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彩惊疑,观察了一下对方的反应,试探道:“莫非不阙城藏有什么秘密不成?”
天武:“总之那个小小的不阙城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要自找麻烦便可。”
南彩意识到了,不阙城一定藏有什么重大的秘密,内心难耐不住了,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娘娘这样搞,影响的是妖界所有人,我心里没底,会很难办的,我怎么向下面人交代?为什么不能动不阙城?帝君,莫非连我也不相信吗?”
天武沉默了,思虑再三,眼前的局势,不给个说法的话,让这种要员蒙头蒙脑似乎确实不合适,还需要她帮忙稳定后面的局面。
斟酌之后,声音低了几分,徐徐道:“我龙族和你凤凰一族一蹶不振至今,当年是被谁给大肆屠戮了,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南彩悚然一惊,“是他?不阙城和他有关?”
天武语气凝重,“不是和他有关,他十有**就隐居在不阙城。”
南彩脸上顿显怒意,“屠戮你我族人,如此仇敌,既知他下落,为何不铲除,为何要放过至今?”
天武:“据他自己说,厄虚困在魔界时,为了保下面人,出了意外,导致先天魔气侵蚀太深,就算活着迟早也要成为没有人性的真魔,生前为了保持本性,修为消耗过大,后几乎是把一身残余的修为全部渡给了他,才快速造就了他。
当年我们都和他交过手,当年都杀不了他,过了这么多年,想再杀他,恐怕越发没那么容易。
我、浮幽和昆一当年联手围攻,他不是我们的对手…他毕竟不是厄虚,修为尚浅,没有厄虚的实力,我们三人中哪怕两人联手也能要他的命,何况是三人联手?他被我们打成了重伤,但还是让他给跑了。
知道为什么我们三个联手也拦不住他吗?因为他手上掌握有某种先天秘宝,不知是什么东西,厄虚手上也没见过。他要想跑,谁都拦不住他。以前拦不住,现在也照样拦不住。动到不阙城头上,破坏了和他的约定,他发作起来,到处搞事的话,我们怕是够的头痛。”
南彩惊疑,抓住了关键,“约定?帝君和他有约定?”
天武嗯了声,“是他主动找到我们的,主动找到了我和浮幽,让我们罢手,放弃对他们的追杀,作为交换条件,他将号令所有前朝余孽隐退,不再给我们添乱,否则他就拼个鱼死网破,专打我和浮幽,助昆一一臂之力。没办法,于是就达成了秘密协议,前朝余孽就此隐退,我们也不再找他们的麻烦。
昆一岂容这样的隐患一直存在?自然是想将所有刺头给铲平了,好为他俯视众生铺路,肯定是不想放过他的。若非我和浮幽罢手了,甚至是暗中助了他们隐退,是无法那么快消停的,三家联手追着不放,他们能自在?正因为我们两家的罢手,加之暗中作梗,帮助销声匿迹,导致昆一一家力有不逮,才让那些家伙彻底隐没了。”
南彩听后神情复杂,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没想到,难怪当年那些卷土重来闹个要死要活的前朝余孽会突然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原来还有这样的内幕存在。
然而想想又不对,可谓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问:“帝君早就知道十三天魔不是前朝余孽?”
天武:“嗯。突然冒出一路两路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应该明白,真要是那帮家伙再出,哪会是那样小贼似的骚扰。所谓的前朝余孽突然复出,我就奇怪,不说其它的,至少是打着前朝余孽的旗号,这违背了我们当初的约定,我自然是要联系他过问的。
结果他说,和他们无关,他也不知是哪冒出来的一群杂碎,让我们爱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反正他们不会插手。后来出现的越来越多,三路四路五六七八路的,闹出了什么十三路的,最后连月神的传人都出来了,闹哄哄的,透着邪性。
现在,情况你也知道了,闹了这些年,居然是杨真那小子在养寇自重搞鬼。
你以为聂虹干什么能瞒过我不成?她和月魔勾结,你以为我不知道?
若不是早知道,聂虹真要是和前朝余孽勾结上了,我能不管?聂虹想玩,无伤大雅的事,我让她玩,也是想看看所谓的前朝余孽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还没弄清,他们自己就把黑幕给踢爆了。”
南彩若有所思,以前的一些疑点现在终于解开了,原来是这样。
对这些个,已经不是她重点关心的,她关心的是那个人,“他现在以什么身份躲在不阙城?”
