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大伯都想和齐姑娘说话,却都没有开口。时而平淡望几眼齐姑娘逆光的背影,惆怅,却不失落。
齐姑娘冷冷望着窗外天井。忽然甜蜜的微微笑了。
香喷喷的白粥。
从齐姑娘如茉的指尖端在老爹面前,端在五叔面前,六叔面前,时海面前。她自己面前。
齐姑娘斯文抿了一口米汤。
众人同情的望向大伯。
大伯只好自己舀了一碗。略拘谨坐在齐姑娘身边。
齐姑娘低垂着眼皮,就像没有看见一样。
忽然。喝粥的众人一齐顿住。捧着手中碗侧耳静听。
脚步声。
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就在门外不远。
颇为高深的武功。
不小的胆量。
居然敢单枪匹马闯进方外楼分站?!
齐姑娘冷哼一声。慢慢站了起来。甩开大伯拉住她衣袖的手。
一个箭步。齐姑娘只抿了一小口的热米汤整碗扣在倭寇头上。
大伯一个箭步,只抓到齐姑娘抓着空碗底的手。
老爹等人窜起。
倭寇大叫一声:“天乎?!”衣袖掩面。
时海愣了愣。“……这声儿怎么听着……”
倭寇抬眼又叫:“果何道乎?!”
粥汤儿顺脸而下。
齐姑娘不由将手捧在心上。
“唉……”
坐满两站人的大堂上忽然不约而同响起数声叹息。
众人抬眼各个相觑,不由又相对苦笑。
齐站主、卫站主、兰老板三人打头进屋,同时一愣。身后所跟十几名兄弟亦是缓了一缓,才各自坐了。
齐站主随即捂嘴偷笑。卫站主豪爽道:“哈哈!先不说这季节天气,单说这用扇子,人都说‘文胸武肚僧道领,口役袖媒扇肩’,这生该是扇胸口才对?”众人皆笑。
生独自坐在当间桌后,披发执扇,满头满面发红。冷眼不语。
卫站主又笑道:“我以前觉得那话说得很对啊,比如僧道的衣裳虽然宽袍大袖,领口却紧得很,所以热的时候不透风扇领口;又比如那说人,经常动嘴所以嘴热,要扇口。”笑了笑,又道:“但现在我却觉得他起码有一点说得不对。”说到此处,却闭口不谈。
生用扇子扇脑袋,仍不理睬。
果然有人忍不住问道:“那是哪处不对呢?”
卫站主指着生笑道:“你看他便明了了。按那话说就是用哪儿哪儿热嘛,读人爱用脑,所以一定不是扇胸口,而是扇脑袋啦!”
话音一落,引来哄堂大笑。就连兰老板都忍不住抿了抿唇。
生终于道:“卫站主又不是读人,怎么会知道是往心里读,不是往脑袋里读呢!”
众人又笑一阵。齐、卫二位站主同兰老板才同生一桌坐下。
二位站主却一齐叹了一声。
兰老板的头发依然整齐,兰老板的衣裙依然美丽,兰老板的头钗依然还在,兰老板的态度依然像往常一样漠不关心,但看得出,那略颦的眉尖另有一种焦急。所以连那对鞋底纳着徘徊花崭新的绣鞋也忘记了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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