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镜报》论述,昨日的新闻曝光了夏盈和林海少校出现在第三帝都区央商业广场的消息,是的,“不是他们的错”这句来自夏盈的呼声,我想有必要让我们生出一股反思潮,林海少校和他的林字营所作所为,其实并没有错,当翎卫打着保护的旗号在我们国度进行刺探,谍报的任务,当我们的政要为了追逐特卫的荣耀而放松了他们的警惕,我想,是林字营最早发现他们恶徒败坏的本质……但我们却将无情的指责,凶徒的恶劣作为归结在他们的身上……这是多么大的不公平?”
“当有人默默承受这些的时候,我们有没有想过,有时候这样的指责和辱骂,只是为了宣泄我们内心愤怒而不负责任寻找到的一个代替品,对他们,对这群最早发现对方凶恶本质,并和他们战斗下来的人而言,是否太不公平”
“面对这样的凶徒,我们不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与之对抗到底,我只想说,林海少校,你和你的人,当初于得漂亮恨没有多杀几个这样的宇宙恶棍当一个人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当一个人问心无愧,我想,你们不需要为任何事情道歉不需要为翎卫当初对你们发动的一场场卑劣的暗杀你们做出了男人那样的反击而道歉”
这家报纸的男主持人,还在此做了一个挑眉的表情,“我想说,那个拓跋圭就一个叫藤棘的儿子吗?……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子嗣恶棍让我们斩草除根?”
“接下来,我们应该叫这帮宇宙强盗吃吃苦头,能将我们的寄望,寄托给我们的星际舰队吗?我们的战舰,出征吧,为了那几十万冤魂,送这帮该死的渣滓下地狱去吧”
有这样的报纸在那天后刊登出这样的消息,很明显是夏盈的那番话起到了作用。帝国民众们在最初时的悲痛过后,开始反思。
人们因为悲痛,总会有一段时间失去理智,这是很自然的,当明白悲痛不能改变任何事,加之在悲痛上面的反思,开始让人们回归最根本的道理层面。
那就是,林字营没有错,林海,雷迪尔他们当初所做的事情,打击翎卫,可以理直气壮的面对任何人说一句:没有错相反正是提早发现了翎卫的邪恶本质,帝国做出举措,才会遭到的对方报复,帝国不应该对一帮力图在这样战争时刻暗捅刀子的歹徒轻饶。
这样的反思潮拍击过来,只怕暗暗想要冲击下届战时首相的那名下院上官蓝巴锡遭遇的打击最深。
在办公室,他愤怒的摔着手上的东西,“那个娘们儿……现在外面一帮人都在指责我的愚蠢和脑残都是因为她这个为了情人恬不知耻的女人”
他的助手一脸黯淡,“上官大人,关键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应该挽救这场反思潮带来的恶果……在您的个人主页,支持率跌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水平……而且,阿萨斯家族,雪狼家族的代表来电,他们将削减对我们的赞助开支百分之七十……与此同时,帝国其他家族,也在商讨对我们的支持更改协议……”
“碰”蓝巴锡狠狠一拳砸在门框上。圆桌贵族的赞助一直是维持他这样上官级议员巨大宣传活动开销的来源,没有这样的宣传资源和行政调动力,他只可能在帝国政治大潮上被冲到下游。
夏盈负伤带来的效应是惊人的能量……助手甚至不敢拿给蓝巴锡看,现在议员网站针对蓝巴锡的评论上面,有的评论直接指名道姓,“蓝巴锡议员不是宣称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吗?其实林字营在此之前就做了,比我们做的更多他们宰了拓跋棘”
“而我们的议员除了站在旁边冷嘲热讽之外,他们又曾做了什么?据说现在帝国兵员紧张,要不然于脆让蓝巴锡这样的议员上战场,我敢说他们拿枪所做的事情都比他们嘴炮的贡献更大”
这些喧嚣,都未曾影响到即将参与国防部“报复行动”的林海。
最多家族和与林字营站在一起的人们大感扬眉吐气。
林海和夏盈当夜被突破人潮的保卫护送离开,夏盈连夜就进行了治疗,所幸没有大碍,第二天打给林海的电话里,她甚至还能半开玩笑对林海道,“……你记得我为你挡过的砖块流过的血”
那之后两人的电话间有长久的沉默,林海觉得好像这句话哪里不对。夏盈也感觉到了些什么,然而两人沉默的时间越长越让这种无形的情绪上涨,林海嘴巴微微长大起来,片刻可视电话那头的夏盈恼羞成怒挂上电话,“……林海你这个超级大流氓”
看着变成雪花的屏幕和耳畔还有她如银瓶乍破清脆的声响,林海一脸的苦笑,自己刚才,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岂知道原来连沉默都是一种罪?
