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外熊和老九到了军营提了兵马出了城嗷嗷嗷的就渡河朝清军冲了过去,当然是虚张声势,但却是有用,远处正在行军的清军见了这一幕立刻下令停止行军严阵以待,并遣小股兵马前去摸底。
“冲过去干他们吧,趁其不备捅一刀”老九在贾外熊旁边不停的嘀咕着,常宇先前已再三叮嘱,扰敌不可蛮干。
可这俩货都是那种一上手就不计后果的家伙,虚张声势不过瘾总想冲过去厮杀一场,贾外熊也想,非常的想,可是又想起小太监的叮嘱,心中纠结不已:“还是算了吧,鞑子少数两千余,咱们无重甲在身一旦被其缠住就走不掉了,老子倒不是怕死,只怕坏了厂督计划”。
老九叹口气不再吭声,瞧着不远处又几个亮点应该是清军的探马,打马便冲了过去,贾外熊在后便大呼:“不要靠的太近”。
话说清军先锋本仅缀后贾外熊二三十里,怎的却缓缓来迟比之晚到半日?这一点又被常宇猜了个**不离十。
康喀勒叔侄得被常宇戏耍又被多尔衮斥骂后怒不可遏发誓要屠光这股明军,于是打马狂追,奈何他追的用力,前边却是逃的拼命,始终相持二三十里地,待过了黄河后,康喀勒知再追也是无功,反而把兵马搞的疲惫万一遇伏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于是下令缓行,不紧不慢到了半夜终于看见青州城的灯光了。
前方探马已探明青州城北有条河,其实也就是青州城的护城河,康喀勒便决定在河畔扎营休整,待天亮在亮肌肉恐吓城中守兵投降。
哪知军令刚下就遥见青州城内一条火龙窜了出来,瞧那架势是要来干自己,不由心中一慌,这乌漆嘛黑,明军莫不是有埋伏,不然怎么这么大胆出城开打。
连忙下令让探马四下侦查,却也没发现什么异状,心下稍安远处的火光已渡河而来,在其西南方向咋咋呼呼却不近前。
又玩什么花样?想起在徒骇河畔被明军阴了一次,康喀勒叔侄又有点懵逼了,若是白天一眼看穿就几百人直接就杀了过去,可此时夜深四下漆黑一片,之间火光点点也不知道黑暗中有多少人马,岂敢乱动。
但对方自在对面咋呼乱窜忽而往东,忽而往北,康喀勒不得不随时调整阵势应对,连番几次弄得和托有些上火,便要领一支兵马前去厮杀试探深浅,康喀勒不放心他涉险,却也让手下率三百余骑前去试水。
那手下行不过百余米便闻杀声大起,康喀勒叔侄大惊,对方竟然直接开战了且好似兵力不少,后悔自己不该深夜逼近,正欲撤兵时,前方来报:明军跑了!
啥玩意,跑了!康喀勒不知道第几次懵逼了,和托大呼,追!
“不可!以防有诈!”康喀勒赶紧把他大侄子叫住,然后耐心分析:你想想咱们刚到地头,对方就呼啦的冲了过来,但却只在旁边咋咋呼呼的,咱们杀过去,才三百人而已他就呼啦一下跑了,你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么?若没有诈,他们有病啊搞这一出给谁看。
和托深以为然,暗叹姜还是老的辣,便问他老叔:“那可咋整啊”。
“退后数里扎营,多放些探马出去,待天亮再说”。康喀勒一挥手下了命令,却不知这时就在他西南方向数里外北阳河入山口处,他大清国的死对头小太监正悄悄的渡了河。
北阳河入山口水流较深,常宇一众上了岸全身湿透,却也顾不得了,翻身上马沿着山坡往西打马狂奔。
“刺激不?”常宇看着身边像落汤鸡的朱慈安笑问道,原本脸色发青的朱慈安闻声咧嘴一笑:“太刺激了,慈安刚才心都要跳出来了”。
哈哈哈,常宇大笑,这种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比这更凶险的穿越火线都玩过好几次了,也难为朱慈安这个藩王世子没被吓晕过去,要知道当时清军就在数里外,若被其发现端倪,后果不堪,虽不能说必死无疑,但免不了一场血战,那时候打起来谁也顾不上谁一个闪失,小命归西。
