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之劫 第三十章 舞空术与术

“每个人的灵都有自己的特性，就好像你的风，柔可灵动飘逸，刚可狂暴撕裂。一般人至少得凝聚水中月后才能尝试一下飞行，而且也不能一定会成功，但是你的风灵便有先天优势.....

把你的风灵散开，扩散至全身，然后......”

段真漂浮在半空，指点苏青飞行技巧，但是看到苏青并没有动作：“你在做什么？你先试试啊。”

苏青挠了挠头发，有点苦恼的说道：“你不是说我有两种灵吗？以前是雾气的时候我还能根据颜色分辨出来，但是现在就一个水潭，我怎么单独把风灵分出来？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

段真想了想说道：“我看你平时也可以单独凝聚风和冰雪的表象，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就按照平时凝聚表象的方式去控制。不用着急，想熟练的操控灵，你还得多练练。”

“行吧。”苏青闭上了眼睛，意识海内水潭开始荡漾。

段真落了下来，远远地看着苏青第一次尝试飞行。

只见苏青身形变得模糊了起来，一缕缕寒气环绕着四周，同时还有一道道微风吹拂着四周的尘土。

然后苏青睁开了眼睛，无奈的看了一眼段真：“兄弟，这可怎么整，我飞不起来。”

“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魔法海螺呢？”

苏青语塞。

“别急，我练习飞行也尝试了大半天才找到感觉，就像你学习自行车一样，找到了那个平衡点，你自然就会了。而且，你如果熟练的掌握了飞行技巧，对于接下来我教你的关于灵的正确使用方式也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那是不是如果先掌握了灵的其他使用方式对掌握飞行技巧也会有好处？”苏青反问道。

“没错。其实不论是飞行还是攻击，都只是灵的不同使用方式而已，只是飞行对于灵的质量要求要更高，一般没有达到凝聚水中月等级的都不建议练习，一是难度大，二是，即使你侥幸掌握了，但是你的灵等级不够。飞到一半掉了下来，就只能自认倒霉。风灵因为特殊属性，我才会先教你飞行。”

“行吧，我先找找感觉，晚点我再问你其他问题。”

太阳已经终于脱离了地平线的束缚，慢慢的越来越高，金红色的阳光变得通透，给许久没有见过阳光的南城，驱散了些许寒意。

段真叼着一支香烟站在一旁。

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洗漱完回来了，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浑身一会狂风大作，一会寒气四溢的兄长。

“段真哥哥，我哥他在干什么？”

“你哥哥在学习飞。”段真揉了揉苏白软软的头发。

“飞？你是说像鸟那样在天上飞吗？这可真是太厉害了！”苏白双手举平扑腾，眼睛里满是向往。

“是啊，太厉害了。”段真看到苏白过来，笑着说。

突然段真想起了什么，仔仔细细多看了两眼苏白：“小白，你也想飞吗？”

段真知道，苏白虽然年纪小，但是因为能力特殊的缘故，已经达到了水中月的程度，想起自己当初为了到达这一程度而吃的苦，心里闪过一丝艰涩。

“我也可以吗！我当然想！”苏白握紧了小拳头大声说道。

“来，我教你，你这样......然后......”

不一会儿。

“段真哥哥！你看！我真的可以飞了！”小白漂浮在半空中挥动着手臂，兴奋的大喊。

段真叼着烟有些不敢置信，香烟已经快要烧到嘴边都没有察觉。想起自己第一次接触飞行技巧，折腾了大半天才找到感觉，段真狠狠的骂了一声。

“妈的！”

