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第二项,抬银子。
随着孛特和巴根等将军的被抓,女真和蒙古骑兵两支势力控制下银库也成为了战利品之一。从那里弄出了好些的银钱来,这一刻都被五星军给搬了出来,抬到广场上给集中到了一起。
很快,一座银山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闪着发光的银光照耀着不少人的双眼中都露出了激动和兴奋的光芒。
水仙镇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环境,使得这里的百姓们都很贫穷。在连饭有时候都无法解决的情况之下,更不要说家里还会有什么存银了。现在猛然间这么多的银子就摆放在大家的面前,如果说没有人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大家还知道这些银子马上会赔偿给受害者的时候,有些人的眼睛就更亮了。
话说的再漂亮,保证的再好,也远不如一堆银山更具说服力。一时间整个广场上就出现了一种燥动的情绪,若非足有一个连的冷锋战士正全副武装的守在那银山旁边的话,怕是现在已经不知道多少人会冲上去,将那银子抢夺一空了。
银山的出现,也将现场所有人的情绪调动了起来。此时,公审大会正常进行,第三项便是带人犯了。
女真族的孛特、胡鲁以及蒙古骑兵中的巴根和物木尔等人分别被押到了广场前。在那里早就有摆放好的写上了名字的木架子,这些人出现之后这按名字位置被绑在那木架之上。
双手被缚,头耷拉着,全身在这一刻都变得不自由起来,哪里还有一点往日将军的模样呢?其中尤其是巴根将军,之前因为反抗被砍去了一只左臂,只是血已经被止住了,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早就是脸色苍白如雪,现在又见到了这个公审的阵势,人早就浑身哆嗦着,战战兢兢的,颤抖不已了。
不止是他,其它将军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许是因为知道平时做的欺压良善之事太多了一些,现在就要遭报应了,所以他们脸色都不太好看,一个个不敢抬头,似是生怕被别人针对一般。
唯有女真将军胡鲁和蒙古将军特木尔两人,这一刻将胸膛挺得高高的,一幅木然之色看向着场外三万多的水仙镇百姓。
他们皆是性格直爽,打仗勇猛之人,都属于并没有太多心计的那一种。能够当上将军也并非是靠着能言善辩,拍马得来,全然是因为自身实力够强,被孛特和巴根真心赏识而位居高位的。
他们的性格也不会让他们做出什么危害百姓和欺压百姓的事情来,所以此刻他们是心中是最为坦然的。但无论怎么说他们也是两军的将军,即是身居高位,有些责任自然就跑不了,所以虽然脸色平静,心中确已经是悲凉已死了吧。毕竟按着他们所了解到的,败军之将又有几个会有什么好下场呢?
其实对于所谓的公审大会,不仅是这些将军不明白是
怎么回事,便是来到的这三万多百姓也一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以为这像是菜市口行刑一般,即然是败军之将,那必然只有死路一条了。
一直到陈波政委站了出来,开始宣读着公审大会的流程,这大家才知道。所谓的公审就是指百姓一起来审判恶人的。至于这些被绑之人是不是有罪,也要由百姓们一起来决定。
当陈波把公审大会的意思通过白话文的方式,由大喇叭中传出之后,广场上就更加的热闹了。
一直以来,百姓都是由最底层的人组成的。通常情况下他们都是被剥削者、被利用者和受苦者的代名词。有了好的东西是很少与他们有关系,反之如果需要出力或是卖命的时候,那就自然而然的要轮到他们身上。
这或许看起来十分的不公平,然尔这就是封建社会下的一种常态,几千年来,百姓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反倒是偶然会出现一两个为民请命的官员,就会被视为清官,像是送上什么万民伞等等的情景就会屡屡发生。
想想也是可悲,官员只是做了最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就会被百姓如此的感恩戴德,不得不说,这是世间最大的笑话了。
百姓习惯了听命于人,习惯了被人压榨。突然间他们可以做主了,这反倒让他们变得不适应起来,一群人挤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一幅不相信也不敢相信的样子。
对于这样的情景陈波早有预料,看到此处他不由羡慕起赤嵌城的百姓来。相比起来,那里的同胞不仅生活质量更高,更加有人权,一旦遇到不公的事情就可以逐级反应,最终得到妥善的处理。虽然说世无绝对,并不是每一个人遇到不公都可以得到理想的结果,但至于大多数人还是得到了人权的尊重吧。
至少,如果说在赤嵌城开一个公审大会的时候,那里的百姓就不会这么的激动,甚至还会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这就是差距。
而这一点看起来是小小的差距,怕是不知道需要别人追赶多少年,才真的可以被接受,才真的可能把那思想给转变过来。
只是略一走神之后,陈波就将目光重新落在了眼前的三万多百姓眼中,借着大喇叭大声喊了起来,“你们之中难道就没有人被压榨过,欺负过吗?只要有,还可以拿出相应的证据或是找到证人,那我们就会为你们做主。看到那堆银山没有,只要你们说的是事实,那里的银子就会成为补偿品,落到你们自己手中。现在就请有冤屈的人大步走上前来,将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不公之事说给我们的工作人员听吧,相信我们,也相信你们自己,公道自在人心!”
