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道 第三百四十六章 全力之战

远处有一双眼睛睁开，卷动周围的尘土，让此地瞬间陷入黑暗中，周围的狂风带着杀戮的怒吼声传来，仿佛又一只狂虎在嘶吼。

“好久没有来过前行者了。但此路已被封锁，世人不可踏入。”

此时，一个裸露肉身的老者阴笑着踏步而他，他每走一步，周围的黑暗就会散去，身上有红黄蓝三种颜色环绕，增加了一股神秘的气质。

在此地，他仿佛就是这里的焦点，他就是此地的最强者。

但他粗犷的外表下有逐渐明朗的纹身，这是一道道用细线描出的线条，纹印的是一个扭曲的身影，还有狰狞的面孔，部分古牙的痕迹带着鲜血和自己牙齿的齿痕，他那布满污垢的牙齿里有一条条恶心的虫子爬来爬去。

“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人肉了，今日，我看到一个来临者。”

他瞬间出现在李水山的身边，便看到刚抬起面孔的青年，抬起拳头毫不犹豫砸下，他被这一拳砸出了洞口，在门前发出撕心的哀嚎。

他裸露在第九层的肌肤开始腐烂，犹如融化的岩浆一般。

第九层的修士看到这位老者怒吼着往里挣扎，发出惊天哀嚎，接着便看到一个巨大的拳头砸下，一个面色冰冷的青年一步而来，锤出一个巨大的血痕，鲜血乱喷，再一次一砸，破开了通道的边缘，擦着他这个人而过。

那老者凄惨叫着：“我要杀了你，啊啊，你到底是谁？”

李水山冰冷的抬起左拳，上面五指旋绕着各色的光彩和复杂的气息，砰的一声，再次砸下。

“滚！”

李水山的拳头上冒出的奇异色彩伴随着左眼日右眼月，犹如一位神人，一拳的震荡声传遍了第九层，让那些观战的修士咽下一口唾沫。

有一部分气势微弱的修士颤抖着身躯，“这就是诸峰修士的实力？此人到底是谁？”

更有别宗内门弟子吸了一口冷气，看的他们热血沸腾，想要上去一试，但是被旁边的宗门强者阻止。

在苍山殿，烂竹沉静的看着这一些，淡淡的回首道：“师祖，此事我们看看就好，就算我去求他，我们也无法紧跟。”

坐在殿堂里的那位老者，沙哑道：“瞬息万变，此事确实不好办，他乃是天命之人，我们能看到天命之人出手是世间幸事，他帮我们打开了第十层的通道，这阻挡我们的天意，不知道与他在棋盘上的棋子争斗，谁会笑到最后。但万事都有一个必死之心，天意若是想杀他，怕是极为容易。显然，他不是简单的他。”

烂竹点点头，确实如此，但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我等师尊前来，若是宗主隔日降临，我们可以沿着他探索的道路前行。”

“你说的没错。”那老者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召唤着什么。

烂竹说完这些，便叹了口气，他看着李水山的身影，想起来共同走上第九层的经历，这一切的转变确实太快了，让他在沉默接受。

远处有挥动的拳风激荡着海洋，一位肌肉爆棚的独修站起身，他看到了李水山的一拳，哈哈大笑道：“爽！真是爽！老子练拳数百年，也没有见过年轻人比我还要野蛮，我愿意随你一战！”

此独修双眼无尘，气势拔高而起，用钢铁一般的金属扎紧了每一根手指，踏步上空，扬天大吼。

“一拳。”

他双眼精芒绽放，冲进了通道中，砰的一声，凄惨的声音传出，对着这位独修骂道：“啊，你竟然敢砸断我的腿，我要你走不出这里。”

独修双手在眉心一按，里面有一道闪电劈出，老者往后退去的瞬间，一个青年的身影出现了，探出手指狠狠一扣，老者左眼被他扣了出来，那踏步进入的大汉用力一吼。

“我本独修，在山海扬名，若是有人灭我种族伤我族人，我必定让你身骨挫飞。今日，我第二个闯荡第十次道路。”

“给我死！”那老者对着胸口一拍吐出一口鲜血，继续往后遁走。

“待我本尊走出，必定挖心挫骨！”

李水山双眼转动，日月浮现，身影下一刻从洞口不远处踏到他身前，对着他的右眼一扣，他哀嚎了一声，捂着自己流血的双眼，“啊.....”

