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都市 495.惊人的意外与变化

而被束缚权杖给打出真实面目，并且被束缚于裂缝之中的比利亚，那双橙黄的双眼，正怒不可抑的看着周楚等人，那野兽一般的嘴裂开着，咆哮着。

“该死的家伙，你们要为此付出代价！”比利亚咆哮着，同时也没有忘记记恨梅菲斯特，“梅菲斯特，我会和你好好算算这笔账的。”

这样咆哮着，比利亚张开了他的那张狰狞大嘴，一团带着高温与熔岩的巨大火球，就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这巨大的火球，在吐出的同时，就已经化为了更多的，犹如陨石一般的火球。

以比利亚现出原形之后的高度和巨大程度，刚开口时，那火球的大小，几乎有将近两个篮球场一般的大小，在被比利亚吐出口后，即便已经化成了无数的火球，但那迸裂分散的每一个火球，也足有一块巨岩一般大小。

于是就像是突然天降无数的火雨与火陨石一般，大大小小的火球，铺天盖地的朝周楚等人袭来。

高明看向周楚，周楚点点头，然后高明就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枪，朝空中开了两枪。

两发带着精神力光泽的能量子弹，并没有击中任何一个火球，而是在密密麻麻的火雨与火陨石之间穿过，然后笔直的射向了比利亚的真身。

带着精神力能量的子弹，就这样直接洞穿了比利亚那看似坚硬的惨绿色鳞片，在上面留下两个孔洞。

比利亚吃痛的嚎叫了一声。再一次张开了它的巨嘴，一枚巨大的火球再一次出现在他嘴里，然后再次的化为漫天的陨石火雨，继续朝众人落下。

同时他扬起了那至少要两人合抱的左臂，高高举起，一巴掌朝周楚的方向拍了下来。

但周楚这个时候，召唤亡灵大军的动作早已经完成，所以对于这巨大的，破坏力惊人，但相对也却迟钝一些的攻击。几乎是不费什么力气。就轻松的一跃躲开。

比利亚的巴掌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瞬间将那里拍出了一个陨石大小的巨坑，在看到没有命中周楚，这一次。他连自己的左手也举了起来。双拳再一次朝众人砸下。这一次，他瞄准的是更为密集的蝴蝶众人。

除了已经拉开到边缘，开始射击的高明。以及站得偏远一些的周楚、梅菲斯特和拉尔蜜，其它人，都还站在中央的区域，蝴蝶和颜博，正在操纵着植物与堕天使傀儡，朝着比利亚的腰部而去，小安则是控制着**与冰霜，来替众人抵挡从天而降的火雨。

当双拳砸下时，看起来至少也要有一个人来不及躲闪。

巨大的双拳轰的一声砸了下去，但这一次，地面并没有被砸出一个一个陨石一般大小的一个深坑，反而是比利亚一声吃痛的嚎叫。

比利亚的双拳，其实距离地面只有不到两米的高度，但就是这拳头和地面之间，不到两米的高度之间，有什么挡住了他砸向众人的拳头。

阻挡他的，是一双手，或者准确的来说，是一双闪耀着钻石光泽的，就好像是用最上好的钻石雕刻而成的，粗壮的一双手。

王石的一双手。

因为并不需要对付其它杂鱼，并且王石自身的能力，防御要强于进攻，所以担任着保护队友任务的王石，一开始就有些无所事事，也没有什么举动，如果不是他那一身亮闪闪的钻石肌肤，或许他就会被遗忘在比利亚的视线之中。

而就是这个没有让比利亚注意到的，看起来一身亮闪闪，华而不实的家伙，竟然硬生生的挡住了自己犹如山峰一般的双拳，并且……不仅仅是挡住，因为王石是高举着双拳迎上去的，所以比利亚在感觉到阻挡时，他其实也受到了攻击，并且神经传递回来的痛楚在告诉他，这个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硬。

王石其实也不好受，至少他五脏六腑，都因为这一次迎拳，而震伤了不少，算不上重伤，却也不是什么可以忽视的小伤。

但已经足够了，下一次的时候，其它人自然会注意和躲闪。

在王石挡住了比利亚的巨拳后，其它人迅速的闪开与分散，站在不同的位置，与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样的话，就算比利亚再想要出拳，那也要考虑好瞄准哪一个人。

而此时，来自其它人的攻击，也已经完成和赶到了。

上千只亡灵与食尸鬼，伴随着在它们脚边，不断破开地面朝前生长的巨大藤蔓，朝着比利亚破出地面的腰部冲了过去，在它们身后，紧跟着的是颜博的三具堕天使傀儡，天空中漂浮着阴云，云层里不时射出水箭，朝着那些火球而去，偶尔也会有闪电，目标却是比利亚，在阴云的周围，华尔琪们，手持着兵刃、与到处飞舞旋转，尖叫的女妖幽灵们，从空中朝着比利亚发起了攻击，而空中还不时有银色的子弹，掠过它们的身边，朝着比利亚而去。

