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动纵横 一一五九章 局外人 2

“所以这场穿越，我的收获是……”风逸低头看着双手，他能越发感觉得到精神的恢复，可这并不足以使自己复苏，“这些力量好像还不够。”

变成艾伦样子的墨影愕然地，上下打量风逸一遍，“既然不够，那你为什么还回来。”

啊？这……风逸道：“像你展示那种法则，你不也想见识一下，身在异度空间时，我已经尽可能对你解释它的运作规律，嗯，不对，也可说成心法吧。”

当然，风逸也有对它交代，之所以使用第三律动，也是为了试验，身在异度空间的他是否能够施展，技能是否对异度空间同样有效，所以，提前尝试也算提早准备。

艾伦闻言先是沉默几秒，然后站起身体，走出几步，视线望向无尽苍穹，道：“如果你这样说……这个特技的奥义单从人类角度理解，应该倾向正反阴阳的无境界运作规律。”

风逸不是很懂他的话，“什么又叫无境界运作规律？”

“这是一种我也很难回答的律，法则能无限伸展，也可无限压缩，律的本身高于空间轴，也高于我的理解。”

艾伦看出风逸半在疑惑，道：“我们不妨做个试验。”

“嗯？做实验。”

“是的，就拿普通人，或用你的朋友也好。”

顷刻，风逸思维意识又和艾伦来到一片人流涌动的闹市区，周围车流穿梭不息……风逸饶有兴致地盯视起艾伦。

陡然，艾伦身前不知何时多出一副桌椅，挂上招牌，招牌上面写着两个大字，算命！

风逸彻底僵在原地，这个老神棍在搞什么鬼。

“对我来说，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是固定的，通过努力，人类可能改变既定结果的微观走向，宏观格局也会因此发生偏差——有句话说的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如果不努力，结果既是注定。”

“嗯……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摆摊。”

“你知道这里是哪？”

“好像是地球区。”

“哈哈，看来你对地球的重力颇为熟悉，赶上过节，我们也正好来沾沾喜气，十五分后，你的朋友张晓波会从这里经过，他甚至会找我算命。”

风逸二次震惊：“那是因为，你能看到未来轴的规律？”

“并不完全，恰在我们出现的时间点上，周围的既定走向已经发生偏差——不过无须担忧，这不会影响任何人的生活规律，也包括你的朋友。”

此时大街两旁张灯结彩，人来人往，远郊公路更是车流不断，突然冒出的算命摊位一下子就吸引住不少人的视线……正准备点鞭炮的小伙子觉得新鲜，想过来瞧瞧，索性就在砰地一声炮响过后挤进人群瞧热闹。

别说，算命先生什么的都是影视节目中看过，现在什么年代，谁还信这个？偏偏今天出来这么一位，路人能不觉得惊奇么。

有人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这老先生算卦灵不灵啊，是不是跑出来招摇撞骗的？但是这年头，有几个算过命的，见都没见过，更多人聚集在这处于好奇。

“老先生，您这算的是什么啊。”一小伙子嘴里叼着根烟，言语间颇有些屑。

艾伦笑呵呵看着来人，“算命，包罗万象，有什么算什么，算不准不收钱。”

“哦？那您猜猜我抽的是什么烟？”

“拿钱。”

“多少。”

“烟只是小算，随便给点意思就好。”

“成，这一百就给您搁这儿，您要真算准了，拿去。”小伙子偏偏不信邪，他倒要看看着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艾伦假意掐指捏印，做出吞吐阴阳之势，转瞬就对那小伙子说，“你抽的可是15元钱一包的灵芝牌烟？”

小伙子闻言，面色瞬间更变，“老先生，请您再为我算一卦。”

“每人一卦，我无能为力。”

“求求您，父亲得了重病，我想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医治他。”

“注定的事无法改变，发生的事无法逆转，人为运作，可治其标，亦可治其本，年轻人，心病还须心药医，你的父亲本无其病，又何必找其医呢？放平心态，其病自败。”

