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顿了一顿,忽然一叹。小心翼翼道:“小央姑娘,你介不介意我先进去暖和暖和?”手指水阁。
小央不禁微笑,道:“请进。”
柳绍岩跟着入内,不屑将嘴巴用力一撇。
“昨日我没怎么在屋里呆着,所以炭火灭了也没有添,”小央忙去燃上火盆,便转入里面,出来时拿个套子半旧的手炉,不等炭块全部烧着,早已捡了几块红的填了进去,道:“唐公子将就着使罢。”伸手递了过去。
沧海犹豫一回,见她悬着胳膊,只得起身接了,方道个谢字,面色便已转赤。小央在阁内惯了,忽才想起不便与男子手递手的规矩,立刻把脸红了,偷了沧海一眼,行动不由扭捏。
柳绍岩忿忿撇过脸去白着冰湖。
沧海见屋角置着小炉提壶,便问:“可有茶叶没有?”
小央愣了愣,答道:“有很多呢。”
沧海便叫随便取些来,又亲去小缸汲了壶水,放在小炉上烧。小央回来帮着洗刷了茶具,沧海便道:“你累了一天,坐下歇歇,待我来沏茶你吃。”
小央感激坐了。
沧海侯水开,接前言道:“我昨天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蓝管事尸身上,脖颈里有两道勒痕,一道深一道浅,浅色附近还有些尸斑,就是说蓝管事先被勒出深的痕迹,等死后一段时间才被勒出浅色痕迹。假设凶手勒毙了蓝管事而留下深的痕迹,将她吊起来改变角度留下浅色痕迹的时候她已死去一段时间,那么那个凶手在勒毙蓝管事之后为什么没有立刻将她吊起,凶手在行凶和将蓝管事吊起之间的时间里,到底在做些什么,到底有什么事情能比处理好现场迅速离开还要重要?”
小央愣了一愣,又不觉微微而笑。
沧海接道:“我还看见蓝管事脚旁立着一只绣墩,应该是凶手安排在此伪作自杀垫脚所用,我在绣墩边缘与地板上找到了两块形状相同的伤痕,说明凶手伪装得非常相像,是用脚将绣墩踢倒的,我却不知它为什么又立了起来。”
微微苦笑,启开茶筒锡盖一视,竟是上等的都匀毛尖,约有二两。不由自语道:“还有这样好茶。”
小央道:“据说这茶是进贡给皇帝的,姑姑好容易得来,阁里没有人知道,姑姑自己也舍不得喝。”
沧海道:“便宜我们了。”提壶冲泡,倾了三盏,放一盏在小央面前,又道:“柳大哥,你要不要喝?”
柳绍岩瞪他咬牙道:“你说呢?”
沧海将第二盏往前推了推,便自取一盏。柳绍岩无法,又坐了坐便挪到桌边饮茶。
忽听微微啜泣之声,却是小央捧着茶盏泪流满面。
沧海讶道:“小央姑娘,你怎么了?”
小央摇一摇头,哽咽道:“是觉得唐公子对我太好了……姑姑也不在了,不知以后我会怎样,还会不会有人对我好……”
沧海穷于安慰,半晌方道:“天无绝人之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