灰,淡淡道:“这里的战斗刚刚发生不久,你一个永生境凭什么从云溪行省到凡书城来回走得这么快?之后,你虽然尽力压抑杀机,但还是让我闻到了一点点气息了,你带我来风不闻的葬身地,无非是想动摇我的道心,把我这个逍遥王也引到这里,步上风相的后尘罢了,是吗?”
“哈哈哈哈,聪明聪明!”
他转身时已经是一脸凶狞,笑道:“但再聪明也没用了,这里已经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你七月流火再厉害也只能给风不闻陪葬了!”
说着,他的眼眸中流淌出一缕金色。
我皱了皱眉,周围的景致开始慢慢扭曲,已经进入了一个剧情推演的进程了,于是缓缓踏步上前,就在踏出这一步的瞬间,“蓬”一声五岳套装的终极特技——神明之躯,顿时浑身金光四溢,双眸也变成了浓郁的金色,宛若是一位神明下凡一般!
“就凭你!?”
一个箭步就已经来到对方面前,火神之刃“噗嗤”一声刺入了年轻龙骑将的胸口之中,紧接着一道业火三灾爆发开来,顿时耳边有隆隆神音,这一记业火三灾迸发的光辉已经宛若神迹,瞬息之间就把对方的身躯给撕碎了。
“厉害啊,逍遥王殿下!”
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甚至还有拍手称快的声音,而我转身看去时,就发现了不远处的丛林边出现了大量的轩辕帝国甲士,每一人绣着金色边纹的披风,是御林军的“勇字营”,御林军中最精锐的一支力量,而上千名勇字营甲士的前方,站立着的正是裘百战,每天几乎都跟我一起在朝堂上站班的御林军统领。
转脸看向前方,年轻龙骑将的身躯破碎,但没有血肉,只是化为一缕缕金色文字沁入大地之中,不用想,是樊异的杰作。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失魂落魄的笑了笑,起先只是轻轻哈哈几声,随后不由自主的仰天长笑:“就为了夺位……你们不惜与异魔军团合作?奇耻大辱啊,我轩辕帝国的国主……龙武大帝轩辕应的儿子,居然与异魔王座樊异合作?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那些战死的英灵们,你们死得太不值了啊,风相,你也死得太不值了啊……”
裘百战眉头紧锁:“逍遥王殿下,你就没必要作困兽之斗了吧?在你从天幕上下来之后,这一带天地之间的通道就已经被封印了,此外,末将从山海司那边调遣了数百名阵师,早就在这方圆数十里内布下了层层禁制,你走不掉了,不如……放下兵刃,束手就擒?”
我看了看周围,确实如裘百战所说,在我轰杀年轻龙骑将的瞬间,空中就已经有一道金色禁制横亘了,阻挡了返回天幕的通道,这自然是樊异的手笔,裘百战这群“叛逆”根本做不到,而丛林周围也有一缕缕密密麻麻的禁制浮现而出,是阵师们的杰作,当我踏入这一方天地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等于是主动走进一座樊笼之中了。
……
“你们不后悔了吗?”
我拔地而起,身躯悬空而立,看着一群御林军的勇字营,看着一群来自帝国山海司的阵势,还有远处密密麻麻隐藏在丛林内的杀手与云曦军团的一部分军队,扬眉道:“你们已经害死了风相,如今还想杀我,是打算一路走到底了吗?如果今天你们杀不死我,以后你们将永生永世背负着叛逆的名字,永远不得解脱!”
“呸!”
一名年老阵师手握法杖,咬牙切齿道:“七月流火,你仗着有先帝的敕封诏书,仗着自己的逍遥王,一向以来独断独行、把持朝政,你何时把陛下放在眼里了?我们这些人都是轩辕帝国的臣子,效忠的是陛下,而不是你七月流火!”
“没错!”
一名勇字营的千夫长皱眉道:“我等御林军,守护的是陛下与王都的安全,而不是你七月流火的爪牙,你与风不闻两个佞臣把持朝政,幽禁陛下,你们才是真正的叛逆!”
“铿~~~”
裘百战已经拔出利刃,冷笑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众将士听我号令,立刻进攻,绞杀七月流火勤王,尔等一旦立功,将来必定会受到陛下的重重封赏!”
“……”
我淡淡的看着他们,说:“我是叛徒?那你们呢?为了所谓的忠臣,宁愿与异魔军团勾结谋害白衣卿相,你们算什么东西?一群小人罢了,还敢给自己立牌坊,这不是找死?”
目光一扫,这群御林军、阵师之类的我倒是不太在意,在意的是云海之中的几道混乱不堪的气息,那些才是对方真正的杀招,显而易见,都是樊异的手笔。
……
“杀!”
裘百战一声令下,千军万马杀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息与杀气之意,下一秒,我挺身而上,瞬即发动得意技,浑身超然剑意流淌,犹如上古剑仙重生,紧接着飘然落在一柄银白飞剑之上,体内剑意尽数迸发,形成了一道冲击领域。
马鹿冲城!
这是暗影变身 化境变身 神明之躯三重变身效果下的马鹿冲城,何等强悍,无数烈马、雄鹿的法相横亘于天地之间,当触碰到那些叛逆的瞬间,勇字营的甲士纷纷被凝固在原地,身躯一触即碎,裘百战连连策马后退,而一群阵师设置的阵法更是纷纷崩碎,被马鹿冲城摧枯拉朽般的击溃。
“啧啧,厉害啊!”
空中,一个声音传来,正是樊异:“逍遥王就是逍遥王,论战力比什么白衣卿相,比什么真心姑娘要强太多了!”
说着,樊异从天而降,手握一柄利剑,剑刃破风而下,劈出一道凌冽剑气,与此同时,另外还有两个樊异出现在左侧、右侧,也分别各自一剑!
剑光凛然,不好对付!
我深吸一口气,瞬即发动山岳之形 白龙壁,硬生生的抵挡在原地,同时在心湖之中低喝一声:“这里距离鹿鸣山这么近,沐天成你也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杀?”
沐天成的声音带着无尽悲伤:“非我不愿救风相,实乃……风相不准我出剑。”
说着,一道剑光从天而降,硬生生的将樊异的一道身躯“按”进了地底,紧接着从北方龙域方向传来了“嗤嗤”两道剑气,将樊异的另外两道身躯给劈碎了。
……
“哈哈哈哈,都是傻子!”
樊异的声音从云海中传来:“轩辕离是个愚昧蠢货,好好的一个南面为王的圣君不当,非要设计杀自己的恩师,甚至要杀你这个独占人族第一功的逍遥王,风不闻也是个傻子,明明留在凡书城就有飞雪剑阵守护,不可能让本王有得手的机会,可偏偏要南巡,这不是送死?那真心姑娘更是个傻子,禁制尚未张开之际,她有无数能逃的机会,却偏偏要跟风不闻一起死,何必?难道真就是什么儿女情长?呸!那风不闻有什么好,性格懦弱,当断不断,自己给自己定了那么多的规矩,死得活该!一对狗男女,不值一提!”
我仰望天空,气得浑身颤栗:“樊异,有朝一日你要是落在我的手里,我欧阳陆离不把你给千刀万剐了就枉世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