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曾经那些硝烟已远去,如今再回想,就真好像全是上辈子的事儿一样。
这一刻秀祯心怀感触,却思绪纷纭。
良久,他转身回屋。
老爷子抽着烟,双目有些浑浊,看得出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秀祯啊。”
“爷爷,我在。”
“回头……家里做完饭,去给她送点。”
秀祯怔了怔,这才忽然想起,丫丫离开这个家,可他们却不曾问,在离开江家后,她又能去哪?
这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她一个人在外头,又该咋生活?
……
冬日里,天黑后,可能是因为风雪太冷,呼呼地刮着雪星子,再加上天然上的森冷,很有阴森恐怖的气氛。
但齐素雅是齐大胆,她一点都不怕,反而还像游山玩水似的,闲庭信步地从村子里出来。
她来到山脚的小木屋,这里栽了一片光秃秃的老杨树,在风声飒飒时,树枝抖动着,环境更加可怖了。
进门后,她拍掉肩膀上的雪,忽然目光就微微一凝。
“嗯?”
黑暗里,她一对大眼睛像雷达似的来回扫射,然后无中生有地摸出一个手电筒,按下开关,光束亮起。
惨白的手电光芒照在地面上,就看见一些冰雪融化后形成的泥泞大脚印。
她这屋里,遭贼了?
她很是愣了下,旋即看向木头的小桌。
之前她曾吃过大鱼大肉,残羹剩肴摆在桌上,后来闹肚子情况紧急,也就没收。
而且,这地方很少有人来,本以为就算自己偷吃好的也不会被发现,哪成想,到底还是出乎意料了。
如今,齐素雅早些时候吃剩的那些东西被**害了一遍。但奇怪的是,对方吃的全是配菜,鱼肉没动,却把青菜叶子吃了个干净。
“原来还是一个吃素的?”
她嘴角狠狠一抽抽,然后抓着手电筒往前走。
木屋很空荡,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张桌,光束往下一挪,照在桌子底下。
好家伙,这奇葩贼偷吃她东西,居然傻乎乎地没走,反而还赖在桌子底下了,蜷着身体,睡得那叫一个香。
齐素雅有点无语。
“这到底是哪来的笨蛋贼?”
她蹲在桌子边,小手搭在膝盖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对方。
这贼很脏,头发乱蓬蓬的,脸上乌漆墨黑,不知是从哪里沾的黑灰,看不清长啥样子,但睫毛浓密,又卷又长。
另外就是,她估摸着,这贼的个子应该很高,可怜兮兮地蜷成一团,几乎塞满了小木桌下方的空间。
他身上的脏棉袄打了很多补丁,家里条件估计很不好,棉鞋顶出一个大窟窿,露出脏兮兮的脚趾头,再看看那双手,油腻腻的。
她猜这贼之前偷吃她剩菜,没用筷子,而是直接上手抓着吃的?
这人可真是……“喂,醒醒!”
她推了对方一把,有点嫌弃对方身上的脏污。
但这贼睡得太实沉了,而且要不是他呼吸的频率很稳定,那安安静静熟睡的样子简直像一个死人。
“醒醒呀?”。
她又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