哪知笑声尚未落地,奔在最前方的况韧突然大呼:“有敌情,备战”却见前方数百米外山脚有十几个火光。
“马贼!”李士元赶紧凑到常宇跟前抬手一指旁边的山头:“这是尧王山西边那个是明祖山,两山之间有一股马贼盘踞于此,极有可能是夜出打劫……”
常宇冷笑,撇了一眼李士元:“堂堂青州守备若是被马贼杀了可就真讽刺了”李士元自听出小太监话中责怪意思:“卑职剿匪不力,还请厂督责罚”。
“责罚,此时责罚有个毛用,去亮明身份若其不让路杀无赦”常宇怒斥,这年投官贼不分家,这些马贼盘踞城外不远若说和官兵没点明的暗的关系怎么可能,李青山作为青州府军方的扛把子那些马贼自是知晓他名头。
若是白日或者没急事时常宇必然动手杀贼了,可眼下军情紧急哪有时间和这些马贼墨迹,便让李青山亮了身份将马贼支走。
话说这些马贼此时也被差点被吓尿了,他们藏身山中自耕自足半农半贼少闻山外事,但今儿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山头瞭望哨报告说外边呼啦的人来人往不知干啥的。
马贼首领好奇,使人出山去打听了说是鞑子兵来了,百姓入山逃难,首领又喜又惊,毕竟还是汉人心中尚存良知,这鞑子啥时候又入关了,大明百姓少不得遭殃,喜的是这帮百姓一旦入山便等于送货上门了。
哪知等了一个下午,却不见有货上门,原来周边百姓皆知这两山间有马贼盘踞自不回来,多是从青州城西入山,这可让马贼首领恼火不已,便召集人马准备出山打劫,但慑于天色没黑,鞑子也没来,若这个时候出去少不得激怒城中官兵出城拿他,于是便待了天黑才出来。
却不成想在周边绕了一圈毛也没碰到,原来天色一黑避难的百姓入山的入山入城的入城,让他扑了空,恼火之余不得空手回山,却在这时望见了正北清军先锋的火光,便在山口瞧了会,突然间黑暗中冒出百余骑冲到眼前,吓的他们差点尿了!
“妈的,黑吃黑啊,兄弟你踏过界了,这里是我二王寨的地盘”马贼首领鬼头大刀一横,崇祯十余米外那拨人吼道。
“你的地盘?”李士元冷哼:“整个青州府皆归本将管辖,你算个p”。
额!马贼一阵慌乱,官兵?
“鞑子入境,百姓背井离乡尔等还趁乱掠劫,可还有人性了!”李士元怒喝:“若非本将公务在身非剿了尔等,快滚!”
“可是李士元李将军”那马贼脑子也算转的快,在青州府能自称本将的也就李士元了,而且面对马贼还能一脸正气的也非他莫属了。
“知道还不快滚!”李士元怒斥。
“承情了”那马贼首领一抱拳,转身呼喝众人离去,看来李士元在青州果然名头大,面子宽,又或者这马贼看到对方人马也不少,既然官兵都要放他走了,自己何必要拼个两败俱伤,毫无意义啊。
“世子殿下瞧李守备多威风”李士元在前头和马贼交涉,小太监在后边打趣道:“若是世子出面那些马贼会不会更卖面子”。
朱慈安脸上泛起激动之色,常宇见他竟蠢蠢欲动不由傻眼了,轻咳一声到:“世子殿下还是别想好事了,对方若知道你身份说不定立刻兵戎相见”。
为什么,傻白甜的朱慈安很是不解,难道他堂堂衡王府世子的名头还不抵李士元一个小小守备。
“若是往常或许一笑而过,这节骨眼少不得将世子掠入山敲衡王一笔银子”常宇笑道,朱慈安一怔:“他就不怕父王震怒派兵入山剿了他”。
巨婴啊,常宇内心暗叹,这时李士元已交涉完毕纵马过来:“厂督大人马贼已退……待此战一了,卑下定入山剿了这股马贼”。
常宇笑了笑:“入山剿匪?说来轻松做起来有多难你比本督还清楚,否则何至于卧榻之畔容贼酣睡”又看了一眼朱慈安:“闯贼作乱皇上震怒派天下兵马剿匪,如今呢……盗匪遍地”说完拍马走人,留下朱慈安一脸羞愧,李士元更是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