好歹也是有着三团政委的身份了,期间陈波也看了不少的书,学习了很多的东西。现在终于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当下便用尽了那三寸不烂之舌,极尽所能的用语言蛊惑着百姓们,他
坚信只要有一个百姓被说动了,敢于走出来,接着就会有千千万万的百姓站出来地。
事实,根本未用陈波说太多,吴火等人就已经走了出来。他们先于别人一步知道了这公审大会是怎么回事,又在提前沟通的情况下,他们走出人群,向着广场侧面那一排摆好桌子的雇佣军工作人员走了过去。
“我要举报,我说的是女真的孛特,我家有一个祖传的玉佩,不小心被他看到,被强行夺走,现在那东西还应该在他腰上带着。”
“我要举报,蒙古的巴根曾经看中我养的骏马,只出五两银子的价值,我不从,被他打了一顿,现在那马还正在蒙古军营的马圈中呆着呢。”
“我要举报,孛特对我的夫人心怀不轨,一次趁我外出打猎的时候,做出了非人之事,以致我夫人为保贞洁,当场咬舌而死。我回来之事一直不敢声张,但此事压于心头多年,不报此仇,我实在是没脸去地下见我夫人。现在请五星军大人们为小的做主,这件事情我家附近的街坊邻居皆知,请大人替我们做主呀。”
“我要举报...”
有了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成为了表率,接下来主动走出的是越来越多。他们分别说出自己所受的各种冤屈,各自举着实证,或是证人。每有人上前举报的时候,雇佣军的工作人员不断的在纸上记录着,一旁跟随的辅兵会在事后马上展开调查,将事情尽量的弄一个清楚。
比如说玉佩的确在孛特的身上找到,自然是要物归原主了;马匹也在马圈中找到相同特征的,一并归还了原主;夫人已亡的那一位,人是找不回来了,便从银山中拿出了二十两银子,虽然数目不多,但重新的立坟甚至是挂一块贞·节牌坊是足够用了。
随着不断有人上前诉说着,有关孛特和巴根等人的罪行也被一一说出,诏告于天下,累加的是越来越多。倒是胡鲁和特木尔两人,少被什么人起诉。虽然也有些人上前说起两人的不法之事,可经过调查证据不足,甚至还有一个是明显的诬告,是想借机讨要好处的。被查处后,那百姓也被雇佣军严重的警告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尽管只是最底层的百姓中,也不乏一些心思奇异者,他们想借着这个机会发财。这一点杨晨东早就想到过,一旦发现有这样的人,自然是一番的警告了。若非这些人还不是他们治下的子民,就凭着这种表现,那便要反受惩罚的。
公审大会进行的十分顺利。前来起诉的百姓们大多都是有理有证,加上发生的地点就在水仙镇中,查起来倒并非是多么的复杂。可即便是如此,也是足足用上了三天的时间,才将所有百姓的诉状一一倾听完毕。这还是因为足有上百个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四个营的辅兵在一起忙这件事情,不然的话,时间只会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