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卧底江湖 第二百五十四章 救人者是杀人者

紧接着，他是突然猛的转身，手里刀直接砍向了背后的武冈！

刀又快又急，速度很快，仿佛恨不得一刀把武冈劈成两半一样，如此狭窄地方，若是寻常人面对如此一刀定然没办法躲藏。

可是武冈不一样，作为朝廷锦衣卫的密探，深入敌后，能活到现在，除了隐藏得深之外，另外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机警，而且任何看上去安全的时候都不一定安全。

原本此人拿着刀就应该直接离开才是，然而他突然迟疑了一下，就是因为他这点迟疑，引起了武冈的警觉，当他反手一刀劈砍而来的时候，武冈心里早就有了准备，身子朝后一退，迅速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刀，惊呼道：“客官，你这是干什么？来人啊，杀人拉！”

“掌柜的，怎么回事！”

“掌柜的！”

……

内屋立刻响起了其他伙计的询问之声。

此人见此，手里刀却是又是一刀再次劈向了武冈，那架势好像恨不得一刀把他斩于刀下一样。

武冈有些慌张的连忙朝地上爬去，再次大声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他这一喊，那刺客显然就慌了，哪里还敢追上去，匆匆忙忙的撞开了门，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原本慌慌张张的武冈此刻站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了镇定之色，现在赵远正在外面等着，他自然会追上去，自己根本就不用自己担心。

外面，匆匆忙忙逃走的黑衣人自然一下子就被赵远盯上，此刻慌慌张张的他哪里会注意道背后如鬼魅一般的赵远？

赵远跟着此人一直穿梭在帐篷的缝隙之中，看得出来，他还是生怕有人跟踪他，因此根本就没直接回去，而是绕了很大一个圈子之后，这才奔入红罗山旁边的一片区域。

这片区域赵远从来没有来过，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是这里周围居然有一圈木头打搭建而成栅栏，栅栏的上面还有箭塔。

这一看怎么都是一个兵营。

“难道那人是军中之人！”

赵远心里好奇道，于是围着整个营地绕了一圈，发现这个营地居然不小，里面的帐篷密密麻麻的，看样子至少有好几千人的驻军。

“这难道是红罗山的守军？”

赵远心里猜测道，红罗山虽说并没有如其他城市一样有城池，还有城墙，可依旧如一个城市一般，既然是城市，当然也得有自己防卫力量，大概这就是驻军了吧，若那天晚上袭击的就是军队之中的人的话，难怪没有他们的踪迹。

赵远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非常耐心的等了好一会，没多久，一支队伍策马从集市方向走了过来，进入了这个营区之类，片刻的功夫之后，一对队伍从营区里面走了出来，开始朝集市方方向走去，人数大概有一百多人左右。

“难道是红罗山的巡逻兵？”

赵远心里说道，于是也没有久留，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帐篷之中。

苍无霜见赵远回来，立刻赢了上去，问道：“事情可有美目了?”

说着，递过来一杯水。

赵远接过了水，道：“那人果然去取刀，我也一路上跟上去，已经大概知道他的巢穴，看那个样子应该是兵营。”

苍无霜惊讶道：“兵营？难怪这群人消失得如此之快，原来是军人？”

赵远道：“现在关键的问题便是到底是什么人，看样子明天我得好好打听打听才行！”

赵远等人之前就已经推测那群人应该这红罗山之中某个有地位之人的兵马，那知道他们居然可能就是保护红罗山这里的巡逻队伍，若真是如此的话，所以他们才能悄无声息出现，然后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苍无霜沉思派片刻，道：“你说又没偶有那种可能，这群人袭击了明朝使臣，然后绕一圈之后，又跑了回来救人，所以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找到凶手，或者说，这些凶手根本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哪里，只不过没人会想到而已！”

苍无霜的这些话让赵远心里猛的一亮，道：“你这话可是提醒了我，完全有这种可能，如杀害那些使臣的人正是来自这群巡逻的士兵的话，他们充当了杀手之后，然后又立刻折了回来，充当救援之人，别说其他人，就算是我们，也会把他们当成闻讯前来的救援的士兵，也不会有人认为他们是凶手，就在我们到处苦苦认为凶手另有其人的话，实际上他们就在我们眼皮子之下！当杀人者变成了现场的救护者，根本就没人会预料到这点！”

苍无霜顿时明白了赵远的意思，道：“而且蒙人使用的兵器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所以无论从刀伤还是地上遗留下的箭枝根本就没办法判断到底是什么而为！”

实际上，这也是让整个事情最不容易被破解的难点之一，毕竟兀良哈可不是明朝，若是制式箭枝上面有些都有标记，可兀良哈却是全民皆兵，牧民使用的箭矢和那些士兵使用的箭枝都没任何区别。

赵远点点头，道：“既然已经有这个线索，那么明天我去找下哈尔姆，或许看他能不能知道一些什么。”

苍无霜道：“这样也可以，你也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你也够忙的，实际上我觉得我们若是把佛骨舍利带回去，已经算得上大功一件，足以保证柳家和你父母的安全。”

佛骨舍利是佛门之宝，同样也是明朝的宝贝，能把这个带回去的功劳丝毫也不小。

赵远正色道：“所谓伴君如伴虎，这当皇帝心里想的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还是小心为上！我可不敢去赌。”

赵远当然不敢去赌，实际上很大的原因就是自己根本就没资格或者说也没什么资本去赌，若是赌赢了尚好，可若是赌输了，那代价自己根本就承受不起。

苍无霜见他如此见此，心里叹口气，道：“那好，我一直都陪着你！”

