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都市 198.自己和自己

“……”周楚被少年时的自己突然伸出的手给吓了一跳，差点就直接炸出了恶魔之手，已经出现的黑sè鳞片，硬生生的被他收了回去，眼里的红光也一闪即逝，沉默了一下，周楚还是掏出一支烟给了少年时的自己。

“你能抽烟？”

“为什么不能？”少年周楚很奇怪的了周楚一眼，然后再伸出手，“打火机。”

“……”

接过周楚的打火机后，少年周楚就很熟练的点了烟，然后美滋滋的抽了一口后，才说。

“和夏晓拿的骆驼吧？”

“……”周楚又是一阵无语，然后沉默了一下后才说，“你不会就是找我聊天的吧？”

“bingo！”少年周楚打了一个响指，“回答正确。”

“……”

“很奇怪？”少年周楚用像是着白痴一样的眼光着他，“你难道不知道，直接猎杀猎物，远远没有玩弄猎物，慢慢的将它折磨死的方式更让人有快感？”

“……”

“所以啊，我就是找你聊天，你能不能够明白，我为什么会出现，我的出现是因为什么，而你又是如何才有办法和可能战胜我，有挑战xìng，甚至随时可能会反过来成为猎手的猎物，才是完美的狩猎，不是吗？”

“以前的我，还真是很讨厌啊。”周楚深呼吸了一口气，少年周楚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神态。以及语气，都每时每刻让他想起他的过去，于是掏出手枪，对准了少年时的自己。

“你打不死我。”少年周楚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对我不会有什么实质xìng的伤害，另外，你说对了，以前的你确实很讨厌。”

周楚的回应是扣动了扳机！

砰！

少年周楚的额头绽放出一朵血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周楚放下了枪。着地上少年时的自己，真cāo蛋，他想，自己杀死自己。而且还是少年时的自己。

少年周楚并没有死。周楚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只是等待着。

片刻之后，少年周楚动了动，从地上爬了起来。伸出手摸了摸还在流血的额头。

“很痛啊混蛋，虽然不会死。”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的尖端，化为尖锐的利爪，噗哧的一声刺进了自己的额头，然后掏出了周楚shè进去的那颗子弹，丢在了一边。

周楚沉默的再一次举起了枪。

“这不好玩。”少年时的自己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举起了双手。

砰！砰砰！

又是连续三枪，子弹全数打在了少年周楚的身上，冲击力让他的身形晃了晃，然后少年周楚低头了自己的伤口，又抬起头。

“你有那么恨我吗？”

回应他的是再一次扣动扳机的周楚。

砰砰砰砰砰！

连续五枪，仍然完全打进了少年时的自己的身体内，这一次，终于让他退后了几步，但很快又站定了，低头着不断朝外流淌着鲜血的身躯，又再一次抬起头。

“有本事你再开一枪？”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少年周楚露出了一个有些yīnyīn的笑容。

“我没有本事。”周楚说，“但是我还是能够再开一枪的。”

砰！

又是一枪。

但这一次，意外终于发生了。

并不是少年时的自己没有被击中，事实上他连躲闪都没有躲，仍然被那一颗子弹所命中。所谓的意外，是在子弹击穿他的同时，周楚也突然在同样的部位，爆开同样的血花，同样的剧痛从同样的部位传来，同样的冲击力将毫无准备的他差点掀翻下桌。

没有理会伤口火辣的疼痛，周楚错愕而震惊，然后下意识的就开了口。

“怎么回事？”

“很痛么？”少年周楚问，然后坏笑了起来，又很贱的来了一句，“很爽么？”

周楚没有再说话，而是低头着伤口，伤口是在肩膀的位置，流出的血，很快就止住了，伤口里传来的感觉告诉他，没有子弹，但同样告诉他另外的信息，这确实就是子弹所造成的伤口。

到周楚没有说话，少年周楚又笑了笑，不知道从那里摸出一把刀，朝着自己大腿猛然扎了下去。

周楚的瞳孔瞬间紧缩了。

噗哧！

在那锋利的刀刃扎进少年周楚的大腿时，周楚的大腿，也同时爆出了血花，尽管有所准备，但因为不是在非人的初始形态下，所以周楚还是痛得捂住了大腿。

“共享伤害。”少年周楚将刀拔了出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多美妙的设定，对吧，你受伤，我受伤，我受伤，你受伤，痛觉共享，伤害共享，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只是，似乎你比较受不了痛？”