“哈哈哈哈！老子会飞了！”另一边，苏青突然一声大吼，人突然朝着天上窜了上去，很快便只剩下一个小点。

“啊！”苏青看着身下写字楼变得越来越小，飘在了半空中，放声大吼。

脸上的表情收敛，变得有些悲伤。

“啊！”苏青不停的吼着，通过吼声不停的释放着自己的情绪，发泄着胸中的苦涩与悲痛。

段真听着高空上传来的吼声，心里稍稍放下了一丝，他知道苏青不可能这么简单放下父母惨死眼前的悲痛，只是被强行压下了而已，但是经过这么一释放，多多少少，会好上一些。

苏青一声长啸，意识海内水潭震动，远处的一朵云彩散成了丝丝缕缕。

心中的压抑微微减轻，胸口堵得似乎也不再那么难受。

“妈，爸，我会照顾好小白的。”苏青握着胸前的两片指甲轻声说道。

苏青朝着写字楼楼顶缓缓飘落，眼看就要落地，苏白飘了过来。

“哥！你看！我也会飞了！”小白兴奋的朝着苏青飞了过去。

苏青一边落地一边问一旁的段真：“你也教了他？”

“没错，十分钟他就学会了。我们这种聪明人都只要十分钟，而你这种笨比却差不多折腾了一上午。”段真脸不红心不跳缓缓说道，全然忘了之前他说他练习了大半天。

苏青一个趔趄，落地的身形一歪，差点扭了脚。

随后他缓缓站直了身子，一把把半空中飘着的苏白抱在了怀里：“没事，再怎么厉害也是我弟。”

“这个飞行的方式，你有没有取名？”苏青问道。

“飞就飞了，还取什么名字？”段真点了一支烟。

“叫舞空术吧，纪念一下一部动漫。”

“可以。”段真点了点头。

苏青盘腿抱着苏白漂浮在半空中，灵的回复速度甚至比消耗速度更快，月火不停的从外界渗入了意识海，化成雾气，凝成水滴。

“我刚才在感受舞空术的时候，大概知道了你所说的所谓灵的正确用法。”苏青思索着说道。

“怎么说？”段真站在天台上看着在半空中起起伏伏的苏青问道。

苏青右手虚握，一柄冰刃从手中凝现，随后握着冰刃轻轻一挥，一道淡青色的光芒一闪而逝，对面的一个招牌被一分为二，半块招牌朝着地面坠落，发出轰的一声，轰鸣声把写字楼内的人吓了一大跳。另一半一歪，艰难的挂在了楼上。

随后苏青收回冰刃，右手食指朝着对面虚指，一道冰晶色的光芒消失，剩下的半块招牌开始摇晃，眼看便要坠落下去，寒冰爬上了招牌，把招牌冰封在了楼上，在太阳底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段真愣了一下神，随后拍了拍苏青的肩膀：“不错，还算聪明。不过这只是最基础的方式，就像你弹吉他最基础的拨弦方式，但是进阶后还会有许多更高深的技巧。”

“你把你那天一刀秒了猩猩的方式教我呗。”苏青在半空中飘着说道。

“那种便是更高深的技巧了，我就算教了你，你也用不了。只有拥有火焰系律令才能使用这种技巧，记住，如果律令不同，贸然使用有律令属性要求的技巧，不仅会失败，甚至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这种关于自身能力的使用技巧，叫做‘术’。

术分两种，一种是通用，比如刚才的舞空术，另一种便是有属性要求的术。风与冰的术，我没有，通用的术，我也已经教你了。原本也只是准备教你最基础的使用方式。但是青子，以后你肯定会有机会获得高深的术。”段真没有说怎么获得，只是说肯定会有机会获得，苏青知道段真有自己的秘密，也没有多问。既然段真这么说了，他不会骗自己。

“对了，青子，这个给你。”段真手里凭空出现了一颗石头，这颗石头出现的一瞬间，苏青只感觉到附近的月火浓度上升了数百倍。

要说正常的月火浓度是1，苏白所在的地方是10，那么这颗月石出现的瞬间，周边的月火浓度上升到了100.