天武:“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一直是个谜,也不知突然从哪冒出来的,前朝当中根本查不到这号人的存在,一些当年落网的前朝余孽刑讯逼供也问不出什么,似乎对他的来历也不清楚。我也是根据一些迹象察觉出了他躲在不阙城,毕竟他们当年的隐退,我和浮幽是出过力的,所以对一些迹象有所察觉,但并未详查。”
南彩狐疑,“这样的人,帝君能忍住不查?”
天武:“想查,但不能查,你最好给我憋住好奇心,也不要伸手去乱摸。你要明白,他既然敢隐居在那,必然是有一定把握的,对不阙城的经营肯定不一般,只怕连洛天河那个城主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那就是他的老巢,他就是盘踞在蛛网上的存在,稍微触动了那张网,立马会被他察觉到。
罗康安躲在不阙城,那个林渊也是从不阙城冒出来的,还有那个什么秦氏,俯视之下乱哄哄的,不阙城搞出了不少异常动静,你当我和浮幽为何不闻不问几乎无介入?魏平公呆在不阙城外几乎不踏足不阙城是为何?秦罗去了一次不阙城见魏平公,也就是匆匆一见便撤离了,为何?应该都是被浮幽给约束了,因为不想介入不阙城的事。
当年有约定的,我们不对他干这种事,大家都消停,一旦让他察觉到了,那就坏了约定,我们不付出代价摆平的话,哪能让他放心?他也必然要让我们付出一定的代价。
当年是有仇,他也是没办法,我们要杀他们,他们反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论仇恨,我们给厄虚他们造成的仇怨不比他带给我们族人的灾难小吧?他们都能放下,我们呢?这事就不要让族人知道了,解释不清。
如今昆一带给我们的威胁,比他大,没必要再多个强敌,浮幽也不会答应,该过去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他这种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要惹这个麻烦,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我的意思,你听懂了吗?”
南彩默然一阵后,略点头,轻轻一叹,“我知道了,帝君放心。不过,娘娘勾结月魔的事,您可以说是无伤大雅,难道眼前被昆一当枪使,和龙师势力开战,很有可能把整个妖界都给卷入,也算是无伤大雅吗?”
天武:“此事我心中有数,无须多问,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南彩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隐隐感觉这位似乎还隐瞒了什么没有告知。
当然,她也清楚,这位不可能把所有隐秘都告诉她。
然她在想的是,还有什么秘密是比那位隐藏在不阙城还要大的秘密,还更不能吐露的?
……
两辆客车内的人,看着车窗外的流光溢彩,看着路边散发着妖气的行人,看着一些甚至直接现出了原形在街头大摇大摆走过的妖怪,大该明白了自己在哪座城,从路边的一些文字看出来了,陷危城!
客车出了城,车上人纷纷下来了,随着王赞丰一道传讯符的使唤,人下车的同时,一辆飞行法器也快速飞来降落了。
北牧等人相视一眼,发现果然是早有安排。
在林渊的示意下,一群人又快速换乘飞行法器,被载着迅速遁入了茫茫夜色中。
……
办公室的门开了,罗康安罗副会长亲自出门送客,被送的客人是阙城视讯新的总执事邵彩云。
邵彩云过来找他,自然是因为阙城视讯和秦氏合作方面的问题。
“罗副会长,不用送了。”邵彩云客气着劝他,外面等候的助手施静立刻走了过来。
罗康安笑容可掬,“那行,那我就不远送了,有什么问题咱们再商量,你过来,我过去都行。”
再商量?邵彩云暗暗咬了咬牙,脸颊的绯红还未完全散尽,两人在办公室里商量了个什么鬼东西,两人心知肚明。
若不是罗康安非要她过来,她是真不好意思过来的,但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应下,之后就此告辞而去。
罗康安乐呵呵着,盯着邵彩云略带扭动离去的背影,回味无穷的样子。
走了一段路的邵彩云发现了不对,咦了声,“晋骁呢?”
算是兑现了给朱莉的承诺,她把晋骁也留用在了身边,与施静一起成了自己的左右助手。
施静道:“他说有事先回去了。”
邵彩云哦了声,没再说什么,看朱莉的面子,对晋骁也没什么约束。
就在两人身影刚消失,刚要转头回办公室的罗康安愣了一下,只见晋骁又从拐角处冒了出来,并大步朝他走来了。
罗康安略挑眉看着,对晋骁,他谈不上什么好感。
晋骁到了跟前,平静道:“罗副会长,邵总说落了东西在你办公室,让我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