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男人,竟然要将自己拜过天地的老婆嫁给别人,天下间还有你这等卑鄙下流无耻**的家伙吗?”
胡小天苦苦讨饶道:“放手……我……我是太监……我是太监……”
夕颜看到他这番模样,又是生气又是想笑,终于还是放开了他的耳朵。
胡小天揉着被她揪红的耳朵叫苦不迭道:“太狠了你,我耳朵都快被你拽掉了。”
“活该!”夕颜说完又想起一件事:“你之所以留下,是不是因为我扎了你一针,担心逃走也是性命不保?”
胡小天道:“你不说我险些都忘了这档子事儿。”
夕颜眨了眨双眸道:“胆子不小啊,自己的性命也不当回事儿?”
胡小天道:“不是这么回事儿,其实我比谁都怕死,可我琢磨着,这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在你手中也不算辱没,再说了,我觉得你对我好像没那么狠心,还不至于把我给害死,我要死了,你岂不是就成了寡/妇?”
夕颜冷笑道:“这次你可说错了,我宁愿做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也不愿做一个被人抛弃的弃妇。”她将窗户掩上,向胡小天道:“把衣服脱了。”
胡小天下意识地把胸口捂上:“干嘛?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夕颜啐道:“厚颜无耻!我看看你的伤口。”
胡小天道:“你让我脱得啊!”他将上身的衣服脱了,露出一身颇为健美的腱子肉,有些得瑟地在夕颜面前晃了晃,别的不说,他对自己的体型还是相当自信。
夕颜道:“把右臂抬起来!”
胡小天道:“要不要把裤子也脱了?”
夕颜道:“你脱就是了,我刚好看看太监是什么样子。”
“呃……”胡小天反而被她给将住了。老老实实举起了双臂,虽然夕颜此前用针扎了他一下,不过胡小天并没有发现有她所说的黑点,估计她是故意在恐吓自己。
夕颜取出一物,贴在他的右肋之下,胡小天感觉贴在肌肤上面的东西冰冷非常。低下头望去,却见夕颜手中拿着一块透明如冰块的东西,不过应该不是冰块,贴在皮肤上并没有融化,奇异的一幕出现了,看到那透明物体和他肌肤相贴的地方慢慢变成了黑色,不一会儿,全都变成了黑色。
胡小天不由得毛骨悚然,不用问这黑色的东西是从自己体内吸出来的。他低声道:“那针果然有毒?”
夕颜漫不经心道:“我何时骗过你?你要是不顾而我去。死了也就死了,现在你知道回来,证明你多少还有些良心,就暂且让你再多活几天吧。”她说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胡小天却听得心惊肉跳,玩真的啊,我靠,得亏我没走。走了岂不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夕颜将那冰块一样的东西扔在了水盆里,一会儿功夫。水盆中的水已经变得漆黑如墨,那块东西又重新恢复了透明澄澈。
胡小天望着水盆中的黑水,自然有些后怕,低声道:“要不你再帮我吸一次?”
夕颜冷冷道:“你想吸就吸啊?把衣服穿上,将这盆水倒了,还有把圣灵软玉捞出来还给我。”
胡小天这才知道这件东西还有个雅致的名字叫圣灵软玉。他穿好衣服来到水盆前,将圣灵软玉捞了出来,用力捏了捏,**的,一点都不软。还软玉,不知这个名字到底是从何得来。他将圣灵软玉放在桌上,端着那盆黑水出门。
来到外面找了个角落将一盆黑水全都倒了,正准备回去,却见杨璇走了进来:“胡大人!你这是……”
胡小天道:“刚刚伺候公主殿下洗完脚。”
夕颜在里面听得真切,心中暗骂,臭小子,得多少年不洗脚才能够洗出那一盆黑水,简直是故意往我的身上抹黑。又听杨璇道:“胡大人,燕王殿下来了。”
“哦?我这就去见他!”
再次见到燕王薛胜景,胡小天几乎没认出他来,几日未见,昔日满面红光的燕王如今变得脸色蜡黄,嘴唇都青了。看到胡小天,燕王如同见到救星一样,小眼睛顿时冒出光彩:“胡大人!胡大人!”这声音亲切的简直比见到亲人还要亲。
胡小天笑眯眯道:“王爷,王爷好!”
