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全是她从空间里掏出来的私产。
“我要走了。”
“老爷子,你也别怕了,我不拿你如何。”
“知道你们嫌我厌我,算我洗心革面好了,本来想做个好人,跟你们一家处好关系,但我仔细分析我现在这处境,却觉得,还是离开比较好。”
“也省的你们再厌我,再烦我,当土匪强盗似的防着我。”
“这些东西不多。”
齐素雅指了指她放在炕上的袋子。
“你们对我的恩情我心里有数,这些先拿着,也别假假咕咕的说什么不要,这年头粮食大过天,尤其这地方女尊男卑,你们家里全是男人,又没有收入,日子也是真的不好过。”
“就当是我欠你们的,也当是我还你们的。”
“总之,就这样吧。”
她微微一笑,然后重新系好自己的大包袱,里头有她收拾出来的铺盖和棉衣,像只慢吞吞的小蜗牛似的往外挪着步。
直至她出去之后,老爷子这才愣愣地回过神来。
他瞅着齐素雅搁在炕上的那几个布口袋,又回想齐素雅那敞亮的神情,以及她那大气的言语,就突然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两年了,这灾星赖在家里死活不走,可今天,她咋就突然想通了?
老爷子百思不解。
之后,他看向齐素雅搁在炕头的布口袋。
犹豫着,打开一看。
……
齐素雅从正屋出来时,看见秀祯拎着一个大铁桶准备去打水。
“丫丫姐?”
少年秀气的眸子微微闪了闪,视线在齐素雅身上微微一停顿,看见她扛在背上小山一样的巨大包裹。
“丫丫姐,你这是?”他笑吟吟地朝齐素雅走来,状似关心,可实则心里有个隐晦的猜测,却令他不敢置信。
齐素雅就觉得,这小子真是太可乐了。
“别笑了。”
“啊?”
齐素雅小手按着自己下眼皮,冲着少年扮了个鬼脸。
“笑得太假了。”
然后,她轻佻地拍拍少年的肩膀。
“我走啦,去放鞭炮吧,你们可以开心一下了。”
然后,她无视一脸愕然的少年,施施然地走出江家大院儿。
踏出大门那一刻,她足尖微顿,见江雁洲,楚似锦,这两人不知何时从屋子里出来。
一个冷酷,一个讥诮,再加上青涩腼腆却一脸愕然的秀祯。
三人神色各异的凝睇着自己。
齐素雅轻叹一声,然后一步踏出,潇潇洒洒地冲着背后一扬手。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总之,她走了。
……
做人还是洒脱一点比较好。
强扭的瓜不甜,这话适用于很多方面。
就比如齐素雅和江家,既然人家烦她,那就别再赖着,做人要自觉。
当然她得承认自己内心是个暴躁姐。
就好比江雁洲,她理解事出有因,但现在只要一看见江雁洲那张死人脸她就很火大,贼想不管不顾地扇上一巴掌报复回去。
江家怨恨,江家委屈,可她呢?
她又何错之有呢??
她错在背锅,错在占了原主的身体,错在继承那些恨,也错在没有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