璥洲又背过身去。“不晓得你知不知道,当年陈沧海的消息销声匿迹了三年,就仿佛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样,就连在江湖上逢人便夸的陈超,在那三年中都几乎绝了迹。但是三年以后,陈沧海又忽然在江湖上声名鹊起,虽目睹者不众,也人人传颂,就仿佛这个人又凭空出现了一样,就连陈超的消息亦都忽然多了起来。”
转回头看了宫三一眼,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宫三摇了摇头。
璥洲哼笑一声。“因为陈沧海这名字已成了威慑武林的神兵利器。江湖正道不可能放弃这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必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有和维持。江湖有传言说陈沧海不过是受了重伤,陈超带他浪迹江湖寻找医病的法门,结果完全治愈。”顿了一顿,仿佛说故事一般带着几分讥讽笑意。
“但是也有传言,陈沧海果真已死,陈超隐瞒踪迹只是在满世界寻找一个陈沧海的替代品。陈超不达目的自然不会现身,而他三年后不仅大张旗鼓在江湖露面,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一个长相漂亮,聪明伶俐的男孩子,刚好也只有十一岁。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或是天生如此,这个男孩子居然也拥有一对和陈沧海一模一样颜色的琥珀眼珠。这下,没有人不相信他便是陈沧海了。”
宫三只是眉头紧皱望着璥洲的背影。
璥洲又回过头来苦笑,“或许他自己也已深信不疑,他便是那个最有望一统江湖的神童,陈沧海。”
宫三沉默半晌,方道:“可是……”
“你不信?”璥洲挑眉,“我也不信。”耸了耸肩膀,“可是事实由不得你不信。现在这个人,除了有一张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皮相外,有哪一点比得上当年的陈沧海?你与他相处时日不短,他手段如何你也清楚得很,哼,这不是做大事人的样子。”
宫三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他,你好歹也和他是好朋友啊?”
璥洲笑道:“我又没说他怎么样。他这个人还是很讨人喜欢啊,我只是说他玩弄不了整个江湖。就好像你说那个文状元不是练武的材料一样,但是他同样是才华横溢出类拔萃的人。唉,你也看见了,他几十年如一日的游手好闲,方外楼这些年的胜利并不依靠他,更没有一个人指望他,他就如同一座万人敬仰的陈沧海的活雕像罢了。这雕像,可以使我们万众一心。”
宫三又沉默良久。良久才幽幽道:“你把这些机密告诉敝人,不怕敝人是细作之类的,将消息透漏给别人吗?”
璥洲笑道:“这有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方外楼的事知道的人从来不少,可是这么多年依然屹立不倒,这就是天意,就算你出去说,也不一定有人会信。因为他在某些方面和陈沧海实在是太像了,像到我们有时都会恍惚,认为陈沧海其实没有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