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却又等了半晌,才缓声接口道:“我小时候不懂事好像还和附近的小孩一起说过唐理是没娘的孩子呢……”
壳不自觉蒙了。突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又突然明白过来他在讲什么。小壳不得不佩服自己,也不得不恐惧的意识到这家伙的思维根本就是人间最致命的武器,让你自己把自己变成白痴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白痴的。
“……每当那时,”玉碎语声仍以他特有的淡然悠远步调讲述令人心累的过往。“那些孩子就会诡异的望着我,就好像我和她是一个娘生的一样。”
壳用手掌捂住整张皱起的痛苦的脸。
“但是后来我慢慢就不会那么说了。原因么,唉,有些记不得了……可能是她越长越好看吧……”
壳忽然从手掌中抬起头,“哎?难道不是她长大一点开始练武功的缘故么?你打也打不过她,跑又跑不过其他孩子——跑在最后只会被她抓来痛打吧?”
沉默。
这个世界沉默了。
“……怎、怎、怎么、可能?”
沉默。对视。
“好、好吧,那、那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原因嘛,”顿了顿,居然没有口吃。“最重要是她长得好看。”
壳冷眼哂笑。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人到底在什么情况下说谎会眨眼睛和口吃?因为他更经常说一些惊天动地眼都不带眨脸都不带红的谎话,瞒骗着世间所有的人。真相只有他一个人知晓,只会在最终最恰当的时机大白于天下。
“啊,对了,”沧海忽然又轻快道,“记不记得去年在紫金山上退狼之后,咱们和唐秋池一起住进洪伯留守的通往方外楼垃圾堆填处那个密道的福源客栈?”
“嗯?”小壳不禁又愣一回,才道:“……那个密道出口处的垃圾不是已经清理干净了么?”
沧海慢慢微笑,点了点头儿。“可是我没在说那个。记不记得咱们留宿那一晚碰到了杀手?记不记得珩川撒了他们一身花粉?记不记得你们把杀手关到隔壁房间去却开着窗子害他们被蜜蜂蜇得满身是包?记不记得那晚洪伯把他自己吊在我窗外却吓得不得了?”仍是水眸略弯,瞟向小壳。
壳因一连串不明所以的“记不记得”而皱起眉头。没有答话。
沧海轻笑移目,仿佛彼时点滴历历眼前。又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杀手的人数?”语罢,笑意已敛。语气淡然。
壳暗惊。终于有些揣摩他意。然而仍不明朗。
“嗯。十一个。”小壳道,“但是第二天早晨便被灭了口。”
沧海道:“怎样被灭口的?”
壳道:“楼下忽有人吵嚷,扰乱了你的听觉,便有人趁机潜入隔壁将那十一名杀手的咽喉瞬间捏碎。等我们发现赶到时,尸体还热着,凶手却已不见。”
沧海道:“不错。但是你记不记得,当时洪伯却一再坚持他前一晚看到了第十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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