皇家青年骑士团预备役的林字营,新来了一个人。
林海前去和这个新到来的军官接触。这个人据说是个少校,从西玛轨道圈卫戍基地退下来的,受调令来到林字营
出现了和林海平级衔的军官来到林字营,这有些不寻常,林海决定亲自见见这个人。
皇家青年骑士团基地已经没有多少三大营的人了,大部分都上了战场,第一批援军,第二批援军,甚至第三批远征军。但仍然还是留了一部分人驻守,这些都是三大营的预备队。
当那个叫做宫靳的少校从轨道车下来,沿着长道走向林字营驻地的时候,少不了两旁闲着没事前来看热闹的预备役军官,黎明营的军官带着对林字营天然的敌视,对那名军官冷言冷语道,“哟,穿得这么笔挺的,你以为你是升职过来有好差事?林字营可是骑士团预备役之预备役看他那副正经样……”
那名少校军官看上去异常于净,就是于净,制服一尘不染,走路笔挺而直板,简直可以列入教科书的规范,让旁边三大营费尽心思想要说些坏话的预备队军官终究挑不出毛病,只得冷哼一声“又来个金玉其外”的家伙
军官径直抵达林字营驻地,在迈进去的前一刻,这个前身是空贼的预备营,仍然让他有心理障碍无法克服,但最终他蹙了蹙眉,还是一步踏了进去。那神态表情,让人觉得仿佛古代天使路西法坠向地狱那一刻的惨烈决然。
迈过林字营那条线,从此自己就堕落了吧。宫靳如此悲哀的这么想着。
行尸走肉般进入林字营驻地,面对那些打招呼的林字营成员军官,宫靳没有回应,乐多是为了保持礼貌读读头,就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将行李丢下,一屁股坐在床上。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那是一个拿着修理机械臂的少年,和他站在一起,身后是越过战舰冬雪号穿刺过来的阳光,晨曦那般美好,此时却无人赏析。
“来的是个缺心眼的大兵白长了一副好脸蛋看上去似乎脑子有问题”林字营的贾森咂摸道。
“智商不太高,我打赌这家伙没有七十的智力愣不拉几的”刚加入林字营的河畔星佐伊道。
“这人看谁都不对付,像是我们每个人都欠他百八十万鹰镑一样不好相处,呵,要不让林字营几个看着小鲜肉新人就眼球发光的家伙去调教调教?”刚果轻蔑撇嘴。
“说是西玛轨道圈下来的,卫戍基地的那批人,估摸着被马关星人突破现在还没走出来,这样的人很多。”贾森皱眉。
林字营众人在旁边七嘴八舌,纷纷对要进入宫靳房间的林海反应情况。
到了门外,众人止步,林海探手,电子门从旁滑开。
林海走入,电子门关闭,他来到宫靳的面前。
这个少校似乎很不耐烦林字营这帮人层出不穷的探询,皱了皱眉,没打算开口。
“我叫林海,初次见面。”林海伸出手来。
宫靳条件反射猛扭头朝林海看去,然后唰起身,伸手和他一握,“我是你的副手,宫靳。长官”
林海扬了扬眉头,“林字营不需要副手。”
宫靳愣了一下,但随即林海续道,“但被我们认可的人除外,你这样的态度,我可没法保证你会被他们接受。”
宫靳看了看门外,没有说什么,但眼底明显表现出一丝鄙视。他这个所谓帝国正统军人,早在之前,也听说过这个空贼组成的林字营入役帝国正规军队的事迹……对此他当然有自忖血统的不以为然。
当然,对林海又是另一种态度,一方面林海是长官,对军人而言,长官是无条件服从的对象而同时,他来的过程,已经多多少少听到了这个林海少校流传的“诸多”事迹传奇,这也是他初次听林海自报身份后吃惊的原因——他没想到林海这么年轻……这让自忖已经是帝国最年轻少校护卫舰舰长之一的他多少有些受到打击。
但他很清楚,如此年轻就名声斐然,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等闲年轻的人都会遭到无穷的质疑和轻视。而他听到的那些这个青年的事迹外界也多少承认,光是承认那些击败黑榜高手的事实,就让人难以置信了,至于破江上哲指挥所,宫靳反倒不觉稀奇,那只是一场军事演习而已,不是真正的战争,真正的战争,一位名将怎么可能让自己立于很容易被人攻破的垂堂之下?
“我会尽量融入这里,长官。”眯了眯眼,宫靳心道,就当这是个命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