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朝下,皮肉内所有赤红瓷片忽的慢慢向外耸动,渐渐露出一截白瓷本sè,白瓷片又如生长般不断凸出,抽离。
沧海不知觉已牙关紧咬,脑袋发晕,额头之上汗如雨下,除压制毒xìng以外,可调动的内息直使出九成之九,碎瓷却终究差了一点,不肯脱肉而出。较大块碎片倒可以竹镊夹去,只极小的瓷粒竹镊夹它不着,若放任不管伤口又难愈合,用内功逼出实在是上上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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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默默看着也不阻止,又见半晌未果不禁冷笑一声。
沧海心中顿横,双目紧闭一个用劲,但听噹噹数响,碎瓷尽落盆中,鲜血亦被内息激出,冲开药粉。神医已离座抢上。
疼痛一时突然全复,沧海尖叫一声,但觉满手温热,睁眼见右手筛子似的喷血如注,瞬间流满小半盆。神医银针已下。
沧海跺脚尖叫道:“呀!澈救命!血止不住了!啊我要死了!”
话音一落,血注便消,只余血珠滴答几回,便就止住,沧海仍旧激动得啊啊乱叫,呜呜咽咽,似是吓得不轻。直到神医从新撒了药粉,疼痛略减,沧海才渐次冷静,连伤手在内浑身打着哆嗦,脸上没有一分血sè,愣愣望着手背手腕等处止血银针,慢慢滑坐地上。
居然一滴眼泪没掉。
神医取来纱布包扎,坐在身边撩了他几眼,忽然牵唇乐了出来,低声道:“面瓜。”又绷起面孔。
沧海越想越是委屈,眼圈润红,浑身发软的倚在神医身上,颈枕神医肩处,头颅深深后仰。
神医心里疼得慌,又止不住的恨得慌,忍不住哼了一声,却轻柔数落道:“好玩吧?我家花花真伟大,小鸟它爹它妈都不管它,就指着你喂了,你要不去天底下小鸟就都饿死了,”感觉沧海颤声喘了一大口气,便停手看了看他,低声又道:“就知道会这样,明明是个半吊子,还非得逞能臭显摆,跟我这儿你有什么可显摆的呀?丢人丢的还少了?”
边讲边又慢慢的裹伤,鼻中嗅着沧海四周比往常更加浓烈的甜薄荷香气,心底暗暗一叹,轻声笑道:“你说那盆血你打算怎么办?要不……做成血豆腐晚上吃了吧?嗯?”
将纱布轻柔打了结,半晌不觉动静,扭头一看。
沧海高高儿仰着脑袋,已静静睡了过去。
神医心痒难耐,偷偷将手从沧海衣领处伸了进去,还没挨着皮肉,便听门外脚步声响,于是忙把手拿了出来。
瑛洛等人进门一眼便见小半盆鲜血,又见沧海面无人sè,都不禁心中发紧,两膝颤软。
神医轻声道:“没事,没伤着经脉,乖乖养养就好了。”
瑛洛犹豫半晌,低声道:“跟那卷宗……”
神医点了点头。众人一同叹了一声。
三女含泪而避,神医与瑛瑾将沧海抱到床上,yù解衣验伤擦身。沧海原本睡得昏沉,可衣带一松却立刻睁开眼睛,吩咐睡醒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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