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正和房地产有限公司张灯结彩。 这是一个全新的企业,和高龙生时代已经彻底切割。所有的职工带着一股迎新春的喜气劲头儿,忙忙碌碌地拼到了早晨八点。直等到上午九点钟,就要揭牌了!
大大的红绸子包裹着乔云龙题词的牌匾,这红绸之下盖着的不仅仅是一块匾,同时还遮盖着一股蒸腾喷薄的能量。
会场就在正和房地产办公楼前的广场上,一个铺着红毯子的高台。台下只有三排、四五十个座位,有资格坐上去的肯定都是大有来头的贵宾。级别和能量不够的,恐怕只能站着观礼了。
九点钟就要到了,大批社会名流6续到场。地上圈子里的,多是些各区、各局的官员干部,区长局长到了这里有点泯然众矣的味道,并不起眼。此外还有建筑圈子里的同仁,以及白静初以前的那些好朋友,一个个都是大老板。
至于地下圈子里的,各区的大混子纷纷到场祝贺。哪怕和易军关系不是很好的七哥,也亲自带着礼金来祝贺,表面文章都要做一些。当然,七哥是感慨最多的大混子,想当初易军只是在他那混乱ktv里打工的一个小职员啊,一转眼就有了这么大的气象,简直令人费解。
岚姐当然也来了,易军亲自陪着到了贵宾席。易军的安排很正常,官员们坐在中间一块儿,老板们坐在右边一块儿,而地下圈子的大混子们都坐在左边的席位。
易军不管大混子们怎么看,直接把岚姐送到了那一区域的最前排——这才是地下圈子里最大的贵宾!
岚姐觉得不好吧,心道自己在这圈子里哪有这样的位置。但易军低声笑道:“你是我姐,这个理由还不够你牛掰?”
偏偏的,到场的大混子们还真没有谁质疑这个决定。龅牙强来了,见了岚姐一口一个姐;下武区的大混子李天赐笑眯眯的,对岚姐也恭维不已。这些大混子们恭敬的很,让岚姐觉得有点恍惚——和以前的身份天上地下啊!
地位变了!由于易军地位的变化,连带着岚姐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何曾敢想,自己几个月前还寻求托庇的大混子们,一个个在自己身后笑脸恭维呢?真是个滑稽的世道儿。
而且,这些大混子们出手也很爽快。礼金或多或少,十万八万的不等。这种架势,基本上隐隐将易军和白静初视为钱齐云那个级数的存在了。而对易军心服口服到了感恩戴德境地的龅牙强出手最阔绰,直接送出了五十万的贺礼!当初易军帮他要回两千万,他就甘愿让易军拿下一千万的“好处费”。易军没要,龅牙强趁此刻就好好表现一番。
而同为建筑行混饭吃的三姑娘也很大方,一出手就是三十万礼金。她看清了易军的能量,同时以后也可能要从易军手中要一些工程。礼多人不怪,地下圈子里也是这样。
“军哥你是不知道,昨天有个不长眼的货,竟然还让妹子我找你麻烦呢,哈哈!”三姑娘爽朗笑道,“当时把妹子吓得一个哆嗦——王八蛋这不是要吓死我吗!”
易军哈哈一乐,搭着三姑娘的肩膀,亲自送到里边的贵宾席上。昨天那件事,不大不小的帮了易军的忙,让所有的债主都心惊胆战。当然,三姑娘说那番话也不知道易军就在现场,应该表明三姑娘至少是自内心的畏惧易军。而畏惧,也是一种尊敬。易军拍着她的肩膀笑道:“三姐别取笑了。今天来了就是给面子,回头兄弟我单独回请你。”
三姑娘大大咧咧不扭捏,同级数的大混子也没少跟她胡闹。易军的勾肩搭背让她觉得有些温和,同时还感到了一种信任。“军哥你别吓唬我,‘三姐’是那些小兄弟们乱喊的,你喊出来的话,我可不敢当。瞧得起我,以后就喊咱三妹。再说了,女人不都喜欢装点嫩嘛,哈哈哈!”
都已经提到了“装嫩”,易军也没再坚持:“行!还有,都是搞建筑的,我可是个门外汉。以后有什么需要帮衬的,还有正和房地产的工程,三妹你多照应。”
明明是送工程量给三姑娘,结果还说成让她帮着照应,这好处给得让人舒坦。三姑娘兴奋不已,这是既赚钱又拉关系的好事,啪的一声亲在了易军脸上,“军哥这面子没法谢啊,妹子干脆躺床上让你拱一晚上得啦!哈哈哈!”
