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一弯,就仿佛预见一出好戏。
齐素雅心底思量,这户人家人口很多,而这名娇艳男子,他之前提起自己‘发现风向变了,才洗心革面’。
她心下推测,难道其余那些人没在家,是在想办法对付自己?
她心口一沉。
这些人攥住自己的把柄,除非自己是无缝可叮的蛋,否则稍有破绽,就会往死里头报复自己。
她长吁口气:“反正,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说完,一把抓住楚似锦的手,将药包塞进男人的手心。
她小脸有点发闷。
“我也知道你们不喜欢我,既然相看两相厌,我会尽快找个地方,从这里搬走,这样你们也可以放心,往后不会再有人迫害你们。”
她瞅了楚似锦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
她得早做打算。
男人透露口风,她预感一场危机即将降临,必须为自己准备保命底牌。
毕竟天晓得原主到底都干过什么,这一大家子有一个算一个,巴不得她死,全在盼着她遭殃。
真若是以前落下过把柄,又被这些人拿捏住,自己的下场怕是要惨。
她眼神闪了闪,然后打开土灶旁边的碗柜,看见一碗冷冰冰的粥。
今早秀祯催着她喝粥,她笃定这粥有问题。
真要是到了那时候,或许……这碗被人加过料的粥,能成为自己绝地反击的手段?
将冰粥藏进空间里,心里多少安稳了一点儿。
但思及自己的处境,她又再度苦恼了。
……
雁洲抱着一捆柴来到三房,进门时看见楚似锦,他步履一顿。
之前楚似锦和齐素雅说的那些话,他距离不远,因此也都听见了。
他紧皱着眉头。
楚似锦看了他一眼,咬着后槽牙,做出一副牙疼的表情。
“雁哥,你说小秀他们的精明怎么就没分给你一点?”
雁洲一愣,“什么意思?”
面瘫脸问出自己的疑惑。
楚似锦苦笑,他是嫌江雁洲太蠢。
“我知道你看不上她,咱们之前的打算已经事败,但原本那么做也只是因为人贩子这事儿……总之,危机暂时解除,又何必急于一时?你难道忘了,这次咱们那些兄弟出远门,又是为什么?”
雁洲肃着脸回答。
“我当然知道。”
“既然知道又何必跟她对着干?小秀以前就劝过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时的隐忍不算什么,我们目前要做的是暂避其锋。在敬云哥他们回来之前,尽量保护好自己。”
当然,如果再次闹出人贩子这种事,他们也不介意拼尽全力背水一战。
可毕竟,暂时来看,事情还没坏到那样惨烈的境地。
而他之前之所以对齐素雅说那番话,其实也是为了投鼠忌器,想要分散齐素雅的注意力,免得那娘们整天搞三捻七地对家里人下手。
事实上,要不是之前见齐素雅和雁洲之间气氛太僵,眼瞅着就要大打出手了,而两人打起来保准是雁洲吃亏,他甚至都懒得多费那口舌。
雁洲认真想想,然后才用他那标志性的低音炮,以雄浑的嗓音瓮声道:“你说的对。”。
这样一想,雁洲心宽了,再次想起一直以来憎恨的那个人,倒是能心平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