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纪 第142章 他已经不在了

“大哥哥，你们认识我爷爷吗？”

“见过！”

“那你们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他已经不在了。”雪清寒微微顿了顿，却依旧平静地说出了这么一则对于眼中泛着泪光的少女而言无异于更为雪上加霜的消息。

“......”被炎垣取名为炎舞的少女眼中光芒显得更为黯淡，张了张嘴，但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那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眸之中晶莹不受控制地滚落而下。

雪清寒看着伤心的少女，眼中闪过丝丝缕缕的光芒，不过下一刻一切的波动都敛去，眼中星辰光晕流转，带着几分朦胧之意，似笼罩着淡淡的雾气。

少女茫然地伸出手摸了摸脸颊，口中低低地呜咽之声传出，又被少女努力地压制着，低垂着脑袋，一头醒目的火红色长发披散而下，遮住少女半张容颜，肩膀耸动着。

墨羽目光看了看雪清寒，她还以为雪清寒会更为委婉地告诉炎舞，毕竟不管这个少女有着怎样特殊的来历，但看其心智也就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而最近发生的变故，恐怕让得少女的心智都近乎崩溃了吧。

自己称呼为“爹爹”的人，却对自己见死不救，甚至帮助别人来抓捕自己，这种感觉是怎样的撕心裂肺，墨羽她比别人更深有体会。

而如今，雪清寒却是以这样直接的方式告诉少女：你最亲近的人，也是你剩下的唯一依靠，你最后的的希望寄托的那个人，他已经不在了。

可想而知这对少女而言是怎样残忍的冲击，但雪清寒却偏偏就这样做了，也没有丝毫要去安慰少女的意思。

“公子？你不去安慰安慰她吗？这种时候最易拉近关系啊，倒时候......”墨羽对着雪清寒传音道，同时她也心中不解，她说的这些，雪清寒不可能会没想到才对，但他却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雪清寒闻言，目光转过看了一眼墨羽，脸色却是没有一丝变化，没有说话，更没有任何的动作，对少女令人心碎的模样视若无睹，甚至微微闭上了眼睛。

“墨羽，收买人心的事情我不喜欢做，但却并非不懂。只是现在给她一个依靠固然能够让她自悲伤之中走出来，但是那之后了？你觉得我们能作为她的依靠吗？我们不过是萍水过客而已，她孤苦无依的路途才开始。”

就在墨羽疑惑之时，雪清寒的传音在她耳中响起。墨羽沉默，毕竟这少女注定无法走寻常的路，看雪清寒的样子，他并不想做任何干涉。而他们在这里，注定不会久留。

看了看四周，那些黑色的火海

竟是极为顺从地退到了山洞之外，在这里形成一片空洞地带，似乎在这一片天炎山脉之中，那个少女拥有号令无尽火焰之力的能力一般，如同火焰女王。

这样的能力无疑是极为逆天的，要知道，这里可是被天炎城之人称为炼狱的所在。由此也可以看出少女的不同凡响。

良久之后，少女脑袋依旧埋在臂弯里，屈膝蹲坐在地上，带着几分哽咽的声音传出：“那...那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雪清寒睁开眼睛，目光望着炎舞：“因为我们需要借助你的力量进入天炎山脉深处去寻一些东西。”

少女抬起头来，泛红的眼眸深深地看了雪清寒一眼，眼中闪过黯然之色，这不是**裸的利益驱使吗？如果自己没用，是不是他们根本就不会出手？不过她也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说是爷爷拜托你的呢。”

其实对现在的她而言，少女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又有谁能够相信了。连称呼了十几年“爹爹”人都不能再相信，那么那个爷爷又是否真的如自己看见的那般对自己好了？这难免不令人怀疑。

