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凝君又乐又诧,将信将疑。
“……你说真的?”
沧海无奈望着她,勉强点了点头。
“哎余声……”余音忽然道。
“……嗯?”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什么?”余声茫且钝。
余音皱眉。“我心里……总是不安,那小子方才看我那一眼,有些依依不舍……”猛然收声。
余声腾的站了起来。
“糟了!”二人同声。
孙凝君愣了愣,转脸又开怀笑起来。“没有关系,这样更好了!莫怕,”上前来揽住沧海腰身,娇媚无限,“你抱着我,姐姐带你上去。”..
沧海半张脸皱起来,躲不躲都不是。
孙凝君忽又沉下脸,低声道:“你再磨磨蹭蹭的,就真走不了了。”
沧海被她搂得浑身难受,也只得将手回搭其肩。
孙凝君才满意甜笑,道了声:“抱紧了!”脚下一点,腾空而起。
沧海立时失重,孙凝君肩上的手臂不禁由搭为搂,又从搂变抓。二人离地并不甚高,至少远下于同石宣爬树那次,只是沧海心中本就对女人没有安全感,何况这女人还是陌生人兼坏女人。
沧海随孙凝君足踏人梯而上,每至一阶,众女便将手臂轻抬,助踏者借力。沧海为掩心慌,勉强笑道:“这也是最高礼遇?”
孙凝君笑回道:“这可比最高礼遇还要最高礼遇!”
荒山清溪,缤纷仕女,黑衣红纱,少年美人,彷如一对比翼眷侣,任君驰骋,风流快意。
最后几阶已离地数尺,众女已将手举过头,却听身后甚远有人扬声大喊:“下来!你敢走?!”
沧海心颤回首,重心立时不稳,孙凝君无暇他顾,忙提气跃入花轿。沧海却已在彼女面上借了一步,娇靥立即浮现半只鞋印,笑面立刻哭丧如悲。
沧海在轿内还未立稳,已手抓红纱吩咐道:“快走!甩掉他!”
孙凝君一声呼哨,众女抬轿奔行,竟也迅疾非常。黛chūn阁迎宾的队伍自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且几十人功力几乎不相上下,列队而行井然有序,慌乱之中有条不紊。
孙凝君亲自殿后,又是一捧香粉撒去。
紧追不舍的面容倏忽隐去,漫天只剩粉雾。浓烈似梦。
沧海仿佛透过浓雾望见余音的焦急悔恨。
“唐颖!”
一声呼唤穿透鸿蒙代人入耳。回响久不停歇。
余声未复,山前忽听一喊,虽非撕心裂肺,亦是动人心魄。余声加快脚步,眼中不由温热。
这辈子,除了“余声”二字,余声从未听他叫过别人名字。
余声赶到山后,望见余音望着天边缤纷sè彩,红纱花轿,仿佛黑衣的少年同百花的馨香缭绕不去。
直至淡为一个小点,又消失不见。
余音方道:“他骗我。”语气淡漠。又淡漠转过头,问余声道:“他为什么要骗我?”
余声未答,由他望着自己,自己去望消失的远方。浑身抖了半rì。
余音又道:“我方才看见他飞上那顶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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