“这，这就是月灵吗？月球的碎片。”苏青接过了石头，感受着月火如同瀑布一般朝着脑海里灌了进去。

“嗯，这是杀了那只大猩猩后得到的。不同于小白的能力，小白的能力其实就像是游戏里的光环技能，一个聚集月火的光环。他吸引着虚空中的月火不停地朝着他汇聚，提高了周围月火的浓度。当浓度提升了，那么进入身体里的月火便会越来越多，以至于形成了他可以提升别人吸收月火速度的假象。其实速度并没有提升，只是，你拿一个碗在河里舀沙，同样的一个碗，在含沙量不同的地方所舀到的沙子数量自然是不同的。

而月灵，它本身便可以自己产生月火。月灵除了是一个移动的月火源泉外，他还有其他的作用，比如，月火可以激活人类本身便拥有的律令。”

段真意味深长的指了指楼下，楼下几百号人正在各司其职，有在收集生存用品的，也有在安装线路设备......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事情，为了生存。即使这两天比较安全，但是都清楚，不可能一直安全下去。

如果楼下这几百号人全部激活了律令，觉醒了能力，那么，这一个团体的生存能力将得到巨大的提升，如果手下拥有这股力量，那么......

段真没有直说。

“这太贵重了，你自己留着用吧。”苏青把石头递了回去。

段真没有告诉苏青，在他失去联系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才获得了如今的能力。段真如今的战力，苏青看不透。但是，苏青很清楚很多人的能力，都是因为客观环境所逼出来的。段真如今这么高的战力，那么，他又要面对什么？或许，这个留给他，才最有用。

段真右手虚握，在空气里一抽，一柄长长的直刀从虚空中被他抽了出来：“我这柄直刀便是一整块月灵，只是已经彻底被我炼化，所以你感受不到他所散发出来的月火罢了。”

段真屈指轻轻弹刀身，直刀一声轻吟。苏青只感觉身边的月火浓度再一次暴涨，感知中，只有密密麻麻的月色光点填满了虚空。

直刀收起，月火浓度降低。

“所以你就好好收着吧。月灵的妙用很多，你自己慢慢去发掘，把他放入你的意识海里，让你的灵不停地去冲刷它，当有一天，你觉得，它成为了你身体的一部分，那么你就炼化了它。

炼化了它后，你便有一次机会，让他成为你的武器，只是，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定形便不能再改变。”

苏青点了点头，收起了月灵。

意识海内，一颗石头出现在了漏斗状旋涡下，每产生一滴“水”，都滴在了石头上，随后“水滴”被击碎，散进了水潭里。

“你，现在是什么等级？”苏青问道。

“我吗？我已经度过了水底捞月的阶段。”

“水底捞月是什么？”

“我们的能力会经过几个阶段，最开始月火激活我们自身的律令，随后律令为了适应我们的身体而破碎成雾，雾气凝成液体，液体在我们的意识海里滴落成潭，成湖，成海。等到了成湖后，便有可以在湖底凝聚月之虚影。当月之虚影凝实，便到了水底捞月的阶段。想把月亮从水里捞出来，你便要感悟本源。随着你对本源领悟越来越深，月亮升到你意识海的最高空，最后破碎，重新化成最初的律令。这个时候的律令才是真正的律令。

捞月前，我们只是在不停地增加能量，也就是灵的积累，就算是猪，只要激活了律令，也能被足够浓郁的月火堆到水中月的等级。但是，捞月后提升的便不再是等级，而是境界。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明白了。”

苏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旁的苏白茫然的看着。

“灵是能量，是使用能力的基础，不同的灵有不同的属性。打个比方，灵就是火药武器，当量越大，那么威力越大。但是，当你领悟了本源后，那么，你的能力会变成歼星炮，你的能力便到了另一个层次。我的境界也并不高，这只是我目前的理解。反正，领悟越多，你就越厉害。”段真想了想，如此解释。

“你的水潭会慢随着你的积累一直扩大，无限扩大，即使你到了水中捞月以后，也依然会一直积累。但是你积累得再多，也只是火药，人家一歼星炮下来，你还是会死球。”段真皱着眉头思考，尽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苏青。

“小白与你一样，同样拥有两种律令，但是和你我的不同，他除了汇聚月火的光环外，便是他的血液，他的血液有着极强的治愈能力，甚至我怀疑这只是他血液的其中一种附带能力，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以后你会发现，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都会有，所以，你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要阴沟里翻了船。”

苏青点了点头。

段真跟苏青在天台上谈了整整两天，除了他们俩，只有小白知道他们二人说了些什么。

虽然段真很多东西说得很乱，甚至一些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但是，苏青都把这些牢牢的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