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央扬颈远眺,点一点头。“看到了。”
沧海又伸手向湖心指点,道:“那块冰前后的结冰却不平滑,反有几块凸出和凹陷,看到没有?而且从对岸到这里每隔二三尺便重复一回,成一直线,而其他地方的结冰却都似中间那块圆形的冰一样,几乎平如镜面。”
收回手来,望小央道:“这些凸出和凹陷的冰块便是被破坏击碎之后,又经一夜再次同周边湖水冰冻而成,如果你能够去证实,便会发现这些凸起和凹陷的冰块要远比它四周平滑的冰面更加厚实,那是因为它们被重复冻了两次,而四周的冰面却是被破坏再冻的,凝结的时间只有一夜。”
小央望着沧海的眼神充满敬仰。
这回柳绍岩居然没有忿忿妒嫉的撇过脸去暗哼,而只是无奈苦笑将小央一视,又将无奈头顶的崇拜眼神投向沧海。
沧海接道:“我听了小央姑娘‘正常情况下只有两条路通向这里’的暗示,加上这条直线的碎冰碴,便推测出凶手有可能是从对面饮园点水而来。她踏碎了冰面,鞋底自然沾湿,我猜她应该没有注意到这点,或者是没有时间去擦干。”
缓了口气,“不过我倒觉得更有可能是第一点,她没有注意到。因为踩碎冰面而来无疑是留下了非常重要的线索,对于凶手来说也许会变成最大的败笔,虽然昨天天色近晚看不清楚,大家又慌乱没有注意,加之一夜上冻更难发现,但是我认为会注意到自己湿脚印的人一定不会选择这条仍然存在危险的路。今日若非小央姑娘提醒,我也不会去注意湖面上的碎冰,但是这绝不是说这个凶手好运。”
“因为杀人的人、所有做坏事的人注定会如数偿还。”
“嗯。”柳绍岩忽然附和一声,点了点头。见那二人望了过来,便故作茫然眨了眨眼睛。
沧海又道:“我还知道,小央姑娘看见的湿脚印必定只有一串,是从水阁走向蓝管事的房间的,也就是说,凶手只是从这条路来,并没有从这条路走。”
小央立刻瞪大了眼睛。
柳绍岩道:“喂,小央只是说了在这里看见湿脚印,别的什么都没有说,从湖面上看也只能说明有人从这里踩过,根本看不出方向,你为什么就能断定凶手是从这里来,而不是从这里去?”
沧海浅笑道:“从湖面上可以看得出来。”
“这不可能!”柳绍岩立时反驳,小央将他一望也向沧海点头。
沧海笑道:“你看那些被踩碎又凝结的冰碴,如果将对面视作‘后’,这边视作‘前’,那么所有冰碴的后面都会比前面稍微厚实一点。”
柳绍岩仔细望了很久,方道:“就算你说的对,那又怎么样?”
沧海道:“那是因为用脚点过碎冰以后,要往前行,那么腿脚便会向后使力,自然会将碎冰往后推去,则碎冰之前就会露出更多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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