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 第一千八百七十二章：生化（七）

我说：“让我从头讲一遍也可以，不过，知识么，还是自己获取更稳妥，一味的接受，而没有自己的思考和研究，那是最低等的教育手段。”

“好吧，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就是想在我的陈述中纠正我？”罗杰抱起手臂。

“可以这么说，”我说，“开始吧。”

他松开手，有些正襟危坐的意思：“首先说这里的生化研究，对了，类似的影片我也看过一些，当初是为了追求女孩子才去的……”

我笑了笑：“看恐怖片，比看爱情片更有效。”

他也笑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看完以后，我说这就是无稽之谈，现实中根本可能发生，然后，女孩就不怎么理我了……”

我用弹壳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希望你再去追求女孩的时候，想清楚自己的目的，不要老想着自己的专业知识，生活在社会上，除了专业知识，还有很多生活尝常识乃至生活技巧要学习，哦对了，我们都有点偏题……”

他笑了笑：“照你这么说，我还有机会离开这个可能囚禁我一生的地方吗？”

很明显，他是在试探我。

我也不隐瞒：“看你的表现，如果你能让我满意，你就有机会回到正常的生活，这才算是我对你的考验。”

“听着……像是空头承诺。”他说。

“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在骗你，不过，你没有选择。”我说。

“明白了，你的谦逊，其实是傲慢到了极点的表现。”他说。

我不说话，他看看我，又看看弹壳，无奈的摊开手：“好吧，我确实没有别的选择……刚才说到哪儿了？”

“生化影片。”我提醒他。

“对，生化影片，”他点头，“现在想想，那些所谓的生化实验很粗糙，不是发明一种莫名其妙的药剂，随意注射到实验品体内，就是提取来自外太空或者深海的奇异生物的基因，直接使用，编剧都不那么用心，根本就没有生物学常识！首先，就不说那些所谓的生化药剂，我反正发明不出来，就说那些奇怪的生物，要是随随便便就注射到正常人体内，要么会被免疫系统和排异反应杀死，要么反过来，被毒死，几乎没有共存的可能……当然，科学严谨一点来说，共存的可能性也不是零，但需要足够大的样本，这里研究了一百年，也不过才做了不到一千个样本实验，如果真要那么做，起码需要百万以上的样本才有一点可能，那样的话，这个项目就会被全世界都知道……”

他的话匣子打开，确实就像黑斯廷说的那样，有些止不住。

我也乐得做一个倾听者。

他接着说：“至于这里的研究现状，比那些影片更加简单，不过更为安全，首先一个方向，就是诱导返祖，另一个是诱导变异，返祖方向用的是药物和激素，取得了一点成果，就是还原了一部分的原始基因表征，导致试验品外形发生明显变化，体能和反应都比普通人更强，据说能和异能者对抗，不过，持久耐力还不如异能者，而诱导变异的方式包括辐射诱导、药物诱导和异能者参与，不过，异能者参与的项目不是很多，而且效果也不是很好……目前来说，我知道的就这些，具体的，我还没来得及深入了解。”

“你拒绝合作的原因是什么？”我问。

“我觉得方向不对，”他说，“而且，我不想失去自由，一辈子待在这里。”

我问：“你的导师应该不是一辈子待在这里的吧，不然他怎么出去给你上课？”

“他的级别很高，”他说，“几乎已经到了项目负责人的程度，而且，实验也需要后继的人才，所以，他有出去的权力，不过也在严密的监控之中，现在回想起来，他给我们讲课的时候，不光是他自己，也包括我和我的同学，都在监控之中，而我自以为成绩优异得到了他的青睐，也不是一件好事。”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

“那么，建立这个实验基地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我问。

“这个，”他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却也说了出来，“老实说，到时说出目的的时候，我以为他在开玩笑。”

我没有追问，只是听他继续陈述。

他也不含糊，直接说：“导师告诉我，异能者是存在的，甚至整个兽人族的权力核心人物，有一半都是异能者，当时我是无比震惊的，然后，他还说，兽人联邦明面上是各族平等的议事制度在支撑，而所谓的种族传统领地，不过是遵循古代的聚居地而形成的，实际上，都是权力斗争的结果，而异能者和普通人相互结合的军事力量，才是保证各个种族领地和平相处并相互合作的基础，说白了，如今的联邦，也不过是各自划地而治的古代制度，只不过披着一层文明和平的外衣。”

我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相比之下，人类和精灵则是两个相反的极端。”

他点点头：“确实如此，所以我也感觉，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树立起来的观念体系，都要崩塌了。”

