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都市 250.莉莉丝的请求

“歌唱。”莉莉丝说，“她们在悼念与怀念那段存在于记忆之中的美好岁月，一去不复返的岁月。”

周楚没有说话，他能理解和知道这种感情，却不能体会。他只是觉得这歌声很美妙，并且也如实说了出来。

“歌声很美妙，只是似乎总是同一首歌曲。”

“听出来了？”莉莉丝嘴角露出了苦涩的微笑，“这是上层jīng灵的挽歌。”

上层jīng灵的挽歌么……周楚看着那些美丽的女妖，再看看那破损的jīng灵的雕像，总是明白了这些女妖在做什么。

只是在这个时候，却有一个女妖转过了身，然后看着周楚，朝他笑了一下。而周楚也在那一瞬间，瞳孔微微的缩了一下。

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因为在那个女妖转过身，看着周楚的同时，周楚也终于看到了那个女妖的不同之处——在朝周楚微笑的那一瞬间，周楚清晰的看到了那名女妖的嘴里，有着一对尖锐的獠牙。

吸血鬼女妖！

这样的发现让周楚瞬间jǐng觉起来，只是那名女妖也只是对周楚笑了一下，就转过身去继续吟唱那上层jīng灵的挽歌。

莉莉丝同时也发现了周楚的异常，于是微笑着问。

“客人，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吗？”

“你们是吸血鬼？”周楚看了一眼莉莉丝，她说话之间倒是没有看到那吸血鬼标志xìng的獠牙。

莉莉丝看了那群女妖一眼，然后点点头，微笑着回答。

“她们生前，曾是血族之中的一员。”

“可她们却对着jīng灵的雕像唱着挽歌，并且还是你说的，上层jīng灵的挽歌。”

在听到周楚这样询问后，莉莉丝又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再一次带上了一丝苦涩，还有一丝怀念。以及被遗忘的不甘。

“客人，如果我说，这些血族女妖，最早之前，她们曾是jīng灵呢？”

jīng灵？虽然有些没有办法理解。但既然对方给出了解释。那么周楚就能够接受这样的解释——他既不是了解着这个世界，并且有着自己根深蒂固认知的人，也不是以前那个带着各种感xìng与情绪的周楚。

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明白了。”

莉莉丝反而因此挑了挑眉毛，似乎倒是惊讶起了他的不惊讶：“你就不想要知道这其中的故事吗？”

“不想。”周楚摇了摇头。“我对于这个毫无兴趣，而且这之间的关联，因为你的存在，很容易就能够明白。”

“噢？说说看？”莉莉丝似乎有了一些兴趣，盯着周楚。

“吸血鬼始祖。该隐的妻子，以及夜之魔女，莉莉丝，居然会在这里出现，并且还是女妖的形态，而这里又是一座jīng灵的宫殿，却有着一群吸血鬼女妖，在对着一座jīng灵雕像，唱着哀伤的挽歌……”

“加上传闻中的。吸血鬼从来不会在这座山脉里袭击人的说法，以及jīng灵的陨落，那么……”周楚看着莉莉丝，“你想要告诉我的是，吸血鬼曾是jīng灵。”

“……”这一次倒是莉莉丝没有说话。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怎么就能够直接和毫无障碍的将jīng灵和吸血鬼联系在一起呢？要知道，jīng灵可是传说中，优雅而几乎完美的种族。而吸血鬼？却是堕落而邪恶，受诅咒的生物。不管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将两者联想到一块，也不会认为，吸血鬼是从jīng灵演变而来。

但对于周楚来说，却没有什么不好联系的，首先他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对于所谓jīng灵和吸血鬼，没有根深蒂固的认知，再者他自身就已经拥有了本源病毒，知道一切进化与演变，皆有可能，就算现在有人说，一只狗能够进化成和人一般拥有高智慧的生命体，他也不会惊讶，只是在现实里不太可能，而不太可能的原因……

周楚脑海里闪过了本源病毒里模糊的一段信息，那段信息是在一开始本源病毒解析与吞噬，并且同化他的细胞时，无意识遗留下的生物信息，而在丢失了感xìng与心之后，周楚对自身的检测时，发现了这段生物信息代码，然后知道了本源病毒本能意识判断下的一些猜测。

只是如果那猜测是真的话……不，就算是现在的周楚，完全理智和理xìng的周楚，都觉得，现在就去触碰这猜测与可能，哪怕只是公布出来，都是极为不明智和能够让自己瞬间置身于死地的。

