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了易军的道,现在是最佳的机会,也几乎是最后的机会了。”织田利昭继续仰视星空说,“我有这种预感,这会是易军命运最终确定的时候。假如他这次能从我们手中逃脱,或许以后我们将再没机会干预到他的运程。”
说得好听,其实这是一场殊死决战啊。假如你们不能斩了易军,那么别说以后怎么干预他,甚至此次就可能被逆斩吧。当然,强大的自信让织田利昭还不至于做出这种最最悲观的预判。
叶知非则有点发愣:“师爷爷为什么这么说?先不说咱们这次准备周密,退一步说,就算易军他能逃脱,难道咱们以后就真的无力可为了?人还在,希望就在。”
叶知非也是个不认输的主儿。
但织田利昭却迟迟没有回答,而是足足凝望了星空半分钟,这才说:“因为此时大势已经变了。以后就算有所干预,也不会再有什么大的成效。归根结底,还要说到大势上来。一个人确实可以牵动周边、甚至牵动国运,那是在极其微妙复杂之时。但是当大势形成,‘人’也就只能随着大势而行了。那时候,大势将如浩荡洪流一泻千里,再也难以扭转。”
叶知非若有所悟,喃喃道:“大势,您说大势变了?”
织田利昭点头说:“所谓大势,譬如说这国运。一人不能感应了天,但一国可以。百年来我岛倭国气运起起伏伏、或明或灭,而美国之运却如日中天,延绵不绝。但是现在,它的气数快要尽了!我一直在观察,它的大运一直在淡薄下去。一天一月或许不明显,长年累月自然能感觉的出。或许让你最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就是在经历51区爆炸之后,这个速度已经快得清晰可见!”
“什么?!”叶知非顿时一惊。什么星象、大势、国运已经够玄乎了,不可捉摸。织田利昭突然说了句可以捉摸的事实,没想到竟然如此惊人。51区一个区区事件,竟然能牵动大国之运?而假如真的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更加印证了易军是关乎大运之人?
而陈老板则点头说:“其实,这种现象也可以在现实之中得到解释。就拿51区而言,我对它了解的比较多。它里面的那些科技水准,远远超乎了当代的研究水平,许多方面领先当今世界几十年。这种水平可以延展到美国的军事力量上,也必将波及到民用科技,促使美国始终保持着巨大的科技优势。
但是,51区的突然崩溃,几乎一瞬间将这种优势斩落了。别国和它的差距瞬间缩小,特别是‘某大国’和它的差距缩小太多。
所以,要说这种大运即将出现此消彼长,从这个方面也能得到一定的解释。当然,关乎大运的方面很复杂也很微妙,是诸多要素缓缓累积而成。只能说,51区事件是一个突然的大转折,所以你师爷爷也能感应到,美国的国运似乎以肉眼可察的速度在衰减。”
有了陈老板的这番话,叶知非不敢全信,但也不敢不信。
假如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易军通过诸多复杂条件而牵动国运的说法,似乎更加成立。而且叶知非也不得不暗中感慨,心道织田利昭这样的通天大能,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啊,太难以理解了!
要是单纯的说空泛的大势,这一点或许无法震撼叶知非。但是,从织田利昭二十多年前就开始布局,运作华夏叶家和陈家的事,就真的惊到了叶知非。因为事实证明了,这老家伙二十年前的眼光太准了,最终决定了目前大势走向的,还真正就在叶家身上。至于各种手段的成败与否,只能说半是人事、半是天命。
而织田利昭以人事搅动天命、乱了阴阳,哪怕就算他最终不能成功,但这份如炬眼光、这份通天能耐也真的让人吃惊了。
突然间,叶知非仿佛有点恍惚,似乎觉得织田利昭那双眼越发清澈,似乎能看透一切。这老家伙,成精了啊。
此时,织田利昭更进一步的说:“如今,美国国运在灿然百年之后,已经不可避免的衰败。这是大势,无可阻挡。而在它之后,谁能取而代之?
就目前而言,辉映华夏的运星大灿,似乎不可阻逆。但是,我岛倭国运星却也蕴含生机,虽不如华夏那般煌煌如日,但也有一线气机!
我们未必能扭转这个态势,但却要尽自己的全力。哪怕只有一线气机,也要全力争取。因为此次气机一旦失手,日后必然再无机会了。
我身为岛倭神道魁首,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也是为天皇最后效力的机会。陈非,你们父子虽然生于华夏,但我将你们是为岛倭之子。说句交底的话,当初之所以潜伏华夏多年、收你父亲为徒,也抱着些华制华的目的,试图以华夏奇才的气运,扰动华夏自身的大势国运。而你们父子,不负奇才之名,哪怕一路坎坷跌宕,但我自信对于你们的这份判断。只希望今后你以岛倭为根,倾尽全力。”
我勒个去的,还要收华夏子弟来扰动华夏气运,这老家伙脑袋真复杂。不过被连番震惊的叶知非,还是恭敬的说:“谨遵师爷爷教诲。不过……您说华夏‘运星’大灿,甚至说煌煌如日,可是……我怎么看不见?”
确实看不见。抬头看那璀璨星空,别说“煌煌如日”了,连月亮都没有。再说了,哪有星辰亮如太阳的,这不是胡扯吗?
但织田利昭却说:“你看不到,因为这是‘天道’范畴的事情。或许你……”
说到这里,织田利昭看了看叶知非,继续说:“或许你将永远无法步入这个天道的范畴。不要失落,天下众生万千,可入天道者三,这不是人力可以强求的。但是,你父亲已经站在这个边缘,随时可入。”
天道?怎么又扯出了这么玄乎的事情,叶知非此前更是闻所未闻,怪得要死。
但陈老板却似乎承认,此时也点头说:“除了我,还有易军。”
叶知非眨了眨眼,有点晕,有点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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