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一阵心惊。
可是雨势很大,古树借助滂沱大雨焕发第二春的速度如此之快,他想做点什么也有些来不及了。
古树还在肆意地发绿,一点停下来的样子也看不到。
当它的头上全部绿了之后,一阵猛烈的绿光散发了出来,将它烘托得十分神秘。
“咛嘤~”
一道清晰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中响起。
绿光散去,一个满头绿发的年轻人站在那里,套了一件绿色的t恤,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如同渐渐微弱的细雨一般。
“怎么,各位看上去有点失望啊!这位大姐刚刚放的火好像不够炙热,你要不再试试?”
绿发男子边说,边往丁宁二人走来,对于躺在地上的白夜,一点多余的兴趣也没有。
“还有这位斜眼睛的兄弟,你的棍子还可以再大力一点,请冲我的脸,使劲儿抡!”
男子在丁宁二人面前转了一个圈,往回走去,将后背露给敌人,却一点也不担心偷袭的危险。
“你们也可以试着偷袭我!在这片雨林,我就是无敌的存在!”
丁宁和朱月对视了一眼,心想这家伙真无敌的话,刚刚跑路的时候,也不会这么果断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棍子,瞄准绿发男子的身体,手指轻轻敲了几下。
他在思考要不要直接捅死对方算了,省得以后遇到更狡猾的敌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朱月抱着红球,也在考虑是不是再放一把火,最好是把这雨林直接焚了,让对方一点念想也没了。
只是,白夜因为劳累,正在休息!
他们俩还要考虑这个拖油瓶的存在!
幸亏之前他们还将白夜的作用和价值拔得很高,差点吹爆。
要不然,这个时候他们只能忍受对方强行打脸带来的耻辱感。
咦,白夜呢?
丁宁想到这里,看向大树脚下原本正在安逸休息的白夜,那里居然空空如也~
人不见了!
他刚想中断战斗,拉上朱月到处去找找,却发现朱月睁大眼睛望着前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丁宁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嘴角不禁扬了扬,心想,这家伙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么?
此刻,那位绿发男子身后躲着那只小猴子,身前却站了一位脸色惨白的年轻人。
白夜睡眼惺忪,心神仿佛还在外天空游弋一般,杵在木绩面前,让他十分不爽和别扭。
“你是谁,离我这么近,是几个意思?”木绩不满地说道。
白夜揉了揉眼睛,木绩也没有趁势偷袭,白夜又抓了抓屁股。
“刚刚我好像听你说什么,让我们打你,你不还手,有这事么?”
“嘁~有还是没有,跟你也没关系吧?”木绩还在嘴硬。
“关系确实不大,只不过,你侮辱我的朋友,那就是侮辱我!”白夜掏了掏耳朵。
“所以,你想替他们出头?”木绩有些不屑,“在这片雨林,我木绩就是无敌的霸主!这句话,我也送给你!”
白夜转过头,看了看丁宁和朱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替你们打他,可以不?”
丁宁不但没有反对的理由,反而还无比欢迎白夜出手,鼓励道:“加油!削死这丫的~”
朱月已经将自己的红球收了起来,摆出一副认真看戏的模样,她好像还没见白夜正经出过手,也不清楚他到底有几分几两重。
木绩悄悄地退后一步,手掌在身后做了几个动作,像是手印,又像是出了些手汗,正在衣服上使劲擦。
小猴子第一次见到绿发男子会紧张,心里愈发不安起来,口便跟着吱吱叫了几声,便想找个远一点的地方躲起来。
它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十分压抑,就连彼此间的呼吸都沉重了起来,仿佛已经转小的雨势正在酝酿更大的一场暴雨。
“嗝~”
白夜不小心打了一个很有诚意的嗝,味道不是很好,木绩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恶心神色。
“对不起啊,这几天没怎么正经吃饭!你既然是这里无敌的存在,能不能给我们弄点简单的饭菜?三菜一汤,荤素搭配,就行!”
木绩怒了,手中蹭的一下露出一把绿色的弯刀,泛着碧绿的光,与他本人的发色很是接近。
“小子,给你脸,你却一点也不珍惜!能死在我木绩的手里是你的荣光!希望你的同伴能记住,有些人不是你能随意惹的~”
他挥舞起手中的弯刀,带起的威势将四周朦胧的雨雾直接劈成两半,而白夜就站在他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弯刀眨眼间就劈到白夜的面前。
可令木绩感到奇怪的是,这家伙居然不躲不逃,还冲自己微微笑,难道是吓傻了?
噗嗤~
他仿佛听到了武器入肉的声音,仿佛看到白夜中刀之后,倒地不起血流不止的画面,以及敌人轻轻闭上眼,等待心跳慢慢停歇下来。
可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小腹传来一丝疼痛。
不怎么钻心,却很清晰的感觉,他甚至听到身后的小猴子焦急的吱吱声~
“呵~我这是怎么了,出现幻觉了么?”木绩轻轻自语。
“这不是幻觉,是幻痛!伤口在你的小腹,传到你的大脑还需要一点点时间。可你之前太兴奋要砍到我,对自己的关注有点缺乏!”
噗~
白夜手中的蓝色长矛从木绩的小腹中抽了出来,又捅了进去,再左右横拉几次……
木绩的眼睛惊恐地放大,脸上的汗珠夹杂着雨水,不停地往下流,表情已经皱成了一团,五官一时间很难分清。
只有他痛苦的哀嚎在周围回荡着:“疼……疼……疼得很!你轻点,别杀我!我是这里无敌的存在。万一我死了,上面肯定还要派其他人来,你们还要再杀一遍。耽误您的时间不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木绩的语速很快,求生欲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虽然也偶尔提起了自己的无敌身份,却也没有过分地强调。
他眼巴巴地看着白夜,想从对方那里读出一丝挽回自己生命的可能,却只看到对方惨白的面孔和冷漠的心!
“完了,他好像在看一具尸体!可我怎么觉得,自己还能挣扎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