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都市 399.夜探

整个过程大概描述了有两个小时多一些，这主要并不是因为周楚的描述有多复杂或者漫长，事实上，按照周楚的描述的话，大概用不了十几分钟，最多也就二十多分钟就可以说完，简单，不拖泥带水，也没有主观感情描述。

只是在中间的过程里，听众们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致，无论是兴致勃勃不时打断他的描述，提出自己的问题，或是要求周楚回答和描述更细节的内容的高明和蝴蝶，还是冷静着倾听，不时询问周楚当时的想法和选择的理由的颜博和拉尔蜜，甚至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倾听着的王石和小安，都会不时提出一个问题。

于是这如何与夏晓相识再到分开的描述，就被延长到了现在，周楚几乎是原原本本的将自己十三岁之后的一生都向众人敞开，然后描述，以及诉说。

“真是……怎么说？一个普通的男人并不普通的生活与经历？”蝴蝶难得的唏嘘了一下，“不过，我喜欢你那句话，我不在乎我自己是不是传奇，我知道我是我自己的传奇，这就够了，比起来，我的生活还真是索然无味，在进入梦魇世界之前。”

小安倒是很认真的提了一个问题：“周楚哥，你说，那些总是在我们学校附近晃荡的不良少年和混混们，会不会也有那么一两个是很有故事，或者像是夏晓姐姐那样的人呢？”

高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哪有那么多的传说，queen那样的人算是凤毛麟角，或者说大概一百个X二代里，也就只出那么一两个变态和妖孽得不行的家伙，你就别打什么主意了。好好上你的学乖乖做你的好学生，有什么在梦魇世界里做就行了。”

小安皱了一下可爱的瑶鼻，似乎有些不满：“说我呢？哼，别总是和个大叔一样老气横秋的，到现在高明哥你都没有说你的事情呢。不公平！”

高明有些尴尬：“也不是不能说，只是，不是什么值得分享的好故事……”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之后，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却看到周楚头稍微偏了偏。做出倾听的姿势。

“来了。”他说。

其他人都是一愣，但也都很快反应过来，周楚说的来了，自然是说恶魔、或是和恶魔有关的人。

所有的人立即从之前轻松而休闲的气氛与状态中，将自己调整到了随时准备战斗的状态。

“什么人？”高明问。

其实他问的是究竟是恶魔还是人类。

“人类。”周楚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大概三十来个人。jīng神力比较强的有七八个，其他的心跳和血液的流淌与速度，力量都强上不少……有三个，女的，从心跳和呼吸来看，似乎处于昏迷状态，等等。有个恶魔？我不确定，但他的生命征兆特别的旺盛与强烈，超过了所有的人，甚至比我们都要强，我不能放出巫妖王的力量去查探，这会暴露，但很有可能是恶魔。”

看来传闻与谣言是真的，这里确实有恶魔出没，但并不是其它的什么原因，而是有黑暗魔法教派的人。在某个恶魔的诱惑，或是指引下，借着战乱，在这个小镇里，利用年轻的女xìng来进行什么邪恶的仪式。以达到他们的什么目的。

“接下来要怎么办？”周楚看着高明，尽管他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但这个时候，行动自然是要依据高明的，他还是队长，除非高明的决定实在无法执行，或者有重大的失误与危险的可能，他才会中止和制止。

“等。”高明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这样回答，“既然他们的目标是仪式，周楚又说还带有女xìng，那么就证明仪式还没有完成，仪式还没有完成的话，在发现这里忽然有人的迹象，对方一定会先过来查探，如果他们还需要年轻的女xìng，那么就肯定会打蝴蝶和拉尔蜜，小安的主意，就算不需要了，在这个小镇上要举行的仪式，也不能够被泄漏，所以对方在察看之后，很大机会会动手，那个时候我们再做打算。”

高明的分析也正是大多数人心里想着的，所以蝴蝶不满的看了一眼高明——这完全是在发泄自己和小安等会要成为诱饵的不满，不过蝴蝶也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忽然换了一个腔调，开始和小安说起大不列颠帝国与伦敦里上流贵族之中的种种趣闻。

