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侬软语一落,众人微微一愣,才望向柔情似水立在那边的黎歌。
“我想公子爷一定再三思量过了,”黎歌温柔一笑,“金箭头的话,目标显眼却意味不明,实在令人怀疑,所以落在柴房以后必定要再找时间捡它回来。可若是小金锭,丢在那里不捡也没有关系,也不会被人怀疑牵扯在这件事中,”轻轻笑了一声,“想得挺好,可惜所有线索加在一起凶手还是跑不了的。”
碧怜似笑非笑道:“也不知是这凶手太异想天开,还是太过倒霉。是,紫菂?”
紫菂“唔”了一声。
沧海默默垂下眼帘。
神医拉着他手哼笑道:“所以——唉,这岔打得可真远,不过真相却已不太远了——所以,”举起二指间金灿之物,敛容道:“他就是用这五两小金锭绑在普通羽箭之上以代替黄金箭头,增加羽箭重量使shè程扩大,就更不用将弓拉满内力透支而引起怀疑,”
“再将箭头缠裹棉絮用偷来的烧酒蘸湿,点燃之后shè向柴房,那烧酒几乎不曾消耗。第二天你便又找时间将所有工具并烧酒送回,令人看来原封不动,更猜不到个中缘由,”
“而柴房起火之后,羽箭最先燃着,木杆、羽尾、包括捆绑金锭的绳子这些证据便会全部被烧光,”望着沧海,眉梢挑了挑,“手法也就完美了,不是么?还是说,你最得意的反而是你那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沧海垂着眼眸没有说话。心情却显然跌落谷底。
小壳道:“他所说欺骗你那一票大的就是指这个吗?”
神医望了沧海一会儿,“算是。”
“那就不对了,”小壳道,“那为什么他还说我也是帮凶呢?”
“哈,”神医不由笑出了声,摇头道:“也许他是指那场荒诞的兔子戏呢。”
沧海忽然在原地曲了曲膝,蹙眉撅嘴甩着袖子道:“嗳哟你们能不能不说了呀?有什么意思啊……”
小壳对于神医的提示不由愣了一愣。半晌,抬眼见神医仍然微笑望着自己,便如注入些许勇气,叹道:“我想,他是利用那些更倒霉的兔子在以所谓正当途径消耗麻药。”
神医微笑扩大。
紫幽干脆道:“没明白。”
紫菂接道:“同意。”
小壳无力道:“为了掩人耳目。那时江湖上还都不知道钟离破用麻药制住沈家人的事,我想那也是他故意封锁了消息,又怕容成大哥将麻药不见之事宣扬出去,只好以‘兔子装死’为名让我们以为丢失的麻药只是被这二货用来麻醉了兔子,而完全不影响沈家独自‘反败为胜’……唉!”啧声摇头。
神医听完颇为诧异,忽然一下一下拍起了巴掌,笑道:“不愧是这家伙的弟弟,分析得真jīng准。”
小壳闻听夸奖并无喜意,却是又叹一声。
沧海已失落托腮,蹲在地上。
众人看着他缩成一坨风中的玉sè身影,忽然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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