周楚没有说话，而是迅速让自己大腿的伤口停止血流，没有进化到初始形态的人类形态，对于痛楚的感知还是比较敏锐，承受度也比较低，他的脸sè有些苍白，起来像是在忍受着疼痛。

起来而已，实际上周楚的思维在飞速的转动着，共享伤害与痛觉？那就是说，之前芳子等人所发现的那几具觉醒者尸体，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去的？难怪会有那样的伤口……但这是不是也说明，如果想要杀死另一个自己，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是不可能，那，要怎么办？

只可惜，另一个自己，或许真的就是另一个自己，所以周楚的伪装，也仍然被穿，他心里所思所想，都被对方所察觉，少年周楚挑了挑眉毛。

“哟，想到那一边去了，不错不错，该说你有进步呢，还是说我本来就那么聪明呢？”他无辜的摊了摊手，“不过呢，那些觉醒者，都是在攻击另外一个自己时被杀死，像我这样自虐来伤害你的，只有我一个喔，你也知道，我，不对，我们都是个怪胎。”

周楚沉默不语，如果他知道伤害自己，能够给对方致命伤害的话，毫无疑问他会这样做，所以自然的，那所谓的另一个自己，也就是少年周楚，也会用这样的方式，因为他就是他，他们是一体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杀死我。”少年周楚很无辜的着周楚，“你就那么想我死吗？”

周楚还是不说话。

“好吧，你想。”少年周楚很委屈的样子，“可我们是一体的啊，真是不理解，算了，告诉你也没有关系，杀死我的办法是……”

周楚集中注意力，准备倾听着，但少年时的自己，却顿了顿，然后一脸错愕的着他。

“不是吧，哎妈呀，你还真信了。”

然后他在那里笑得前仰后合的：“谁会告诉别人怎么杀死自己？傻子才会那样做。”

“……”

周楚再一次沉默的举起了枪。

“你不会想要那么做的。”少年周楚脸sè古怪的着他，“伤害共享喔，痛觉共享喔，亲。”

砰！

亲字话音才落，一个子弹就shè穿了少年周楚的心脏，同时周楚的胸前，也爆开一个巨大的血窟窿，两个人同时向后倒去。

片刻之后。

“艹。”少年周楚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唾沫，“很痛啊混蛋，明知道这样你也不死，我也不死，打你妹啊。”

周楚没有动弹，事实上在共享的伤害击穿他胸口时，本源病毒就将心脏硬生生的挪动了一个位置，所以伤害只是击穿了他的胸口，伤害到肺叶和小部分被血红之心包裹的心脏外膜，而在巨大的痛楚之后，本源病毒也在全力修复了受损与被伤害的细胞与肌肉，很快的，他胸口的伤口，就已经恢复如初。

但他还是不想起来，或者说，起来有什么用？继续被戏弄或者玩弄？还不如就这样躺着，对方能怎样。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他心里，确实有些放弃的念头。

到周楚没有动弹，少年周楚似乎也感到无趣，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他。

“喂。”

周楚没有理会。

“喂！”

还是没有理会。

“喂喂喂！”

周楚仍然躺着，只是毫无表情的了他一眼。

“切，不好玩。”少年周楚郁闷的说，然后朝楼下走去，头也不回的挥挥手，“改天再来找你玩，但愿到时候你能够找到杀死我的办法，不然就慢慢陪我玩吧。”

周楚仍然没有站起来，只是继续躺在那冰凉的地板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着什么也没有的天花板。

少年周楚走掉了，但事情也许没有结束？

暂时是没有结束。

因为就在少年周楚哼着歌，在浓郁的黑暗之中行走，顺手屠杀着不小心撞见的怪物时，一个修长而窈窕的身影出现了，站在他的面前。

少年周楚愣了愣，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哟，夏晓。”

夏晓先是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摘下了面具，他拥有周楚的所有记忆。

“怎么认出我来的？”

“我又不是那个笨蛋。”少年周楚耸耸肩，“不可能到身材还认不出，而且那么熟悉的感觉与气息。”

“好吧，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吗？”夏晓问，她的表情是微笑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还真是写得有些心情微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更喜欢哪一个周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