“别啊!”易军擦了擦脸,暗道这妞儿虽然泼辣,但女人味还是挺足的,前胸蹭在自己的身上也有一股明显的弹跳感。但是三姑娘的床可不好上,易军没敢答应,笑咧咧的说:“三妹你号称要玩儿遍天下男人,哥可不敢。”
三姑娘乐呵呵的,竟然还似乎很得意。她在床第之间“威名”卓著,不是艳名,的确是威名。据说三姑娘御男无数,而且向来泼辣主动,最喜欢的招数是骑在男人身上“浇蜡|烛”,而且放出猛话要玩儿遍天下男人。
但是据说三姑娘最“喜欢”的人,反倒是她那个清纯可人儿的美女小秘书。她和那小秘书的关系,更是大混子们热衷讨论孜孜不倦的香艳话题。有人说三姐喜欢带着假玩意儿,也有人说似乎听到过她“磨豆|腐”都能磨出令人心颤的酣畅喘息……
生猛。
易军心道地下圈子里的女人真是奇葩不少,形形色色啥都有。
不一会儿,连钱齐云都派人到这里祝贺来了。而且派的人档次不低——栗云和庄晚秋,钱齐云的左膀右臂。代表了钱齐云,栗云的地位自然不低。哪怕以前关系那么复杂,但表面上易军还是将栗云请到了前排就坐,就在岚姐的身边。
其实栗云本身的实力也在李天赐等人之上,只不过一直被钱齐云的名声给掩抑着,但大家没有谁不服气,都知道这个手下数百马仔的家伙就是钱三爷手中的一柄重锤。一旦砸在谁头上,谁就铁定的不好受。更何况,他今天还代表着“身体偶感风寒”的钱三爷?
派出栗云是为了彰显钱齐云对这件事的重视,至于庄晚秋则是为了和易军拉一拉关系而主动前来的。如今易军的事情如同镜花水月,让她看不出一个头绪。一想到自己在破捷达里面伏在这个男子腿间“女子动口又动手”的情景,竟然莫名产生了一点点的小尴尬。难道是羞|耻?这女人竟然也知道了羞|耻?
最近的庄晚秋有点小小的失落,似乎诸事不顺。在外头,自己关系不错的谢璞“服毒自尽”了,老关系户张子强再无联系,而家里那个窝囊废老公偏偏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来了股男人气,床下的威风十倍百倍于床上的时候。当然,庄晚秋再也没让那个孙窝囊上过床,貌合神离。
孙窝囊则自以为抓住了检察长丁伟元的把柄,想通透了这一点,整个人在检察院里也威风了起来,把丁伟元都恶心得不行,偏偏又不好轻易招惹这个脑袋懵的二货。
百般无奈之下,庄晚秋竟然和孙窝囊离婚了!你不是要挟丁伟元,说他勾搭有夫之妇吗?离婚了,你爱告就告。到时候即便丁伟元出了事,至少庄晚秋不用承担太多的道德舆论压力——一个离婚了的单身女人不受约束,哪怕暴露出不少绯色新闻,至少不算太惊世骇俗。
至于孙窝囊再怎么折腾,那就由着他了,与庄晚秋无关。庄晚秋已经身心交瘁,哪有那么多的闲情雅致再去管他那些破事儿。而且庄晚秋知道,哪怕孙窝囊孤注一掷鱼死网破把丁伟元拉下马,他自己也得不了好处。就凭一个孙窝囊,还想跟丁伟元斗法?何去何从,就看孙窝囊自己的抉择了。
“晚秋小姐好久不见了呵。”易军笑着打了个招呼。对于上次捷达车里的突破限制的暧昧,易军肯定忘不了。一看到这个清丽女人泛着淡淡粉红亮彩的双唇,易军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种小小的邪恶。没办法,那种事带来的感触太深刻了。
乍一见面,庄晚秋也稍微有点生硬的勾起柔和的嘴角儿:“还以为军哥把人家给忘了呢!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打过一个电话。”
易军心道你那一嘴儿都能把哥给吞喽,躲你都躲不及呢。脸上则笑眯眯的说:“这是哪里的话,别冤枉了咱。这些天忙的要死,而且刀光剑影的,哥一不留神就有血光之灾哟。”
这些事不用瞒着庄晚秋,毕竟庄晚秋也是钱齐云圈子里很核心的人物。对于地下圈子里的这次大震荡,特别是谢璞莫名其妙的服毒自杀,庄晚秋都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惊心动魄,自然也大体清楚其中的道道儿。易军说什么刀光剑影、血光之灾,并非夸大其词。
而易军既然提到了这一点,庄晚秋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了些感触,而且是难得一次的由衷关切,低声说:“军哥你多保重,这圈子太浑、太黑、太吓人。”
易军看了看庄晚秋的眼睛,没现其中带有多少虚假的味道。这妞儿不是钱齐云的人吗?怎么会跟自己这么说话?“晚秋小姐感触很深呵。”
“不是感触,是心凉。”庄晚秋不知道该怎么说,生怕说错了话,欲言又止。而看到了易军的鼓励目光,这才咬着下唇说:“我和谢五爷当初关系不错,总觉得谢五爷‘自杀’的蹊跷——你知道我的意思。哎,这圈子真让人心惊胆战,浑身凉飕飕的。”
很显然,庄晚秋也猜到了谢璞不是自杀,甚至很有可能被三爷给黑了背黑锅。因为她和钱齐云、谢璞常年在一起,相互之间很了解。眼睁睁看着身边一个能量极大的大活人不声不响就死了,死得稀里糊涂悄无声息,能不让这个孤身闯黑道的女人感到心惊胆战?
易军苦笑:“有些事不能猜,越猜越膈应。不过晚秋你要是不想混这个圈子,可以到正和房地产来。你的管理能力整个江宁都知道,我这边的大门给你敞开着。”
庄晚秋顿时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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