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都市 253.车队的跟踪者

简单的用过了早饭之后，这一支车队又再度启程，在中午时分，也终于走出了洛伦索山脉，进入了相对平坦而开阔的丘陵地带，并且也能够看到，偶尔路过的村落，或是远远看去，能够看到房屋的小型城镇，道路上也终于偶尔能看到过往的马车与旅人，路过的草原，也能够看到放牧的牛羊。

看起来已经进入了布加勒斯特为核心而聚集的区域，很快就要抵达了。

周楚只是在观察了一上午马车外的景色后，就再一次进入了假寐状态，有时候，旅途是单调而枯燥的，就如同坐火车一般，而对于外边喀斯特地貌特有的美丽风景，他并没有什么兴趣，而布加勒斯特，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待着他，所以他总是尽可能的让自身的消耗与新陈代谢进入最低消耗的状态，以保存更多的能量。

但这一次，他仍然没有能够如愿，只是这一次，破坏他睡眠的，不是阿蕾莎，而是莉莉丝，在从手链里蹿出来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仍然是很近的距离，但这一次，周楚却能够感觉到，莉莉丝和上一次相比，有了些变化，虽然似乎还是无法触摸得到的透明，但那淡淡的透明，却不再像是单纯的气息，而是更加凝聚，就像是凝聚起来的雾气一般，从半透明的隐约可见，变成多少能够看得更加清晰。

在莉莉丝出现的并且坐下的过程中，周楚的手触碰到了莉莉丝的身体。虽然仍然是穿过，但却已经能够感觉到，像是雾气一般冰凉而浓重的感觉。

周楚看着莉莉丝在自己面前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她，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里所表达和传达的意思很明确。

什么事？

“你没有感觉到？”莉莉丝似笑非笑的看着周楚，“你们这只小肥羊车队，被人盯上了。”

听到莉莉丝的这句话，周楚立即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感知朝外放去。马车外的风声、气流的流动。声音，以及活物的呼吸与心跳，周围五百米之内的一切，都反馈了回来。

但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五百米内。只有前面马车上马尔特一家。还有驾驶着马车的车夫，以及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周楚睁开了眼，看到莉莉丝身上的服装后。却突然反应了过来。

这是中世纪……如果说匪徒跟踪的话，只会远远的缀在后面，可能是马，也可能是马车，而这远远的距离，是肯定会超过五百米的范围的。

想到这里，周楚便转过头，从马车的后车窗望了出去，这才远远的看见，在他们所行驶的来路尽头，有着两匹马，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周楚转过身来，看着莉莉丝：“为什么不是恰好同路的呢？”

“如果你觉得，在一出山了之后，经过好几条岔路，都还是和我们同一条路，没有被拉下也没有超过我们的，只是一个纯粹的巧合，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莉莉丝轻描淡写的鄙视了一下周楚后，又把判断的权利丢还给周楚，只是莉莉丝都已经说得那么明显，周楚自己也不是什么白痴，所以当然听得出莉莉丝的意思。

更何况他们的车队行驶速度并不快，中间还停下来吃了一次午饭，所以这两个骑着马的人，仍然没有越过他们，就表示肯定有问题。

“我知道了。”周楚点点头，却看到莉莉丝伸出她的舌头，在唇边舔了一下。

“你打算怎么做呢？”

“到时候再说。”

“真可惜，还以为有些乐子了。”莉莉丝在说完这句话后，又钻进了手链。

小肥羊？

周楚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再次进入了假寐状态。

车队在夕阳时分再一次停了下来，只是这一次，是停在一个小镇上，并且在小镇上的酒馆里进行的晚餐。

周楚对于自己的那一份食物，解决得很快，在解决完自己的食物后，周楚看了一眼马尔特，然后站起身来，走出了酒馆外。

他确信马尔特看到了他的视线，也能够解读他传递给他的信息。

果然不一会儿后，马尔特也走了出来。

“洛菲特先生，您想要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吃完晚饭之后，你们的打算是什么？”周楚开门见山的问。

马尔特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回答了周楚的问题：“在吃完晚饭之后，我们会连夜赶路。”

周楚没有说话，马尔特迟疑了一下，又说：“虽然也可以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可这样一来，我们就会在明天晚上将近凌晨的时间到达布加勒斯特，这不方便我们找酒馆与旅店入住，而且……您知道的，入夜之后的布加勒斯特，就几乎是吸血鬼的城市了，我没有办法分辨谁才是人类，谁才是吸血鬼。”