比利亚不得不收回了自己的双拳，开始对付朝自己而来的，以亡灵和食尸鬼为主体的军队，而这样一来，其他人没有了防守的顾虑，也就更加放心的攻击，对于冥之小队来说，既然对方已经被束缚住，并且这样的身躯，也始终会被击败，那么剩下的，也就是需要时间的多少的问题了。

但周楚在召唤完亡灵大军之后，就没有了动静，梅菲斯特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卡迪亚斯，你不进攻吗？”

“嗯？”周楚回过头来，看着梅菲斯特，“为什么要进攻？这样不就可以了？”

“我的护罩只能支撑五小时，碰上强大的魔法攻击。损耗也会让时间缩短，现在不应该是抓紧时间和抓住机会，全力进攻的时机吗？”

“是这样没错……”周楚点点头，“不过，我想问另外的一个问题，梅菲斯特，为什么你要和我保持这样远的距离？”

确实是有些远，梅菲斯特和周楚之间的距离，差不多将近五百米，这样的距离。已经不是防备比利亚的攻击。所应该保持的距离，而是防备着周楚的攻击的距离。

“虽然说我相信卡迪亚斯不会做一些卑鄙的事情，但有时候还是谨慎起见的好。”

梅菲斯特这样说着，也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防备。

“原来是这样。”周楚点点头。转过头去继续看着战斗。但仍然和梅菲斯特说着话。“不过又话说回来，萨麦尔的力量确实很让人垂涎，但梅菲斯特你真的那么渴求吗？”

“这话题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卡迪亚斯。”

“是讨论过。”周楚的视线已经完全没有放在梅菲斯特身上。就连身子都是侧对着他的，没有半点进攻的样子，“但我还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当然，是从我的角度。”

“噢？有什么不对呢？”梅菲斯特握紧自己的拐杖，但仍然带着笑容，“不妨说说看，反正现在，我们的契约剩下的，只是杀死比利亚了。”

两个人就这样在战场的交谈了起来，其他人也只是抽空看了一眼，却没说什么。

“如果是我的话，虽然得到了萨麦尔的力量，确实是很棒的事情……”周楚说，“但为了得到这样的力量，就能够协助外人去击杀另外的一位魔王，这似乎总是得不偿失的感觉。”

“我自己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你看，所有的条件我都满足了，协助你们，帮助你们找到比利亚，并且暴露出他的弱点，剩下的，无论你们能不能在护盾时间里杀死比利亚，我都能够得到萨麦尔之力。”

“对，是这样没错，但是如果我们杀不死比利亚，反而被比利亚杀死呢？”

“那只能说卡迪亚斯您的实力还有限，不足以挑战比利亚，历史上，下位者挑战上位者成功的例子，总是很激励人心，但失败者也不计其数，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们死了，我仍然能够拿到萨麦尔的力量，这可是契约里说好的，我不负责你们的生死。”

“嗯，看起来确实是不败之地呢，可得到萨麦尔之力之后呢？梅菲斯特，你就真的不在意，活下来的比利亚，要怎么和你算账吗？对于我来说，即便得到了这样的力量，能够对抗其它魔王，但也因此多出了一位死敌，这怎么都不算是划算的勾当。”

梅菲斯特沉思了一下，似乎想要思考怎么回答，但他还没有思考完，周楚又说话了。

“之前您和比利亚的交谈里，我很同意你们彼此之间的一句话，无论是比利亚，还是梅菲斯特您本身，都认为您是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交易的，也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交易，这也恰恰是商人成功的本事，所以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交易您确实是肯定会得到萨麦尔的力量，但因此与比利亚成为敌人，却怎么都不应该是一位以自身利益为第一位置的魔王，应该去冒的风险。”

“那如果是你的话，你要怎么做？”

梅菲斯特反问着，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越来越怪异的气氛，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微笑与从容。

“如果是我的话，我大概会选择一个更稳妥的，既能够得到萨麦尔之力，又不会得罪比利亚，同时万一交易对象实力很强，却也不会因为契约之中的小花招而迁怒于自己的方式。”

“听起来，这确实是一个更好的方式，但要怎么执行呢？”

“我不知道，毕竟我很少和人做交易。”周楚说，但是他又停顿了一下，“不，貌似我说错了，事实上，也许，我还真的经常和人做交易，只是，似乎有些区别，所以我没有联系在一起，但是现在，我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知道了什么？”梅菲斯特终于开始有些紧张，虽然他的表情仍然没有任何变化。但他握着拐杖的手，更加紧了。

“也许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但错误不错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想起，其实我也经常和人做交易之后，我又和别人做了一笔交易，只是有些麻烦的是，梅菲斯特先生，这笔交易可能会损害到你……”

周楚停顿了一下。略带戏谑的看着已经全是警惕神色的梅菲斯特。

“或者……比利亚先生？戏演得不错。谎言之王。”