……

第二天一早，赵远也就匆匆忙忙的找到了哈尔姆，哈尔姆现在依旧一脸的愁容，调查没丝毫进展可言。

见赵远过来，哈尔姆勉强打起一些精神。

赵远行礼之后问道：“二王爷，有一事我想请问一下，这负责红罗山日常巡逻防卫的人是谁？”

哈尔姆疑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远道：“实际上也没其他什么意思，只不过觉得当日他们率先抵达，那么要调查此案，当然得问问他们才行。”

哈尔姆还以为赵远问什么，道：“实际上我早就已经盘问过了，当晚他们也是看到火光之后，这才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只可惜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发现火光？”

赵远低吟了一声，道：“难道当时他们就没听到打斗声？”

哈尔姆摇头道：“没有，他们当时巡逻的时候距离使馆还有些距离，根本就没听到，对于这点我已经调查清楚。”

赵远微微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看样子是我多虑了。”

哈尔姆听到赵远这话中有话，疑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远见他问起，也就答道；“昨晚上我寻思了一夜，发现袭击使馆的人数至少应该是上百人才对，不然的话不可能那么快就使臣全部杀死，可另外一个问题便是这些凶手从哪里来，杀人之后又从哪里去？几百人行动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做到不留下任何痕迹，而且来无影去无踪，不留下任何线索。因此我不得不想到另外一种可能，他们之所以来无影，并不是说他们之前不存在，藏好了然后才溜出来，而是他们原本应该就是附近，只不过他们存在被我们所有人都忽视而已，另外他们去无踪，也并不是他们又藏了起来，而是他们根本就没躲藏，而是大大方方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只不过没人去注意他们而已。或者说，以另外一种身份出现。”

哈尔姆细细的品味这赵远话中的意思，想起赵远之前还询问过那些巡逻士兵的事情，这才道：“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可能就是那群巡逻的士兵？”

赵远也没否认，道：“我也不过是猜想而已，这群刺客好像突然冒出来而已，然后又突然凭空消失，我就在想有没有可能这群刺客本来就是巡逻的士兵，对于这些士兵百姓们早就司空见惯，根本就不以为意，因此他们就好像不存在一样，在他们杀了明朝使臣之后，他们也并不是躲了起来，而是由刺客变成巡逻的士兵，干脆参与到救人之中，如此一来更加不会有人会怀疑到是他们。”

哈尔姆并没有立刻否认，实际上赵远一说，他心里却也有些怀疑起来，因为这负者巡逻和维护红罗山治安的队伍的负责人可是国师的人。

对于当晚上的情况，哈尔姆也询问过，因为打心里都没觉得他们会是刺客，询问也就是一些肤浅的东西，比如说什么时候发现了起火了？当时他们在什么地方之类的。

看到哈尔姆脸上也露出思索的表情，赵远知道他也有些怀疑，便道：“二王爷，不如把当夜带队之人找来，再问问。”

哈尔姆心里已经有些怀疑，点头道：“好！来人，派人去把木错找来。就说本王有话询问。”

下面的士兵立刻前去禀告，赵远这道：“二王爷可有红罗山的地图？”

哈尔姆道：“有。”

立刻让人取出了地图，按照赵远的意思放在桌子上。

没多久，木错便走了进来，他便是国师儿子，国师一党和哈尔姆一直不和，不过并不代表他们两派的人一见面大家就大眼瞪小眼，一副我要咬死你的表情。

木错进来之后，一拱手道：“二王爷。”

赵远的目光却看到了他手上的刀，笑道：“将军，这手中刀还真漂亮啊。”

木错手里的刀样式也就是蒙人所用的弯刀，不过刀鞘上面却镶嵌着一些猫儿眼，刀柄上面也同样如此，看上去精致多了。

哈尔姆不明白为什么赵远突然问起来刀来，可隐隐约约觉得他应该有什么深意才对，便道：“当初苏妃嫁过来的时候，明朝廷的嫁妆里面有二十把精心打造的刀，后来本王将此刀交给了大王，大王便作为奖励赏赐给了一些有功劳之人，木错将军功勋卓著，自然也得到大王赏赐了一把。”

赵远点头道：“原来如此，这刀也就是功劳的代表啊，不知道将军能否借草民一观？”

木错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刀递了上去，当着哈尔姆的面的确也不好拒绝，更何况此人还是救自己父亲之人，若是拒绝岂不是说自己小气？

赵远接过了刀，缓缓的扒开，然后拿在手里一挥，感慨道：“好刀！”

旋即把刀放回了刀鞘，递了过去。

木错有些莫名其妙，实际上就连哈尔姆都不明白赵远这样做的理由。

实际上赵远这一挥，已经确定了这柄刀就武冈修复的那柄刀，在武冈把刀修好之后，赵远也去过，仔细参看了一番，脑子里面已经记住了刀的样子和重量，之前哈尔姆说同样刀有二十把，所以赵远干脆就接过来，看上去随意的一挥，实际上却是在掂量刀的重量，果然和武冈修复那柄刀的重量一致，另外刀的形状也一样。

把刀退还给了木错之后，赵远这才笑着问道：“今天把将军找来，实际上也是有事情想问问，不知道将军可否方便。”

木错收回了刀，问道：“你可是要问当晚上使馆发生的事情？关于这事情我已经给二王爷说得清楚了。为何还要问？难道不相信我说的话？”

赵远笑道：“将军误会了，草民怎么会不相信将军的话，只不过觉得此事兹事体大，必须得小心翼翼，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将军见谅。”

哈尔姆此刻也打着圆场，道：“大王命我彻查此事，木错将军，这也算帮本王一个忙，如何？”

哈尔姆都如此说了，木错根本也就没办法推辞，道：“那二王爷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