燕王薛胜景将两只白胖胖的大手向胡小天伸了出来,胡小天作势伸出去,可伸到中途却又缩了回去。燕王薛胜景被他弄得有些尴尬,双手伸也不是缩回也不是。不过他应变也是奇快,向前一步,然后一双胖手落在胡小天的肩头,啪啪拍了两下,你丫不是担心我传染你吗?越是不想我碰你,我偏得碰你两下。
胡小天暗骂这厮够阴险够坏蛋,脸上的表情却如沐春风:“王爷,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燕王薛胜景道:“本王要是不来,恐怕胡大人就把我给忘咯!”
胡小天道:“不可能,在下也不敢忘啊!”
薛胜景嘿嘿笑了起来,一双小眼镜眯成了两条细缝,没忘就好,没忘就好。胡小天道:“王爷咱们那边坐!”邀请薛胜景来到凉亭内坐下。此时方才意识到薛胜景居然是一个人过来并没带任何的随从,心中不禁有些好奇:“王爷一个人过来的?”
薛胜景苦笑道:“本王的随从全都被拦在外面了,这霍胜男办事向来不讲情面。”言语之中对霍胜男颇多微词。
胡小天道:“霍将军做事一丝不苟,为了保护公主尽心尽力,实在是我等之福。”
薛胜景笑道:“说起这件事还忘了恭喜胡大人,我母后知道贵国使团来到雍都之后并没有得到应有的礼遇,非常生气,正在差人调查清楚,若是查清谁在故意刁难肯定会严加惩戒。”
胡小天道:“能得到太后的眷顾,真是我等之福。”
薛胜景道:“其实本王只是在母后面前委婉提起,没想到母后就放在心上了。”
胡小天听得明白,这货摆明是要让自己承情,话说这件事你薛胜景可没帮什么忙,根本就是老子的功劳,在我面前这样说等于是把功劳全都包揽了过去,告诉我一切都是得益于你的帮忙,胡小天心中对此人极其不屑,可是碍于面子,还是作出感激万分状:“多谢王爷帮忙,您的恩情小天铭记在心。”
薛胜景道:“胡大人,你跟我又何必客气呢?自打我第一次和你见面,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是吗?真是很巧哎,我也有这种感觉,不但觉得一见如故,而且感觉到非常亲近,发自肺腑的亲近,从心底深处生出的那种亲近,就像……就像是上辈子我和王爷曾经是兄弟一样。”
薛胜景心中暗骂,跟本王做兄弟?你一个太监凭什么?可毕竟现在他有求于人,虽然心中看不起胡小天,可表情却显得情真意切:“我也是!”
胡小天道:“恕罪恕罪,王爷千万要恕罪,小天言行无状,王爷何等身份,小天又怎么能高攀得上呢?”
薛胜景道:“嗳!胡大人又何必妄自菲薄呢?有道是英雄莫问出处,胡大人无论见识才学还是人品做派都让本王深感佩服,在本王心中也早已将你当成我的兄弟一样看待呢。”薛胜景这番话说得可谓是违心之极,没办法,必须要多说点好话,先哄这太监帮自己把病治好再说。
胡小天一脸感激道:“蒙王爷对我如此厚爱,小天真是感激涕零,小天有个想法,只是……”
燕王看到他虚情假意地兜了半天圈子,却始终没有绕到主题之上,他此次前来可不是为了跟胡小天胡诌八扯的,他是来治病的,什么时候开刀才是重点,薛胜景道:“胡老弟不必吞吞吐吐,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胡小天笑道:“也不是有什么要求,嗨!不说也罢!”
这样一来反倒把燕王的好奇心激起,燕王道:“说,一定得说!”
胡小天道:“既然如此,我也就厚颜说了,王爷权且听听,若是不喜欢,就当做是耳边风,笑笑就罢,小天以后再也不会提起。”
燕王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警惕,这小子该不会狮子大开口,提出一个自己无法给出的价码吧?真要是这样,还得仔细掂量掂量。
胡小天道:“王爷,其实小天见你如此亲切绝非偶然,因为王爷像极了小天死去的哥哥……”这货说到这里,眼圈居然红了,眼睛里泪光闪烁,看似真情流露。
燕王薛胜景眨了眨眼睛,心说你丫蒙我吧?你的出身来历老子调查得清清楚楚,胡不为只有一个儿子,哪还有其他的儿子?他故作惊愕道:“胡老弟不是独子吗?”
胡小天道:“是独子,不过我还有一位干哥哥,你和他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连笑起来都是同样的宽厚慈和……”他似乎说不下去了,转过身,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转过身又道:“王爷,小天斗胆,能够叫你一声大哥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