梅菲斯特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睁大了起来，手上的拐杖也瞬间聚集起了一团明亮的绿光。

但这绿光只是出现了一下，或者说，闪了一下。然后就归于黯淡。

梅菲斯特错愕的看着自己前胸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的。一截乌黑的匕首尖端，有些艰难的转过头去，却看到身后站着的。是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女人，拉尔蜜。

在场所有的人，都因为这样的变故，而停了下来，只有食尸鬼与亡灵，华尔琪们，仍然在攻击着比利亚，但就连有着意识的女妖和幽灵，都停了下来，看着这一切，连同比利亚，都停止了防守，而是注视着这一幕。

“我不得不说，比利亚大人，或者您不像是外界说的那么胆怯，毕竟以这样的方式，一直潜藏在我们的身边，这怎么都不能够说是没有勇气……”

周楚仍然带着戏谑的微笑，开始慢慢的朝梅菲斯特，或者说比利亚走过去，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缓慢，但梅菲斯特有些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一丝力气都没有，这见鬼的匕首上，似乎带着什么古怪的能量。

“或者说，其实这并不是你的勇气，而是整个计划和把戏，看上去的稳妥与没有漏洞，或许按照你们的设想，就算事情暴露了，你们也能够逃跑和离开，毕竟即便我可能有实力杀死一位魔王，那也得是在对方要死战的局面下，如果对方联手，或者逃跑，我可是没有把握，能够追上和杀死两位魔王……”

“等等等！”高明有些糊涂，“之前的我还能够听得明白一些，但是现在，你又说什么两个魔王？如果梅菲斯特是比利亚的话，那这个大家伙，又是谁？”

阿蕾莎刚想要说话，却被周楚咳嗽了一下，知道周楚意思的阿蕾莎，只得乖乖的闭上嘴，然后朝着高明说。

“笨蛋！”

高明云里雾里的时候，周楚又说话了。

“之前的交谈时，我说过，我也同意你们的说法，如果说梅菲斯特算是最好的商人和交易者的话，那他肯定不会将自己置身在危险或者得不到利益的局面，而在我看来，即便是之前所提出的，协助我们杀死比利亚而得到萨麦尔之力的计划，也不应该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所提出的，用一个利益去交换另外一个敌人的出现，这样的计划，只能算是不得不选择的计划。”

“而萨麦尔之力真的那么让人垂涎吗？或许对于魔王以下的恶魔来说，是，但对于魔王来说，却未必，比如如果是我，我就不会这样做，但是我也说了，有一个最好的方式，能够得到萨麦尔之力，却又不会得罪比利亚的方式……”

周楚停顿了一下，看着那巨大的“比利亚”：“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满足所有的契约条件，来得到萨麦尔之力，但契约之中有必须要把比利亚的弱点给暴露的要求，所以必须要做到这一点，而梅菲斯特也确实做到了……比利亚的弱点是暴露了，但暴露的对象，却是自己本身……”

“这办法不错。”周楚这个时候，已经停下了脚步，面向着巨大的“比利亚”，“虽然我并不清楚具体你们是如何做到这一点，但它确实很成功……梅菲斯特先生。”

“什么？”高明愣了一下，看着那被束缚在地面的，比利亚的“真身”，“这家伙是梅菲斯特？”

“也许是，我不知道。”周楚耸了耸肩，“也许不是，但我相信，梅菲斯特一定在这里，因为作为提出一整个计划和交易的人，是他自己，契约签名也必须是本人，否则一切都失效，在这样最后的关头，他不可能不在这里，观看着自己的计划的最终结果。”

无法动弹的梅菲斯特，不，应该是比利亚，在这个时候，终于朝着空中咆哮了起来。

“梅菲斯特，你究竟要看戏到什么时候？”

伴随着他的声音，“比利亚的真身”旁边，缓缓浮现了一个苍老的身影，模样竟是和受伤的“梅菲斯特”一模一样。

“真是意外，我的计划竟然被看穿了。”空中的梅菲斯特说，但却没有什么紧张的神情，“不过被看穿就看穿吧。”

他在空中耸了耸肩，“虽然并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意外，但条件仍然满足了，比利亚就要死了，这可真意外，但萨麦尔之力，也仍然是我的。”

“梅菲斯特！”比利亚咆哮着，他当然知道梅菲斯特的意思，这家伙准备看着他死去，然后拿走萨麦尔之力。

“抱歉，比利亚。”梅菲斯特说着，但却听不到任何抱歉的感情，“就像是你们刚才说的，我确实不会为了某些可能的，存在的危险和伤害，去和任何人做交易，也不会去帮助任何人，哪怕是你也一样，现在，既然你要死了，那我就把我应该得到的，萨麦尔的力量拿走，就可以了。”

“不。”

周楚突然这样说着，朝天空中的梅菲斯特微笑了一下：“您大概忘记，或者忽略了契约当中的某个细节，或者说，说法？所以很抱歉，萨麦尔之力是没有办法给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