他大声往后退去，却被李水山抓着头颅往外丢去，“滚！”

老者从洞口掉落在第九层，砸在一处长满青草的山腰，身体开始腐烂，伸出手爪想要寻求什么，但在下一刻停止了，化为一块石头。

李水山脚步未停，往里再次一踏。

那独修的身影浮现，往前奔走。

有很多身影浮现，他们眨动的眼中带着寒芒，但没有一个动手。

“谁敢挡我，我就杀谁！”李水山气势卷动洞中的气息，对着远处大声道。

在几百米外，有一个手持血刀的白衣男子，他双眼带着杀气，看到李水山后，往前一抓，狠狠一拍打，刚才那位独修直接喷出鲜血，倒退出去，生死未卜。

他慢慢站起身，“退回去，我不杀你。否则，你将是我的坐下亡魂。”

李水山并未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的男子，想起来老疯子说的第八层之主，也记得他说过的，一身傲骨，双手可战苍穹，但此人身上的气息极其浑浊，带着远古的岁月之气，大吼一声道：“吾乃飞风，今日杀你祭祀天意。”

此声传出通道，到达了第九层修士的耳中。

此时，有两股强大的气势显露了出来，老疯子与葬孤看着那条狭窄的通道。

“我们还是来晚了。”

葬孤两眼沉着，往前走了一步，身后有两把大剑同时出鞘，对着南北两个方向插下，对着空中说道：“双剑为一，祝明海已死，我代替他行使剑中道义，剑出之日，日月正辉。”

“吾乃葬孤，今日开封！”

远处剑气爆开，落在地面上，那边的海水即可被阻止蔓延，老疯子一挥袖子，往前走了一步，但没有出手。

“天命之人已经觉醒，此时还用等待吗？”

老疯子双眼一顿，“等。山海的大劫不在通道内，而是防止那双眼睛，还有天意的降临。”

李水山在通道内双手一砸，直接锤出一道巨大的裂痕，横沟传到了远处，无数的野鸟在飞舞，被轰杀成碎渣。

李水山横推到了身处，连走十三步，飞风对他对拳两次，没有任何输赢的决断，但后面的气息阴红，伴随着阵阵嘶吼，似乎在引诱着李水山上当。前面的路途有一个女子在呼唤，似乎对于陌生的道路产生了迷离。这便是狭窄的通道内也会有的幻术。

“你若不走那便死在这里，天命之气也要死。”

飞风抬起拳头杀下，气势磅礴，卷动的杀念在一次次的徘徊，然后再一次按下。让李水山往后倒退一步，双眼血泪流淌，身上的衣袍破碎如柳条一般，但依旧无法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他一直在寻找那走进此地的女子，那距离她越来越近的女子，李水山的拳头与之对上后，往后退了几步道：“她在哪？”

“你告诉我她在哪？”李水山疯狂的踏步再次轰出一拳，身上的灵器仿佛都没有了作用，飞风看着眼前的青年再一次的往前踏步，脸色凝重道：“她已经死了，你还是回去吧。”

李水山张开嘴巴，露出邪恶的笑容，“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那你为何还在这里，你不是第八层的主人吗？你不是被血云带走了最后一口气息吗？ ”

她一边问着一边往里面前行，血印压在地上，一个个清晰的脚印记录着李水山曾来过，他在这里与别人战斗了一场，要用自己的鲜血来祭奠自己死去的魂灵，追寻那女子的存在，是她，是它，伴随天意而来的自己，为什么没有选择命运的机会？

“给我让开。”李水山一拳击退了飞风，让他瞬间停止了往前迈的脚步。

“滚！”李水山日月辉映下的气息爆发到了极致，再一次抬起拳头，砰的一声砸在他的脑袋上，这一次它踩着那位强者的身影到了远处，再次往前走去，这一走就是要到达天意，就是要寻找到那位女子的存在，“你到底在哪？在哪？我想过看看你的身影。”

李水山哭着走着，这一条看似很狭窄的小路，在他的眼中就是万丈深渊，远处的未知和痛苦都压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后就是第九层，那里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等他走出去。可是他真的愿意就这样往后走去，再也不想走向第十层吗？

不，这个答案一直回荡在李水山的脑袋中，如今觉醒的他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他已经看淡了世间所有的浮尘，一切不过是一场雨后的复苏，还有秋季的落幕，无论是怎么样的结果，在他的眼中只有那一位女子的存在是他的归宿，是他所有的追求。

他不愿意在前行的道路中停止，望着那触手可及的身影，永远不知道前途在何方。

“我要你回来。”

深处传出一遍遍游荡的打更之声，那是一座山，这里有一个仗剑而坐的身影，他望着来临的青年，开口道：“你既然来了，就应该明白，此地并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你会死在这里。”

“那个等待你八世的女子已经成为我天意的一部分，而你只能是一个永远落在棋盘上棋子，不准醒来，也不准再改变。我愿意称呼你为第一个跳跃我手掌心的人，但你已经不再是一名合格的天命之人，我将让她代替你存在。让所有的一切都成为灰烬。”

他探出手掌，李水山看着她收心中抓着一个女子的魂魄，安静的躺着，李水山当看到那个魂魄之时，全身不停的颤抖，忍不住泪水滑落。

这就是自己寻找的那位女子，那个等待他还八世的女子，是她，是她！

李水山慢慢走了过去，在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安静熟睡的女子，她累了，这八世都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好觉，在她的梦里不会再出现他这样的人，更不会因为一次次的错过而懊悔痛苦，她不用再等待了，不用再看着天，默默的抹着眼泪。她不会再与这个青年有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