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傻,他就真的装傻。
但当时心里仍是觉得,她之所以没认出自己,可能是他当时的形象太狼藉。
可是当他自报家门,当今天早上,洗掉脏污,他露出原本容貌,她却依然没能认出他……
他心里有了猜想。
再之后是现在。
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简直不像是能出自她之口,却偏偏与苏家小舅舅曾经对他们说的那些话不谋而合。
苏小舅出事前,在教兄弟们读书写字。但连拼音都没有学全,所学的汉字也仅限于兄弟几人的姓名。
苏小舅曾说:“不要怨恨自己生身为男子,这世道总会变的,自古一切有迹可循。”
“就好比距今最近的一个例子,早年朱梓锌同志曾作为一名地下党套取敌军情报,他生身为男子,是弱势必须依附女性保护的一员,却在战事中起到重要性作用,甚至因为他,我国曾在一场艰巨战役中夺取胜利。”
“这是女人的天下,却总会有我们男子的一席之地。”
活人活成朱梓锌,这位名留青史的大人物按年纪推算已五六十岁,却身怀莫大功绩,更是无数男子的标杆和榜样。
而今,曾出自苏小舅口中的理论,却再一次被提及。
而这个人,竟然是丫丫。
一个在他眼中,粗鄙阴狠,心思歹毒,面目可憎的女人?
……
“姓白的!你这个不要脸的贱玩意,给老娘滚出来!”
“老娘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居然还敢给老娘戴绿帽子?你真是瞎了心!”
伴随粗暴的咒骂,大金一脚踹开木门。
一瞬之间,冷风肆意地刮进了屋子里。
白文斌下意识地抱紧了儿子狗剩,楚厌宸微微蹙了一下眉,旋即做出一副呆呆的模样。
就好像全心信任着齐素雅,他满含依赖地看向齐素雅那边儿。
齐素雅捂脸呻吟:“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吗?”
她仰天长叹,旋即一脸的苦笑。
从昨天一大早开始,各种极品冒出来蹦跶,她感觉自己像个韭菜收割机,割了一茬又一茬,但这些‘极品韭菜’简直像割不完一样。每当收割之后就又迅速长出来。
对此她真的是相当心累。
大金蛮横地闯进来,作势就要揍上白文斌一顿。
齐素雅:“……”
“大金,我还在呢,我还活着呢,能烦请你别把我当成死人么?”说话的间隙,她一把抄起饭碗,咣当一声砸在大金脑袋上。
“啧。”
她晃了晃手,旋即似笑非笑地瞟大金一眼。
“我说,你是不是练过铁头功啊?
这头也太铁了。
“我砸你一下,你没咋地,我的碗却碎了,不行……你得赔我!”
“你说啥?”大金瞪圆眼珠子怒瞪齐素雅,她这会儿头晕眼花,却更是气恼。
一而再,再而三,这坏丫还有完没完?
昨天那冰窟窿,咋就没把她淹死?
大金的眼神充满恶毒。。
齐素雅皮笑肉不笑:“你擅自闯进我家门,白文斌远来是客,可你却想对我的客人动手动脚,这怎么行?此外你在我家肆意行凶,我就纳闷了……大金,你到底是哪来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