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王狗子又是一口唾沫朝穆吐去,他大声的说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大不了就是一死!”
王狗子这么多年的书,绝不是白读的,文人该有的骨气,还是有的。
在王狗子的理念中,为求温饱,失去一些文人的骨气,那是应该的。
在他的历练中,为求繁衍后代,天天踹寡妇门,也是不失风骨的。
而现在。
他明白,穆是绝不可能给自己留活路的,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忍气吞声?
穆冷哼一声:“真将自己当成英雄了?可惜你就是一条狗,就算是死,也不会有人在意,你的尸体丢在路边,也就野狗会啃食一口。”
“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还浪费这么多时间折磨我做什么?”王狗子脸色苍白,他已经有些失血过多。
穆冷笑了一下,说道:“今日是你,很快,就会是那个叫林凡的,贺嘉言他们在这里被我活生生的打死,你只能算是个开胃菜。”
这件事,穆绝不会轻易的放过林凡跟贺嘉言。
特别是贺嘉言那个混蛋,投靠自己后,他将贺嘉言扶持上了庆隆府知府的位置。
结果反咬自己一口。
他恨不得将贺嘉言千刀万剐,才能消他之恨。
就在这时,监牢外,走进来了一个人。
穆奇。
穆奇快步来到他面前,小声的说道:“家主,魏弦来了。”
“魏弦?”穆眉毛皱了起来,他问:“这家伙突然来做什么?”
“他没说,而是要见您一面。”穆奇皱眉道:“要见他吗?”
“不见。”穆刚说完,却又感觉有些不妥。
他忽然想起了魏弦这家伙的背景,却又感觉有些头疼,他说道:“算了,走。”
“那这家伙?”穆奇指向被绑着的王狗子问。
穆说道:“他这伤势,要不了多久,流血也能让他毙命,不用管他了。”
说完后,二人快步的走出了这座监牢,往伯爵府的大厅而去。
很快,他们两人便来到了大厅之中。
穆走在前面,进入大厅后,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看到了大厅内,不只是有魏弦,那个叫林凡的修士和贺嘉言竟然也来了。
他心里冷笑了起来,这贺嘉言当真是不怕死啊。
这种时候,竟然还敢来他的封地内,真当他不敢杀一个知府吗?
杀了贺嘉言,然后说他失踪,最后再随便找两个人出来顶罪。
这种手段他玩太多了。
“魏公公,贺知府,还有这位林小兄弟,这深夜登门,不知道所为何事啊?”穆慢慢的坐上主位。
穆奇则紧紧的站在他的身旁,他担心林凡突然爆起,对穆动手。
总之小心无大错。
魏弦盯着穆问道:“我是来向忠义伯要人的,不知道忠义伯给不给在下这个面子?”
“魏公公这话严重了,这整个燕国,又有几人能不给你面子?”穆哈哈笑道,问:“你要谁?”
“那个叫王狗子的人,之前是被你抓的吧?”魏弦直接的说:“把他给我吧。”
穆眯起了双眼,忍不住看了一眼贺嘉言和林凡二人一眼。
他心里暗道,看样子魏弦是被这两人说动,前来找自己要人了。
若真是魏弦要这人,兴许穆也就给了,毕竟只是个无关轻重的角色。
但这人若是魏弦帮林凡和贺嘉言要的话。
自己岂能给出去?
当然,直接拒绝也不行。
这魏弦背后也不是好惹的,他呵呵笑道:“哎呦,魏公公,这王狗子和你还有关系呢?你早说啊!这王狗子被抓进来后,已经被下面的人不小心给打死了,你说这,真是不凑巧,要不然魏公公你看我们府中还有什么人能看得上眼,我都给你。”
说完后,穆心里冷笑了起来,不管你西厂势力再大。
这庆隆府的天,是穆家说了算。
找我要人,我也没说不给你,也没驳你的面子,只是说这人已经被弄死了,你魏弦总不能和我翻脸吧?
听到这句话,魏弦脸色略显苍白,他死死的盯着穆,问道:“穆,说话是要负责人的?我现在重复一遍我的话,这个王狗子,我要了,而且要他的不是我,是我义父!你明白吗?”
魏弦的背景是什么?
他义父乃是西厂的厂督,权倾朝野的大太监魏正。
魏正手下,有九个义子,魏弦便是其中一个。
听着魏弦的话,穆心里更是冷笑了一声,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呢?
这王狗子不过山村小子罢了,还能和权倾朝野的魏正扯上关系?
穆心中如此想,这王狗子难道还能是魏正那老太监阉割之前的私生子不成?
他心里冷笑,知道魏弦这是拉虎皮扯大旗呢。
他开口说道:“我对魏正公公,心里可是有无限的尊敬啊,只不过,王狗子已经死了,我这总不能变一个王狗子出来给你啊。”
“放肆!”
魏弦再也忍不住了,他猛的站了起来,手指有些颤抖:“穆,你,你,你,你胆大包天!”
穆心中有些奇怪了,他看着魏弦,心想,这家伙干啥啊?
林凡和贺嘉言是给了这家伙多少好处啊,都帮着演戏了。
林凡和贺嘉言也是对视了一眼,并未说话。
林凡或许不清楚,但贺嘉言身在燕国官场,却是知道魏正的分量的。
西厂有着先抓后审之权。
这份权利,简直大到没边。
只要是怀疑你有罪,就会将你先抓起来。
就算你没罪,各种严刑拷打下来,你也就有罪了。
官场有个规矩,进了西厂的门,就不可能活着出来。
而魏正还是国君最为信任的几个人之一。
这样分量的人,竟然开口要王狗子?
贺嘉言心中沉了下来,看样子这王狗子的身份,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不简单啊。
林凡也是如此。
穆道:“魏公公,你还是先好好休息一番,这人死不能复生。”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无数脚步声,朝大厅内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