所以对于周楚来说，经过信息的判断，分析，组合之后，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不奇怪。所以他也只是平静的看着莉莉丝。

“其实我想，或许有熟悉历史和对这方面有些了解的人，也会联系到这一块，只是不敢去确认和提出罢了。”周楚说，他知道如果就算真有人联想到这一块，也只会是在闪出一个念头之后，立即将它掐灭，而不是去试图论证什么和寻找证据。

因为这仍然是一个中世纪风格浓厚，以帝权与信仰为核心的世界，虽然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手段，但周楚猜测，类似现实中中世纪大规模烧死女巫这样的举动，是肯定存在的，而提出这样说法的人，差不多也等于类似哥白尼提出的理论那样惊世骇俗。

“但愿吧。”莉莉丝苦涩的笑着，“不过最大的可能，是这段历史被遗忘和埋葬在永恒的时间长河之中。”

“真相总会被发现，而不是被掩埋。”

周楚回答，然后估算了一下时间，似乎也快要天明了，对于今晚的遭遇，从阿蕾莎听到歌声开始，然后发现这座山谷，遇到了唱着歌的女妖幽灵，以及夜之魔女莉莉丝，然后了解到，这片废墟曾经是世界三大宫殿之一，属于jīng灵的夜之宫，而这里的吸血鬼女妖，是由jīng灵所蜕变而成的。

以及莉莉丝没有说，但周楚却能够猜得到的是，这片废墟，似乎被什么巨大的咒语，或是封印控制着，所以这些女妖，包括曾经的夜之魔女莉莉丝，都被困在了这里，无法zì yóu出入，而同样的，所有的吸血鬼，或许是接到了命令，或是这里同样有着什么克制他们的东西，所以也无法进入这片山脉。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

在梳理好这意外的遭遇和发现后，周楚朝莉莉丝欠了欠身。

“多谢您的招待，那么我就告辞了。”

“哎，客人！”莉莉丝再一次呼唤住了周楚，在等着这个年轻人再一次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时候，她的心里也是有些郁闷。

是世界变了吗？还是说眼前这个年轻人，和她所了解的一般人太过不一样，从一开始，无论是这被遗忘的夜之宫废墟，还是她所透露的秘辛，甚至她和那些女妖的歌声与美sè，都无法吸引这个年轻人产生半点好奇和停留之心。

若是其它人，莉莉丝其实或许会任由着其它女妖将他的灵魂吸走，可莉莉丝能够肯定的是，他能够带自己离开。

犹豫再三后，莉莉丝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远道而来的客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说。”

周楚仍然在那里站着，没有露出好奇或是任何反应，就只是一副等着你说下去的样子，而阿蕾莎也站在他的身边，好奇的看着她。

怎么自己也好歹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始祖的妻子，夜之魔女莉莉丝，眼前的年轻人，居然就这样无动于衷？

莉莉丝有些气恼，可也只能够气恼，却还是把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

“请问您是否能够带我离开？”

“离开？”周楚先是有些困惑，但没有等莉莉丝解释，就反应了过来，她说的离开，应该是说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山谷，她凭什么确定自己能够带他离开？如果是要破掉什么封印之类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去做，想必莉莉丝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不存在拿什么来诱惑自己的可能，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这样说来……周楚的眼角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身边的阿蕾莎，而阿蕾莎也感觉到了周楚的视线，她的声音就在周楚的心里响了起来。

“嗯，我能够带她离开这里。”

原来如此，周楚把视线收回，然后看着莉莉丝。

“给我一个带你离开的理由。”

“如果我说……我没有理由呢？”莉莉丝沉吟片刻，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我能够看出，无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这片废墟，你都没有兴趣，所以，客人，我不知道我能够给你什么，财富？权力？还是无数的女人，或是强大的力量，我都能够给你，可最大的问题是，我不知道你要什么。”

财富、权力、这些东西在现实里周楚倒是需要，可在这个世界……他就只是一个过客，要这些有什么用？而女人……绝对理xìng状态的周楚，将现在对于女人的定义定义为：没有太强力量却又很麻烦的相反xìng别生命体，除了在需要繁衍与留下最优秀基因与生命体之外，在大部分时候不能够提供帮助，却能够提供麻烦的生物。

所以更加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