“你无法接受，所以拒绝？”我问。

他摇头：“这倒不是。”

“为什么？”我没有沉默。

“建立这个基地的初衷，是为了研究基因改造，促进狮虎两族的进化，但也不是那么的迫切，”他说，“实际上，当时各个种族都在暗地里悄悄地做，不过，当时的生物科技还没有现在的条件，所以，基本都失败了，刚好又被情报间谍走漏了消息，于是，全世界都在批判不人道的生化实验，研究也陷入了停止，然后，就有一个叫查哈赞的异能者，据说掌握了神秘的预言术，说狮虎两族将会在百年之后失去权力，安尼莫城的权力会被其他种族的异能者夺走，而这个预言背后的意思就是，狮虎两族诞生的异能者会越来越少，刚开始的时候，很多人是不信的，但还是有人坚持做生化研究，还有药材和武器方面的研发，试图挽回狮虎两族衰落的趋势，没想到，不仅仅是异能者变少，就连药物和武器的研究，狮虎两族都开始慢慢落后，而你们，甚至都不用做什么，只需要慢慢等待，就能瓜分安尼莫城的势力。”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似乎也没有因为族人失势而感到沮丧，甚至也没有一丝仇恨，只有戒备和无奈。

“这跟你拒绝合作有什么关系呢？”我继续问。

“我刚才说了，我不想失去自由，尽管我知道我有那么一点义务，为狮虎两族作出自己的贡献，可是，我不想被束缚，不想失去自由，而且……”他伸出手，示意我把弹壳递给他。

我照做了，他拿起弹壳，说：“我也说了，这里的研究方向，是错的。”

“那么，你认为，什么才是正确的方向？”我问。

他看着我，笑得有些诡异：“正确的方向，不就是你自己吗？”

我有点意外，不过马上明白过来，他确实抓住了重点。

“应该拿来做生化实验的，不是那些干甘愿为狮虎两族做贡献的普通族人，而是像你这样的异能者。”他把玩着手里的弹壳，说，“改造什么生化战士，还不如直接研究异能者到底是怎么进化的，然后催生出更多的异能者，才能改变所谓的预言。”

我赞许的点点头：“很好，你的思路已经接近我的想法了，不过，我不得不给你泼点冷水，预言这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用我的理论来解释，预言是异能者看到时间维度的未来节点发生的事情，而时间和空间，有着恢复原状的本能趋势，就像平静的水面，丢下一块石头，掀起波澜，终究会回归平静。”

他似乎对我提出来的概念有点疑惑：“时间维度？空间？好吧，确实有些高深，也说明你对异能者的研究够深，看样子，你是想拉拢我帮你做研究，不过，我很好奇，既然扔石头能掀起波澜，为什么不一直扔，这样的话，水面就会一直保持波动状态了。”

我笑着摇摇头：“这是一个好想法，不过，时空并不像水面那样坚固，或者说，那样柔软，所以，频繁的扰动，可能会导致空间和时间的紊乱，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但结果会很糟糕，连神明都无法承受。”

“神明？”他惊讶的瞪大眼睛，随即又像是自我开解，“对了，异能者都存在，神明什么的，似乎也能解释吧？不过，你好歹解释一下……”

话题渐渐转移到了我这边，不过也是我拉拢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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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那么一种说法，说这个动漫里的很多角色画到了剧情后期，慢慢的作者已经找不到新的词儿了，就只能把主角的身份归咎于某种强大的血统，也就说白了，你得给解释清楚，他不是运气好就是因为身体里的血脉比别人高贵。

很多人都分析说这种创作的动机就是作者本身所处的社会什么的——据说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本子，也有种姓分别。

而我觉得这种问题其实也没有别的答案，你说主角奋斗，肯定比不上反派一代代先辈的积累，因为你一代人的奋斗比不过人家几代人的奋斗，所以只能要么归咎于强大的血脉和显贵的身份，要么就是归咎于幸运。

但是幸运这事吧，也不能让所有的人信服，实际上我国的网络小说就用了这种方式，除了少数找说主角是某个非常古老的强大人物的分身或者后代，大部分都是天命所系，位面之子，总之就是洪福齐天。

一句话，要当主角，要么命好，要么会投胎……

而这种情况唯一的破解方式就是——引入无限的平行时空这个概念，然后就向别人展示，其实在很多时空，主角已经失败了，而你所看到的这个一路幸运，过关斩将的主角是其中唯一成功的一个。

要不然，就不是爽文了，而是现实，非虚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