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都市 237.明劲、暗劲（2）

不是很疼，但似乎和一般所感受到的力量不一样。

周楚迟疑着，然后对谢振飞说：“你过来弹我一下。”

谢振飞有些发懵：“怎么弹？”

“随便弹。”周楚说，“你还不会暗劲吧？”

“不会。”

“那就行，怎么弹都可以。”

谢振飞迟疑着，却还是同样在周楚的拳头上弹了一下。

果然不同。谢振飞的力量，只是爆发在表面，而老人的力量，却像是穿透了皮肤，直接作用在肌肉群与骨骼上。

明劲、暗劲，周楚闭上了眼睛，思考着这两者的不同，一个似乎是爆发，一个却是传递之后的再传递。

谢振飞看着周楚闭上了眼睛，看了看老人，老人朝他轻微的摇了摇头，于是谢振飞就悄无声息的朝楼下走去，他知道这一次周楚应该要思考很长的时间。

爆发、传递。

传递、爆发。

在脑海里不断思考着这些，并且不断模拟着发力时自身肌体与肌肉群组织的协调，运作，他在沉思，但在脑海之中，早已经模拟了无数次发力，而他站着不动，但全身的肌肉群，已经无数次的尝试着脑海中模拟的画面。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十次二十次，百次千次，无数次的重复，无数次的模拟。

一直到谢振飞走上来，沏好周楚带来的大红袍，周楚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谢振飞却诧异的发现，周楚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在蠕动，以及并不是太热的下午，他却汗如雨下。

谢振飞错愕的看着这一幕，然后看着他师傅，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师傅也在饶有兴趣的看着周楚，以老人的资历和头脑，他倒是能够猜到周楚在做什么，只是这种传说中的心修。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做到。甚至都没有见过，今天反而是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

老人也不着急，在那里抽着旱烟袋，品着大红袍。并且示意着谢振飞也该去练功了。

谢振飞嘿嘿一笑。也不下楼。就在原地无声无息的打起桩来。

于是在明湖畔的某小区，某栋楼的天台上，出现了这样奇特的一幕：一名老人正在怡然自得的。悠闲的品着茶，抽着烟，在他的身边，却是笔直的站立着一动不动，和蹲着桩的两个年轻人。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快五点的时候，周楚才睁开了眼睛，并且开始调整起自己的呼吸。

在周楚的呼吸频率开始变化时，老人和谢振飞就注意到了变化，朝周楚看了过去，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无论是老人还是谢振飞，都很期待，周楚会不会给他们带来一个奇迹。

一个一天之内就掌握了明劲与暗劲的奇迹。

周楚仍然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随着周楚的调整，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悠长，也变得似乎带着某些特有的节奏。

然后周楚朝前走了一步，朝着面前的空气挥出了一拳。

不快不慢，很平常的一拳。

谢振飞看不出什么，但老人的眼里，却是闪过一抹亮sè。

在打出平淡无奇的一拳后，周楚收回了自己的拳头。

谢振飞刚想要上去询问，却被老人叫住。

“死小子，你上去接他一拳。”

“啊？”

“啊什么啊，你不也是好奇吗？不接你怎么知道成不成。”老人没好气的举起烟袋。

一看老人的架势，谢振飞立即收起了自己的马步，朝周楚走了过去。

“会了？”

“我不知道。”周楚如实回答，因为他从未使用过，所以使用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暗劲。

“果然要试试。”

谢振飞有些无奈，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运劲，站在了周楚的面前。

“来吧。”

“辛苦了。”周楚朝谢振飞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将刚才的呼吸方式烙印在细胞记忆里，然后将这呼吸与自己平常的呼吸节奏与频率重合，然后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谢振飞。

仍然只是寻常的一步，仍然只是不快不慢，很普通的一拳。

然后这一拳击打在谢振飞的胸口上。

在周楚的拳头打在谢振飞的胸口上时，在拳头接触的瞬间，谢振飞并没有觉得有多少的力道，但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像是从周楚的拳头上传来，再透过他的肌肤，灌输到他的体内一般，猛然之间将他震了出去。