“嗯，这个你安排就好，我只是一个搭顺风车的。”周楚笑了笑，“对了，和我说说匪徒。”

“匪徒？”马尔特有些困惑。

“对，匪徒，对于你们这些商人的车队来说，在这样的长途跋涉里，会不会遇到什么匪徒之类的？”

“啊，原来您问的是这个。”马尔特笑了笑，“这倒是特兰西瓦尼亚联邦的特色了，一般来说，在白天里，车队都不会遇上什么匪徒，因为特兰西瓦尼亚境内的人类数量本身就很稀少，就算找不到工作养活不了自己，也可以前往布加勒斯特，在那里联邦会定期发放救济金，所以城镇里，倒是有小偷，但野外的匪徒，却几乎是没有的，没有人愿意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能不能抢到人是一回事，可晚上还要面对吸血鬼的袭击，根本就是没有命活着的事情。”

“明白了。”周楚点点头，所以马尔特才会选择在半夜也继续出行，在车上已经有十字架和圣水的防护措施，以及亚伦神甫那银白色的十字架，基本是不用担心吸血鬼的袭击，至于人类匪徒，那也不会出现。

只是白天跟着自己的那两匹马，又是怎么回事？周楚想了一下，忽然就哑然失笑。

马尔特看到眼前这位有些奇特的，却不会让人有什么不安全感的洛菲特先生，忽然笑了起来，不由得有些疑惑。

“洛菲特先生，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家乡的一些事情。”周楚犹豫了一下，白天的事情也没有告诉马尔特，而是朝马尔特点点头，“我到处转一下，一会再回来。”

“好的，别太晚过来就是，洛菲特先生，我们太阳完全落山了之后，就要再出发了。”

在点头答应过马尔特之后，周楚就离开了酒馆，他需要时间来确认一下自己先前的猜测，以及，手链上传来的轻微的震动，表示莉莉丝那个魔女，似乎又想要出来说些什么。

在绕过酒馆之后，周楚来到了镇子外的树林里，然后坐在了林子里的一块石头上。

才刚刚坐下，莉莉丝就立即钻了出来，但却被周楚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她先别说话，然后也不管莉莉丝那有些气恼和哀怨的眼神，低头沉思起来。

如果马尔特说的是真的话，那么白天出现，远远跟着他们的两匹马，毫无疑问是只是探子，只是保证不让目标丢失，然后再在夜晚里下手，但特兰西瓦尼亚联邦的特殊性，又导致这个国度，不太可能出现过多和纯粹的人类匪徒，也没有在夜晚里下手的匪徒，所以最大的可能，大概就只有一个。

这两个人类探子，他们背后的匪徒，是吸血鬼匪徒。

虽然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其实这是必然的转化，当特兰西瓦尼亚联邦境内的人类处于数量稀少的情况时，作为必须和不可或缺的食物，特兰西瓦尼亚联邦的真正统治者，也就是吸血鬼，便只能尽可能的对人类进行保护措施。

而与人类数量稀少相对应的，便是吸血鬼的数量增多，而食物减少，吸血鬼数量增多，便会导致有一部分吸血鬼，无法在境内通过吸血鬼自身定下的途径与律法获取鲜血，那么这些无法获取血液的吸血鬼，便会违反律法，铤而走险，成为匪徒与杀人者。

说穿了，就只是供不应求之后社会必然产生的现象，只是这一社会现象，不是人类社会现象，而是吸血鬼社会现象，特兰西瓦尼亚联邦，正在从人类社会向吸血鬼社会转变与过渡，它的社会主体构成，将不再是人类，而是吸血鬼。

所以，今晚的夜路，应该会出现一次袭击，由吸血鬼与人类的联合。而没有告诉马尔特，就是因为如果他知道了这样的可能，便会紧张和担心，但却未必会改变行程，周楚看得出，对于半夜遭遇袭击的可能来说，马尔特更加不愿意的是在深夜抵达布加勒斯特。

周楚忽然就有些期待起来，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碰到过一次人狼，能够确认的是，在不进入初始形态下的人类形态，他能够击败人狼，而莉莉丝所代表的女妖与灵体，对他不能造成太多实质性的伤害，那么吸血鬼呢？他需要拿出多少实力，才能够击败一只吸血鬼，而吸血鬼又会给他造成什么伤害？

他很好奇这个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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