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沧海上下打量一番,愣道:“你是神医?”
“对,”沧海叉腰扬起下颌,“论医术,我就是神医。”又道:“你有哪里不舒服,跟我说说。”
那人见是药庐门首,料想不会上当受骗,便实话道:“我最近觉得眼睛越来越不好使,远一点的东西就看不见了。”
沧海眼珠一转,回首看了眼门内进度,又引那人立在空地,指着太阳道:“那个,你看不看得见?”,
那人愣了愣,道:“看得很真切啊。”
“那不就得了,”沧海眼睛一翻,两臂环胸,“那你还想看多远?”
四周小药童不禁笑了起来。
那人面皮微红,瞪着沧海不敢发作。
沧海得意,方要开口,身后便挨了一腿。
神医随最后一位病患出门,不悦训斥道:“你在这儿捣什么乱?”
“我才没有捣乱,”沧海道,“我在给你帮忙。”
神医勉强向那汉子点了点头,又蹙眉瞪了沧海一眼,扭头进屋。
沧海听那汉子边行边道:“到底谁才是神医啊?”
神医不悦道:“论名号,我是。”
沧海微微一笑,在身后大声道:“我就是在给你帮忙。那人是房事过度肾亏,导致目力下降!”
小药童们哄然大笑。
汉子瞬间满面通红,状如猪肝。
神医脸sè铁青,走去案前抽出一纸,刷刷点点,一挥而就,递与汉子道:“抓药。”
“……啊?”汉子愣了愣,“大夫啊,你还没把脉……”面前药方大力一晃。
“抓药。”神医冷声,手指门外道:“没听他方才的话么?论医术,他也算神医,他说是就是!小黑!”将药方伸向他处,“抓药,送客。”说罢,瞪往门外。
沧海半眯着眼睛对视门内,见那汉子拿了药出来,便小声道:“对不起。”
汉子一愣,脚步慢了慢。
沧海又道:“他才是神医。”
汉子被小药童们笑眯眯注视得浑身发毛,哼了一声道:“神医就是脾气古怪!喜怒无常!”
沧海挑了挑眉梢,追了几步笑道:“说得对,我也同意!你慢走!”
汉子出了院门又回头嚷道:“老子再也不来了!”
沧海轻笑,屁股上又挨了一腿。回头神医眯着凤眸狠狠瞪着他。
沧海道:“我是不是又错了?”
神医没有说话,也没有大发雷霆。只狠狠瞪着他。
沧海茫然眨了眨眼睛,半晌之后,垂下眼帘。一对白靴,一对灰靴,动也没动。沧海忽闻车马之声,不禁抬头一望,神医竟瞬也不瞬仍旧瞪视,最后又将沧海盯了一眼,扭身向驾车的大黑马走去。
沧海愣了愣,忙小跑步抄过神医,拉开车门先爬进去。待神医入内坐好,小黑笑嘻嘻关了门,跳上驾驶位,驱赶黑马行路。
沧海开窗眺望半晌,终是忍不住道:“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扔掉。”
沧海不知觉缓缓塌下背脊,慢慢回过头,小心翼翼将神医望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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