不过也看得出来，她其实还是想要相信她爷爷对她的好是出自真心的，她希望得到他人一个肯定的回答。至于那样的回答能不能相信，她不知道。

“你爷爷拜托的人不是我们，我们也没那个能力值得他拜托。不过他应该是有安排的，他的信便是我们代为转交的。”雪清寒说道，至于炎垣到底有没有让人来救炎舞，又有着怎样的安排，他并不知道，知道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炎鼎之。

似乎是因为雪清寒毫不掩饰目的的回答，炎舞反而更为相信，她抬起头目光看着雪清寒，眼中露出哀求之色：“那...那大哥哥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雪清寒皱了皱眉头，移开目光，道：“抱歉，不行。”

雪清寒从少女的眼中看见了某些情绪，隐隐猜到了少女的请求，但他却不能答应。那可是炼器师公会会长，不论是自身的实力，还是势力，都不是他能够撼动的。

虽说现在火老人恐怕已经对雪清寒恨之入骨，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但雪清寒又怎么可能将自己主动送到对方面前去找死呢？只要他要的东西到手，便与墨羽直接离开这里。

反正是他坏了火老人的事，他可不吃亏。而且天炎城炼器师公会副会长陈鹤可也是殒落在了他和墨羽的手里。

“大哥哥，你帮我替爷爷报酬，我带你们去天炎山脉最深处，作为交换好不好？”炎舞不肯放弃，再一次说道。

“可是我们已经帮过你一次了，而且直

接对你爷爷出手的老家伙已经在不久之前被我们扔在火海里化为灰烬了。”墨羽笑着接口道。

“那个老家伙的死不是帮你，不用记在心上。只是对那炼器师公会的会长，我们一样毫无办法，所以没办法帮你的。”雪清寒开口道。

“你自己应该也能感觉得到吧？你与这天炎山脉有着极大的渊源，先把你自己身上的问题解决之后再说其他吧。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准备进天炎山脉深处。”

炎舞虽然有些不甘心，最后却点了点头。

在这一片充斥无尽黑色火焰的世界之中也分辨不出白天黑夜，炎舞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三人便是开始向着天炎山脉深处而去。

一路上炎舞都显得有些沉默，情绪低落，只是稍微能够控制了一些。而经过短时间的接触，雪清寒与墨羽也是发现，这炎舞心思极为单纯，根本没有什么心眼儿，说是不谙世事也不为过，不知道是因为曾经真的是被当成炎家小公主宠着了还是并不打算教他辨别人心善恶，懂得人情世故，利益纠葛。

另一边，炼器师公会的人正在四处找寻炎舞的下落，至于雪清寒和墨羽反倒被抛在了脑后，，火老人相信他们跑不了。

“炎鼎之，还没有找到那件东西的踪迹吗？”火老人脸色一直阴沉难看，目光如同欲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一般，连炼器师公会的几位长老都是小心翼翼地避开着。此时，火老人目光盯着炎鼎之，声音冰冷地道。而且，在他的眼中炎舞俨然不被当成是人，而是一件器物。

炎鼎之手上托着一块罗盘，这时罗盘之上的指针微微转动，指向一个方向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炎鼎之脸上露出喜色，松了一口气，对火老人道：“会长，发现她的踪迹了。”

“那还磨磨蹭蹭干嘛，赶紧带路！”火老人吼道。

“是！”炎鼎之手托罗盘带着火老人以及炼器师公会的人往一个方向赶去。

片刻之后，火老人一行人出现在一处洞窟之前，而在洞窟的角落之中一条长相奇怪的火焰蛇形妖兽蜷缩在角落之中，瑟瑟发抖。而在那蛇形妖兽的身躯之上，一条火红色的吊坠是那样的醒目，其上那个“炎”字分外扎眼。

炎鼎之看了看手中罗盘之上闪烁的炽盛光芒，又看了看前方那蛇形妖兽，以及其身躯之上缠绕着的那一条熟悉的吊坠，脸色变得惨败，没有一丝血色，眼中闪过丝丝恐惧之意。

“轰～”

一股恐怖的威压席卷而出，搅动着附近的黑色火焰，火老人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慑人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