小安先是一愣，但也明白过来，这是在伪装成一队由大不列颠帝国那些吃饱没事干的年轻贵族们所带领的，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为了金钱而卖命的狩魔猎人，这些狩魔猎人大多是无知和差劲的，趁着战争跑到了这样一个有传闻的地方，打算游历和壮胆，以及填充见闻和谈资的队伍。

而这样的队伍，大部分时候，遇见真正的状况，多半会成为炮灰，毫无疑问，如果说对方最喜欢什么，自然就是这种年轻的贵族们带领的草包猎魔队。

所以她也很配合的换成了贵族大小姐的娇滴滴腔调，装着惊叹的语气询问着蝴蝶，而打扮和装扮就不那么像样的周楚等人，除了高明还可以拿捏一下，其他人就很自觉的扮成仆人与随从的样子。

尽管不知道对方是否能够看到里面，但是样子和姿态还是要做足，所以应该有的样子，还是做出来的好。

这样交谈着，小安用极其隐蔽的手势比划了一下：来了。

周楚的感知里，也同时感应到，在小安的手势出现之前，对方在发现教堂里似乎有人之后，似乎在那里商量，或是其它的一些什么，然后片刻之后，有人朝着这边而来，却在离着教堂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时停下，再没有朝前前进的举动。

接着小安的手势就出来了，以小安的形态-龙女的特xìng来说，应该是感应到了对方放出了什么魔法生物，或是什么侦测的手段，这才做出那样的手势。

于是一群人继续聊着，维持着之前伪装与假装的模样，一直到小安长呼出一口气，说，“可以了”，这才停了下来。

“有用吗？”高明问，他有些担心，因为如果是他选择的话，他不会贸贸然的就进攻，就算对方看起来很白痴。

“有没有用不知道，毕竟我们也只能猜测对方的心理，来应对，有可能是愚蠢的家伙，也有可能是谨慎的家伙，总之做好两手准备，防守，或是进攻。”

周楚这样说着，然后自己也思考起来，对方在知道这里有陌生人的闯入之后，大概只会有两种，第一种，因为仪式所需要的女xìng尚未足够，也因为这里的行踪不能被泄漏，对方或许会对这里进行偷袭；而第二种，是仪式所需要的女xìng已经足够，或是就算没有足够，但出于保密或者谨慎的考虑，对方会悄然举行与完成仪式，甚至可能会悄然离去，而对于他们却不会理会。

第一种的话，周楚他们只需要等待着就好，如果是第二种……

周楚站了起来，对贾德布里斯说。

“我们出去。”

然后又对高明说：“用个人终端保持联系。”

高明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周楚这样出去，只要能够保持联络，他们几个，就算遇到什么状况，那也能够应付和防御，而周楚和贾德布里斯，也适合这样的跟踪和刺探，而这样的事情，无论换了他们当中的哪一个，都不是那么擅长和做得更好。

在高明许可后，周楚和贾德布里斯，便绕上了教堂的二楼，然后在侧面的方向，从窗户上跳了下去，落在附近的屋顶上。

“卡迪亚斯大人，能知道他们的具体方位吗？”贾德布里斯问，如果周楚不知道的话，他就会化身为蝙蝠，四处搜索寻找一番。

“我试试。”周楚这样说着，然后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感知收了回来，朝着那些人最后消失的方向，尽力的延伸过去。在将原本以他为中心，成圆形朝四面八方散开的感知收回来，再变成只朝着一个方向延伸的形状，就好像从看不见的圆形变成了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一个方向里摸索与探索。

然后他很快就找到了目标，比蒙特小镇的东北角。

“找到了。”周楚说，“我们走。”

说完之后，周楚就无声却又迅速的奔跑着，然后纵身一跳，瞬间便出现在了另外的屋顶上，而贾德布里斯也紧紧跟在后面，同样没有任何声响与动静。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朝着比蒙特小镇的东北角前进，犹如黑夜中觅食的夜行生物，也犹如飘忽而诡异的幽灵一般，不一会儿，便抵达了感知里那群人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处较大的别墅与庭院，看起来应该是比蒙特镇上某位贵族，或是富商所拥有的宅邸之一，在快要靠近别墅的位置时，周楚跳下了屋顶，隐藏在一栋房屋的后面，等贾德布里斯也落地后，再一次放出了自己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