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轰隆之声,起于地下。
忽然是急促迅猛,忽然又是断断续续,声音传到地面上来的时候,轻微到几乎弱不可闻。
而在地下深处里打斗的,自然是岳岿然和戏小蝶,戏白鸢二女。
再多的修炼,最终都要落在残酷的打斗上,岳岿然亲自上阵,和二女过招,磨砺他们的施法水准和应变水准。
比起不断的被人追杀,这绝对已经是最快的提升途径了。
转眼又是三年过去。
这一天,二女表现,总算是令岳岿然满意,不再耽搁,给天缺子这个还在融合妖丹中的三脚猫儿,留下一封信后,三人就是离开。
......
一路过去,多少有些尴尬。
岳岿然和戏小蝶已成道侣,戏白鸢说起来却是长辈,但偏偏依然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而且又同行,一路上,什么你侬我侬的事情也别想了。
戏白鸢自己,当然也觉得古怪,若非要报仇,只怕已经主动提出要独自离开了。
翻过黑石山脉,来到黑石域。
这里,已然是二女故乡,二女神色,飞一般的怅然伤感起来。
“你们两个,用不用先回故家祭奠一下,再去报仇?”
岳岿然问道。
“不必!”
二人异口同声,神色又飞一般的转为刚强凌厉。
“为他们报了仇,才是最好的祭奠!”
戏小蝶说道。
戏白鸢同意点头。
二女性子里,都有极刚强的那一面,绝非柔弱之人。
岳岿然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
又数月之后,终于到了荒城,包括岳岿然在内,三人全是本来样子。
三人一来,便是举城瞩目!
“岳岿然来了!”
“另外两个女人是谁,气息竟也强出我们一大截,莫非也是金丹修士?”
“那两个女人......我似乎见过,其中一个,好像曾是荒原家的一个战奴......”
“战奴?你在开什么玩笑?”
“道友莫非忘了,岳岿然当年杀荒原竹,强取回心丹的事情了吗?”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他们是来报仇来了,这一下,可有好戏看了。”
议论之声大起,闲人修士们,很快便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个个伸长脖子,看向荒原家的方向,就差搬个小板凳靠近看戏了!
三人没有理会众人,大大方方,堂堂正正飞向荒原家。
很快,便是到了荒原家的大门外。
前方里,荒原家方圆几十里般的地方,依旧被阵法雾气笼罩着,看不清楚其中里的景象。
大门敞开,有人走出。
荒原瀚这个老家伙,竟亲自迎了出来,果然还没有离开,目光扫过二人,眼中有愁予担忧。
“岳小兄和戏家的二位,到底还是来了!”
老家伙朝三人点头后,一声嗟叹。
“怎么?前辈莫非还指望我们不来,又或者——死在哪个家伙手里吗?”
岳岿然脱口说道。
荒原瀚听的苦笑。
“道友这张嘴,老夫是甘拜下风。”
“再厉害的嘴,也比不上高明的算计,还是前辈的算计,更厉害一些。”
......
二人一见面,就是针锋相对起来。
戏小蝶,戏白鸢,和其他随荒原瀚走出来的修士,全都不言。但二人这短短的几句对话,竟令他们生出,如见浩**术对轰的感觉来。
而戏白鸢的目光,更是极冰冷的扫过对面几个修士几眼。
“岳小兄,三位,进我们荒原家中,再详谈如何?”
荒原瀚尴尬说道。
知道对方指的是林寒之事,但既然敢现身,就早有准备。
“你们荒原家中,不会埋伏着数万修士,只等我们三个一进去,就一通乱刀,把我们砍死吧?”
岳岿然问道。
此言一出,近处远处的修士,全都神色古怪起来。
这话问的......叫人没法接啊!
就算心里这么想,哪有人直接问出口的,这到底是个老狐狸,还是个傻小子。
“哈哈哈——”
岳岿然狡黠一笑,说道:“我与你们说笑呢,前辈既然相邀,那就请吧。”
背负着双手,昂首阔步,朝前走去,仿佛赴一场宴会一般,散发着说不出的强大又自信的气概。
......
很快,进了雾气中深处,连片的房屋宫阙景象,印入眼帘中,当然是没有埋伏什么数万修士的,甚至,可说见不到多少修士。
荒原瀚再引路,没一会又进了议事大殿之中,不见荒原野这个新晋金丹。
“岳小兄,二位,当年的是非对错,老夫无意再说,想必你们也不想做口舌之争,但仇怨已经结下,我们荒原家,也不躲避,不知你们三位,打算如何了?”
老家伙开门见山。
岳岿然朝二女看了一眼。
“三个条件,第一,之前去过我们戏家,屠了我们戏家的修士,必须死!”
戏小蝶先冷冷说道。
“第二呢?”
荒原瀚面无表情,对这个条件,显然已经有准备。
要知道戏家不是什么大家族,当然去屠的荒原家修士,只怕也不会太多,有些甚至可能已经老死了。
“第二,我被你们荒原家抓来之后,所有欺辱过我的修士,必须死!”
戏白鸢开口,更是杀气腾腾。
“第三呢?”
荒原瀚再问。
对这第二条,显然也有准备。
“第三,你们荒原的嫡系里,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戏小蝶再开口。
“道友指的是谁?”
“荒原海!”
三个字出口,直指荒原家的家主荒原海。
荒原瀚闻言,面色渐渐沉起,其他荒原家修士的面色,也不好看起来。
默然了一下,说道:“三位,我已经问过,当年的事情,荒原海并不知道的,是家中的另外一个族老带人去干的。”
“我不相信,而且即便他事前不知道,事后他也一定知道,但还是将我们戏家修士为奴,折磨到最后只剩我一个。”
戏白鸢目光越发森冷。
荒原瀚再次默然。
这一个条件,多半已经不在他的预料里,身为家族老祖,连家主都要送出去给人宰吗?
“前辈,若是觉得为难,那就挑个宽敞地方,我们双方可以打起来了,什么话也不必再说。”
岳岿然终于再开口,压力无声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