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都市 77.天下之武

天没有亮，周楚看着外面的漆黑，回想了一下梦的内容，一切都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醒来而模糊不清，相反的，和身处梦魇空间里一般，每一个梦都是异常清晰，毫无疑问，这是他自己的梦，但却因为外来者而被改变。

这是怎么做到的？周楚在想这个问题，但他肯定没有答案，只是破梦者这个称呼，在他心里更加根深蒂固。

而联想到梦境中的内容，周楚又沉默起来，如果是梦境是自己在主宰，所以梦境中的内容可以随自己的意志改变，但对方所说的“在梦魇空间里你同样也能够做到这一点”，又是怎么回事？梦魇空间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是真实而dú lì的空间，还是其他的什么？

还有古怪的时间流，投影与映shè到现实里的种种，以及限制，周楚发现，他了解得越多，梦魇空间的一切，反而更加模糊。

就在周楚思索着关于梦、意志、规则、现实世界、梦魇世界等一连串相互联系又相互dú lì的问题时，远在这个国家的北端，在这个国家的心脏跳动的城市——dì dūběi jīng里的某处高层公寓里，一名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眸。

“怎么样？姐姐。”随着她眼眸的睁开，旁边一个一直在玩着游戏，却随时关注着这边动静的少女，立即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飞奔了过去，带动着红sè的百合裙飘动。

“很强。”年轻的女人揉揉有些痛的太阳穴，“他看到我了。”

“怎么可能！”少女惊呼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还不是破梦者啊，而且姐姐你那么厉害！一定有问题！”

“哪有什么问题。”女人微微的莞尔，伸出手去将少女的头发揉得有些凌乱，“是不是破梦者，又不是我们来规定的，能不能够成为破梦者，是不是破梦者，谁又有个标准呢？”

“我只能说，这个男人的意志力很强、或是他对于事物和世界的规则，理解得很透彻。”

幽兰的视线看向窗外，似乎能够穿越那无尽的夜幕，跨越大半个中国，直接而准确的在南城里找到周楚，并且落在他的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里，周楚都在忙碌于阅读各种各样的书籍，因为并不知道究竟需要怎样的书籍，所以他干脆想到什么就去阅读什么，从生存手册，到人体的致命弱点，再到社会心理学、群体效应、甚至自己一头雾水和不太擅长的物理、化学等理工科，也都开始从基础学起，这一头栽进去，两天多的时间就瞬间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和谢振飞约好的周末时间。

天下之武武馆，算是在南城仅有的几家不错的武馆之一，至少它能够开在市中心的繁华地带，并且占据了一到三层的面积，武馆的门面与前台，都是用大红sè为底，白sè为字体与装饰颜sè，虽然周楚觉得，黑sè似乎更能够体现出肃杀感。

周楚才走进天下之武，前台穿着古装的小姐就带着得体的微笑朝他鞠了一躬，然后询问。

“先生想要学些什么呢？我们天下之武武馆开设有太极、跆拳道、空手道、散打、格斗等多种健身武术与格斗技巧，如果只是想要锻炼身体，我们在第二层也开有专门的健身房供您使用……”

周楚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打断对方的话，而是微笑着听完对方的话后，才歉意的笑笑。

“对不起，我是来找人的，请问谢振飞谢师傅在吗？”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随即又微笑的告诉了周楚谢振飞现在在的地方。

周楚又谢过了对方，这才朝二楼走去。

似乎确实有些变化呢，他想，若是以往，他打断了前台小姐的介绍，直接询问谢振飞在不在的话，对方的回答也会很敷衍，而今天按照书上所说，先耐心听完对方的介绍，才进行询问，虽然回应的，或许是客套和职业的笑容，但至少要比敷衍要好的多。

或许自己一直以来，在待人处事上，都有些太随xìng和不知变通，不是凭借着自己的喜好来面对别人，就是看起来沉默而怯懦的样子来作为伪装。

在合适的时候，或许真的需要带上合适的面具，不过请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本心。

周楚又想起书上的告诫，又在心里重复了一边，这才继续朝二楼走上去。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一群穿着红sè道服，背后印着天下之武的字样的人，在一板一眼的练着招式，随着每一个动作的挥出，都伴随着一阵阵呼喝，虽然并没有什么肃杀之气，却也真正做到了挥汗如雨。

周楚走了进去，然后站在了旁边，看着一群群cāo练的人，他很快就找到了谢振飞。他仍然是当年的那副模样，虽然仍然是矮而壮实的墩子，只是看起来更加jīng壮，那张国字脸也没有了高中时犹如婴儿肥一般的肥肉，整个人看上去更加jīng神与彪悍，与当年那个木讷而沉默，明明可以一个人打过很多个人，却迟迟不愿意出手的小矮子，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这种不同不是来源于外在的改变，而是别的方面。

周楚就站在那里，耐心的看着，并且在脑海中模拟与判断起来，然后他发现一个对于他似乎有利的情况——或许是因为在梦魇世界里的变化的原因，他似乎有些容易能够捕捉到那些人的动作，并不只是看到，他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运动的每一个变化与轨迹。

但另外一个同样有些让人沮丧的事实是：他能够看清晰与捕捉到每一个动作，甚至有把握在被攻击时看清楚这样的速度与频率，但以自己的估计与感觉，在现实里的他，能够轻易躲过，却没有把握正面抵挡和接住，甚至对抗。

看来在力量这一块，仍然需要加强，因为自己具体并不知道本源病毒所谓的“受到限制”的程度分别对应什么，所以自己的身体素质与力量，仍然需要加强。

并且，现实里几乎是不可能用出梦魇空间的能力的。

所以，周楚的打算就是从最基本的一项开始——提升身体的各项基本素质，以及学习最基础的格斗技与防身技。

这也是他联系谢振飞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