“谢谢您，老先生，可是……”

“来，下一位。”

这时已经有人对这个算命先生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议论开来，前者是不是托，谁说得准？

与此同时，严格地讲，因为一声突如其来地炮响，睡梦中的张晓波已经起床有一分钟，原本还想再睡一会儿的，但是醒来后的他第一时间想到，今天过了节，正所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于是，胖子起床后第一想要做的就是穿好衣服，外出跑一圈好好清清浑浊的大脑。

不得不说，昨晚的梦确实有点离奇，现在他还能清晰记得梦中见到风逸的场景，和风逸对他讲过的话。

对一位训练有素的特种军人来说，穿衣服三十秒钟就够了，然而赖在床上的胖子，却将这个过程延迟到十一分钟。

他又用一分钟穿好鞋子拉上房门，半分钟的时间走下楼去，刚刚呼吸白天的第一口清新空气，便见不远处的星战公司大楼前面人山人海，挂满彩球，热闹的不行。

印象中，今天除开过节并不是什么特别日子啊，这家半死不活公司更是日渐萧条，冷冷清清，怎么今天突然飘起彩球，离的好几百米他都能感受到逼格的高大，星战公司和平时的小作坊不太一样，至于哪里不同，应该就是气势吧。

百无聊赖地胖子一边走着，转眼看到远处人群围着一个摊位，这个时代，人围摊位的情况不是没有，但很少，胖子这种小市民的心态驱使下，决定看看究竟。

“来，让一让，前面兄弟借个光。”胖子艰难挤进人群，赫然发现原来前面摊位是个算卦的老头儿……

与此同时，风逸也是微微一怔，看着这货没睡醒的样子，他能联想到昨晚胖子公会战时大脑应该出在极度紧张兴奋状态，加令人不可思议地是，艾伦说的确实没错，时间上似乎正巧过去15分钟，胖子就来了。

艾伦朝着原本不存在的风逸方向眨了眨眼，像是在说小子，我的预判没有错吧？

这……除了目瞪口呆风逸不知该说什么。

“来，这位年轻人，我和你投缘，给你算上一卦。”艾伦对胖子。

此时胖子还没弄清状况，稀里糊涂就被人家说要找上算卦，那就算吧，反正又不要钱，因为胖子站在这儿也有大半分钟，看到他给两个人算命，前面两位都是手拿百元大钞递向艾伦，艾伦一一推开了，这回轮到胖子，艾伦只看了看他，对他道：“你昨晚做梦了。”

“啊？做梦！”胖子咀嚼着做梦一词陷入思考人生阶段，是啊，每个人都会做梦，虽然昨晚哥们做的梦很奇怪，但这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和情理的地方，于是，艾伦递给胖子一道镇魂符，宣称这道符纸可以压惊驱邪。

虽然不知为什么，但接过去也不会少一块肉，胖子也和前面人一样，礼貌式地递在裤兜找钱，虽然对方不能要，但意思意思面子上也不会过于难堪，谁知没零的，就揣着两张百元大钞，于是乎，为了凸显哥的阔气，胖子毫不迟疑递了上去，心中同时默念一段话：“不许接，不许接，不许接……你是不可能接的，接了老子诅咒你。”

事实正和胖子想象的一般无二，艾伦推了推手，并没有接——不，谁知正在做出动作同时，他竟抽出其中的一张，并且表示只要一张就够了。

什么情况，自己怎么看着看着被人糊弄两句，一百元的大钞就被忽悠走了，要知道，这一百元大钞说来不多，可也是老子每天起早摸黑，半夜掏下水道，做一名低级旷工攒下的啊，眼看新年就要到了，还剩没两个月，胖还寻思每天攒一百，所谓积少成多，就是这么个理，谁知这老匹夫上去就坑走自己一百。