尽管早有准备，但谢振飞仍然被直接震得后退了一大步，整个胸膛也是气血沸腾翻涌不已，但这一切都比不上谢振飞内心的震惊。

这家伙，真的学会了暗劲了！

天才？抑或怪物？

老人眼神里惊讶的神sè却是一闪而过，没有过于惊讶，老一辈的他，是相信天纵奇才的说法的。所以他只是吧嗒吧嗒的抽了一口烟后，对周楚说。

“后生可畏，那基本上，我也没有什么能够教你的了，剩下的一些见招拆招、运气方式、还有招式，振飞就可以教你了。”

老人顿了一顿后，又说：“有时间的话，你去看看咏chūn的寸劲吧，然后回头我再帮你联系一个太极宗师，让他指点一下你的化劲。”

寸劲与化劲，周楚将这两个名称，暗自记在了心里。

“留下来吃饭吧？”谢振飞问。

“嗯。”周楚也点点头，他也有事情要和谢振飞说。

于是晚饭就在谢振飞的师傅家里解决，果然和周楚所猜测的一样，老人的饭食，都是粗粮与青菜，以及适量的肉类为主，这也是正常人类到了老年阶段，维持肌体的合理搭配，所幸还有谢振飞，作为武者的他，对于肉类的需求是极大的，只是对比周楚来说，这需求却又是小了，经过一下午无数次的在脑海与肌肉中的模拟，周楚的细胞消耗，早已经让他饥肠辘辘，但就算是算上谢振飞到来而增加的肉类，也不过让周楚的身体勉强恢复到一般的体力状态。

对于这一点，老人倒并没有什么惊讶，年轻时，作为武者的他，也是一顿饭可以吃下一只牛，所以反而反过来呵斥谢振飞对于肉类的食用太少，弄得谢振飞有些纠结。

吃过晚饭之后，周楚起身告辞，自然是谢振飞送出门。

但听到周楚说找个地方抽根烟，谢振飞就知道，周楚应该有事找他，于是便带着周楚来到小区内的凉亭里，拿出一支烟递给周楚。

尽管现在周楚的自身对于尼古丁已经拥有了极高的排斥xìng，不会危害和影响到什么，但没有了感情的周楚，还是觉得抽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处，所以他自己一个人时，已经不再抽烟。

抽烟，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似乎是这样，但他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也不觉得寂寞。

不过谢振飞既然递给了他，他也没有什么介意，就着谢振飞的火机抽了起来。

“说吧，什么事情？”

“有没有兴趣出来和我干？”周楚问。

“什么方面的？”

“目前还不清楚，但应该很快就能够确定，所以我需要一些信得过的人。”周楚说，经过分析和判断，他能够信任的人，还真是不多，夏晓、欧城、秦箐、再算上谢振飞，其实也没几个。

“这……”谢振飞有些犹豫。

“不会亏待你的，而且不会是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你是担心你师傅不同意对吧？”周楚说，“回去问问他意见，再给我答复。”

“行。”谢振飞也不啰嗦，答应了下来，周楚的语焉不详，加上今天那惊艳的表现，让谢振飞相信，周楚要让他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简单或者可以摆上台面上的事情，他确实需要征求自己师傅的意见。

“记得联系我。”周楚点头，他确实需要一个人来负责一些不在台面上的事情，比如梦魇世界里现金，以及之后物品出现的黑市流通，尽管他暂时还没有考虑到这部分，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谢振飞回到师傅的家中，把周楚的意思和老人说了，老人沉吟了片刻后，问谢振飞。

“你是什么想法？”

“我？”谢振飞想了一下，然后回答老人说，“我想试一试，师傅你也知道，我这辈子，大概成就也就这样了，一个武馆师傅，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我倒是没什么想法，但周楚既然都来找我了，那能够帮一下他，同时也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那也是好的。”

“我唯一能够确定的一点。”老人说，“跟着他混，你是不会亏了的，而且，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你也要做好准备。”

“什么？”

“他身上有杀气，只有杀过人才会有的杀气。”

周楚并不知道老人已经看出了一些东西，他只是在回到家中，继续将kfc打包来的高热量食物给解决掉，然后出门去找夏晓。

只是阿蕾莎并没有跟着他，事实上下午的时候，阿蕾莎就待在房间里，没有跟着他出去，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周楚晚上再出去的时候，她仍然还是那个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