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易军抓住了主动权,周默涵就只能充当一个弱弱的小受了。在三菱越野那毫不留情的冲撞碾压之下,帕萨特简直成了一个被暴虐的可怜小女子。而且,易军控制的能力太强,每一次都把帕萨特撞得七荤八素,偏偏又不太厉害。那种力道的拿捏,保证了周默涵在里面晕晕沉沉头大如斗,但不会出什么危险。
就在刚才,大家还在可怜易军,现在形势调转了过来,绝对轮到周默涵苦憋了。
帕萨特被三菱撞得左一下、右一下,几乎撞出了舞蹈的美感。但要是看总体的大趋势,则是三菱像一台推土机,将帕萨特不停的往前推。
此时的叶兮越看越来劲,干脆一条腿搭在了窗台上,笑眯眯的拿着一包爆米花边看边吃,简直像是在看电影。
不过这妞儿肯定没有恐高症,否则不会半悬着坐在八楼的窗台上,背倚着窗户一边的框,而且一条美腿弯曲着蹬在上面。
“哎,这俩男人似乎都很不错嘛,有个性。”叶兮吃了颗爆米花自言自语,“特别是狂龙这小子,很不赖。”
……
楼下的动静已经太大了,保安们呼啦都赶了过来,但谁也不会去阻拦两辆不要命的车。反正这两辆车就是相互玩,没有对其他人造成威胁。再说,两个把车当玩具的狠人,这群保安招惹得起么?十来万的帕萨特确实不算多好的车,但现实当中能把十几万当玩具的也不多,至少在社会上有点背景啥的。
这时候,帕萨特开着的车窗里,终于传来了周默涵的吼声:“三菱里面的王八蛋,该停手了!”
易军哈哈大乐:“你撞老子的时候,老子可没孬种,没让你停手!”
“王八蛋!”周默涵可撑不住了,车门已经打开,一个骨碌翻滚了出去。旁边就是那个景观小河,这家伙都险些栽进水里面。
而看到周默涵孬种了,易军也终于熄了火,笑眯眯的走到了外面,说道:“老兄,爽不爽?”
一身报喜鸟西装的周默涵大恨,拍了拍西服上面的灰土。像他这种级数的公子哥,有钱的很。要不是叶兮说了讨厌他们这种有钱有势的,周默涵肯定不会选报喜鸟,更不会开帕萨特。“混蛋,你小子真狠啊!”
易军笑嘿嘿的抽着根红塔山,这也让周默涵觉得眼前这家伙即便有点小钱,也绝对很有限。有大钱的家伙,会抽这个?甚至,这个开三菱的家伙,不会只是一个驾驶员,开的他老板的车吧?但想想又不像,假如易军只是个司机,按说不敢这么拼了命儿的折腾那车。瞧那辆三菱越野,虽然打了一场胜仗,但自身也已经伤痕累累、坑坑洼洼了。
至于说这盒红塔山,是易军手头没烟了,刚才在路边随便买的。身上没零钱,便利店老大娘半夜里不想收百元的,怕是假钞。好在易军不讲究,拿出仅有的一张十块的零钱,买了这盒红塔。
总之,现在的易军和周默涵让外人看来,应该都是有点小钱、但也不会太牛掰的存在。
结果就因为这个,搞出了不小的误会。因为刚才早就有群众报警了,警车现在也呼啦啦开了过来。这些基层警察的眼力劲儿一般都很足,遇到难招惹的大块头,他们一般不会很张扬。不过眼看这两位,一个穿着千把块的西服、开着十来万的车,另一个更是笑眯眯的抽着根红塔山,而且正掏出烟盒,似乎要给警察们烟。
易军和周默涵现在的形象,一看就是有点小钱的小老板之流吧。
这些有点小钱、但又没有大权势的,正是基层警员们最喜欢拿捏的对象。要是太有权有势了,他们惹不起。而要是一穷二白的,他们就是把当事人虐死,却也勒不出几个硬币来。反倒是地位不上不下、票子不多不少的这些人,最能挤出油水来。
于是,带头的一个基层警官抬着下巴走了过来,对着易军和周默涵挥了挥手:“你们两个,过来!”
谁知道周默涵根本不理会,只是狠狠的瞪了易军一眼,说:“小子你小心,以后离叶老师远一点!今天警察来了,咱们下次再说道说道。”
说着,周默涵这才远远的对警察们说:“警察同志们回去吧,刚才是场误会,添麻烦了。”
周默涵并不太张扬跋扈,也知道抹黑了自己的形象,等于抹黑了家族的形象。真正有涵养的世家子,并不是一般小官二代、富二代能比的。
只不过,周默涵好话是说到了,但骨子里还是一身傲气。对着四个警察说了句好话,但行动上却有点爱理不理,而是直奔自己那辆坑坑洼洼的帕萨特。看样子,这家伙想直接回去了。
可那些警察能让他走?大冷天的这么晚赶过来,你说让我走我就走?连烟都没抽你一口,当我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菩萨?再说,老子喊你们两个肇事者过来,你们就得老老实实过来。你倒好,扭屁股就想走人?
于是,那个带头的警察一恼之下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周默涵准备开车门的胳膊。“想走?先跟我们走一趟。”
周默涵一愣,脸色铁青。
易军嘿嘿直乐,同时笑着掏出红塔山来散烟。哪知道几个警察根本不接,貌似清正廉洁,实际上是不抽二十块一盒以下的烟。不过,好在易军还有个散烟的表示,看起来似乎比周默涵顺眼一些。这个,可是印象分哦。
易军笑眯眯的说:“警察同志,这么晚了,实在给你们添麻烦了。大冷天的,请你们喝碗热馄饨,吃点夜宵吧。”
这还算句人话!几个警察高看了易军一眼,不过也只是高看一点罢了。那个带队的警察嗯了一声,“免了,还是处理你的这档子事。跟我们回去一趟,你……老实点!”
他是让周默涵老实点,毕竟警察觉得周默涵这小子太不上道儿,太欠收拾。于是这警察不但说着,还一巴掌拍在了周默涵的后脑勺上。用力不大,但也“啪”的一声。
草!周默涵懵了。活了二十多年了,脑袋上还没被人敲过呢!
易军假装老实,心里头暗笑一句“舒坦啊”。
而在旁边那栋楼的八楼窗户上,叶兮已经乐得挤眼抹泪儿了,那只脚丫子乐得直踢踏,爆米花散落了半空,她也不怕一头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