周围一阵掌声……可喜可贺，可以说，除开第一位小伙子家中有灾并和老先生打赌拿了一百，其余人的钱他都没有收，既然这位老先生接了胖子的钱，就绝对有他的道理，周围众人皆对胖子投以热烈的掌声。

胖子快哭了，脸上洋溢出他生动的内心写照，口中念念有声，“卦我不算了，还我钱，我不玩了。”

“哈哈哈哈哈……年轻人，”艾伦意味深长地拍着胖子肩膀，“钱还是要付地，去吧。”

“你让我去哪儿？”

“该去哪去哪，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骗局！一切都是骗局！这绝对是提前设好的圈套！但是张晓波也只在心中念叨，这么大的人了，当众耍活宝总觉得不大好，他又想起昨晚的梦境，反而平静了，挠了挠头：“那你说我昨晚做的什么梦？”

“你梦到一位故友，他还曾是你的战友，我认为你不久后会见到他。”

啊！这？张晓波身体如遭晴空霹雳，他这样问，也只是下意识地，根本没抱任何希望，万万没有想到，能在这位算命先生口中得出这个连他自己都有些记不清的惊天答案。

“老先生，钱都给你，你告诉我他的下落。”

站在一旁仔细凝望的风逸心中颇有些复杂，呵，看来这个伙计还没白交。

不过对于张晓波的后续询问，艾伦只对他点明有缘自可相见，便匆匆赶人找下一位。

直至等到第八人的出现，艾伦定神看了看，“嗯……你今天恐有性命之凶。”

周围人群呼啦一声，正因艾伦之前所说无一例外，一一应验，导致在他说出这句话时，人群都被他的这道消息震惊住了。

算卦男子是个相貌普通的上班族，平时和人少有过节，更不存在口舌之争，他无法想象凶从何来，但是显然被艾伦的回答惊得不轻，有些激动地道：“老先生，不知凶从何来？”

“这个嘛……飞来横祸是凶，无妄之灾是凶，因果恩怨亦可为凶。”

“还请先生救我，给我个破解的办法。”

“有其因，结其果，没有其因亦可成果，若问果从何来，岂不闻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若说变通之法，送你四字，凡事慎重，凶自成空，乃归空亡之果。”

空亡？风逸确实有知道空亡这个词汇，实是涵盖天干地支的神煞之一，所谓空亡，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凶’那么简单，而是倾向落空的含义，无论是福是祸，终成空，所以，吉也好，凶也好，一旦凶字粘上空亡，反而可以化险为夷，但显然，艾伦可没说过他会占星算命，所以风逸认为，它是透过时空轴洞彻到一些未来即将可能发生的事。

那人经过千恩万谢，然后心事重重地走了，艾伦也在这时招招手示意众人散了，收拾一番，转身就走。

直至来到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这才幻化出它原本的形象，桌椅板凳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场景转换，它与风逸转瞬出现在最后算命青年的车内，以一种普通人无法察觉的方式。

“我们来到这里，莫非是要确认什么。”

“是也不是，按照正常定命律运转，这个人今天将会死亡。”

风逸心中震惊，“看不出他身体有任何不适，莫非就是你说的无妄之灾？”

“都有可能，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绝对既定结果，所有事物的演化都不过是呈现相对的折射面，你看到的未必是假，我所说的也未必准确，任何事物都会随着周围影响改变微观发展走向，对结果产生连锁误差，微观影响小的误差，宏观影响大的误差，人之所以比动物聪明，正体现在人类可以通过智慧改变事件走向，这和结果息息相关。当跳出事件本身，当你懂得越多，你就会知道，时空轴的运作规律大体相近，微观走向各不相同。好比两个太阳质量的恒星，从表面看，它们都是圆的，但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内部结构粗糙——和宏观宇宙相比，这样的星球是近乎完美的，在人类角度上看，细胞与细胞之间同样没有区别，从主观意识上说，每个人都以自我价值为核心点，所以无论宏观微观，都呈现相对状态，在我的角度观察，这个人的既定结果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