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头轰鸣在广袤的西伯利亚平原,寒冷的空气席卷大地。华扬脸上带着些许不舍。与上次的踌躇满志相比,华扬这次多了那么多的割舍不下。因为2050岌岌可危的人类,因为那些挺着肚子的孕妇,还因为跟在邹小强身边的冷悠然,万一她的肚子……。
“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奥普这几天就没说过好消息:“西伯利亚训练营在半个月前被损毁,你定制的车厢被收缴,俄国情报部门正在调查你。”
华扬深吸口气,紧闭的车窗打开一道缝隙,凛冽的寒风吹得头皮发麻,副驾驶上一个白色的纸箱左右摇晃,华扬有些疲惫的关上窗户,让奥普自动驾驶。伸手从纸箱里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平板电脑。
2050年科技有了高速发展,虚空投影与虚空操作结合,一切变得简单。三维立体技术与矩阵运算能力结合,科研所已经实现无纸办公,小小的平板电脑里,存储了太阳能电池完整版,定位下水道机,新型汽车变速箱和发动机,以及航空能源材料等等,里面还有最为尖端的科技,矩阵,按照2013年的技术有点勉强,却可以催化,用五年的时间研制出和2050一样运算能力的矩阵。
紧握着巴掌大的电脑,华扬在心底嘶吼,在这个时空里,我将拥有整个世界!俄国特工算个球!
从寒冷的西伯利亚,到温暖的雁南水乡,风尘仆仆的华扬来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八点,颤抖着推开房门,望着日渐消瘦的母亲,望着头发花白的父亲。华扬站在病床前一时哽咽,双眼止不住的泪水往外流。
“大男人,哭什么哭!”华天正嘴上训斥华扬,自己却转过身擦了擦红红的眼眶。三个多月来华扬音讯全无。华天正一面照顾栗子珍,一面又怕华扬赶不回来,见不到母亲的最后一面。现在华扬赶回来了,华天正悬着的心才放回去。
栗子珍把华扬抱在怀中,拍着华扬的肩头说:“别哭!别哭!妈在这,好好的。”用手擦去华扬的脸庞:“黑了,也瘦了!记得多休息。你不是小孩子……”
听着母亲的话,华杨吸了吸鼻子,从盒子里拿出三联药剂:“妈!药剂研究好了!只要给你打一针就能痊愈。”
栗子仁默默点头,坐正身躯。华天正要开口,却看到栗子珍慢慢的摇头。三联的药剂不只是单纯的药剂,还是孩子的一片孝心。栗子珍默默伸出手臂。
用酒精棉球给栗子珍的手臂消毒,华扬把三联针管刺进手臂上,三种颜色的药剂顺着血管注射进栗子珍身躯。原本还瞪圆眼睛的栗子珍,慢慢闭上眼睛,疲倦的躺在床上进入沉睡。
没经验的华扬低声问:“什么情况?”
奥普低声说:“没事的,最多昏睡八个小时,体内病变的细胞都会被杀死,注意给她降温。八个小时内她的体温会变得非常热。非常热。”
“没事吧?”华天正半信半疑,手中拿起三联药剂端详。晶莹的玻璃管上面打着扭曲的拉丁文,还有四个阿拉伯数字2050。华天正点了点头,信了几分。到底是高科技的东西,药剂保质期有三十多年。
“没事!八个小时候后妈妈就会苏醒!而后健健康康的和以前一样。”华扬感觉到母亲体温飞速往上涨,连忙从床下拿出一块毛巾来,湿上水附在额头上,等着毛巾变热后再湿水,如此的反复把体温控制在一个数值内。
华天正在疲倦中睡去,这些日子食不知味睡不安寝,照顾妻子,担心孩子,现在一家人团聚,只要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冲不过的火焰山。
华扬帮母亲降温,不知不觉忘记时间。一段段的记忆苏醒,一段段的刻骨铭心。还记得八岁那年的盛夏,自己高烧三十九度,喝药打针挂水都无用,是母亲用烈酒给自己洗脚心手心,然后用冷毛巾俯在头上降温。
晕晕沉沉的华扬似睡非醒中,总能看到一双关切的眼睛,还有那嘴角浅浅的微笑。熬了一天一夜,体温才降下来。华扬好了,栗子珍却熬病了。
回忆曾经的点点滴滴,华扬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满足,如果永远不长大该多好。这样父母就能一直年轻。记忆中的乌发与现实中的华发重影。岁月已经在他们的身上留下痕迹。自己长大了,父母也苍老了!
不知不觉时针走过凌晨四点,炽热的温度慢慢下降。奥普对华扬说:“行了,她体内的病变基因都已经被杀死。”说着声音又提高一分:“我建议你们现在出院,如果有人发现你母亲不药而愈,一定会把她当成小白鼠反复研究。”
“他们敢!”杀伐果断,几番搏杀的华扬双眼一瞪,一身杀气把病房温度下压三分。奥普没好气对华扬说:“这是在2013,不是在2050,耍狠没用的。”
“哎!”华扬低下了头,在法治社会束缚太多,想安稳就要遵纪守法。华扬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天一亮就走。
清晨的街上冷冷清清,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风急电掣。一身小牛仔装的齐飞舞,甩着满头齐耳的短发,推开病房的房门,而后整个人呆了,一双大眼睛瞪得滚圆,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终于出现。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齐飞舞难抑兴奋,双眼放射出华光:“这些天跑去哪里了?找遍全世界都没找到你。”半个月前大江药业集团出问题,齐飞舞一面苦苦支撑,一面满世界寻找华扬,私家侦探雇佣五千多,找遍世界各地愣是没找到。
“我在西伯利亚地下实验室。”华扬说着把两个包裹交给齐飞舞:“今天我妈出院,中午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经历过生死,经历过挫折,经历过绝望,华扬很珍惜现在的拥有。
停车场里,纯白色的玛莎拉蒂旁停了辆大红色的法拉利。一个穿着火红色西装,留着莫西干头的男人,手中捧着一大捧的玫瑰花,见到齐飞舞后立刻跑过去,对着齐飞舞说:“舞,在这里也能见到你,真是太荣幸了,赏个脸一起吃顿午饭。”
华扬望着好似火鸡般的男人,吹了声口哨:“恭喜,终于有人追了。”
齐飞舞脸上飞起嗔怒,接过火鸡男递过来的玫瑰花,转身送给了栗子珍:“伯母,这是借花献佛,祝你身体健康。”说罢转过身体,从口袋里拿出皮夹子,拉出两张领袖红,跟火鸡男勾肩搭背说:“你打什么主意,我清楚。大江药业我只是执行官,后面那个才是董事长。”
说着把两百块塞进火鸡男口袋:“去街角旁的大学后巷,那里面有的是女人,两百块一次,多试几次总能找到你喜欢的。”齐飞舞拍了拍火鸡男肩头,嘴角上浮起一丝你懂得笑容。
火鸡男气的周身颤抖,望着玛莎拉蒂飞驰而去。火鸡男颤抖的叫骂:“老子才不去找200的,老子找也去找2000的……!”愤怒的火鸡男已经口不择言。一番愤慨后,火鸡男拿出一个手机拨打出去:“爸爸!那个小婊子很嚣张,我看她是不会顺从的。”
“回来!我来对付她!”阴森森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火鸡男面目狰狞跳上法拉利,一溜烟消失在街角。
玛莎拉蒂直接开到大江药业,集团内部有个实验室,可以为栗子珍检查身体。华扬现在还半信半疑。血液被抽取,华天正焦急的度着步子,从小养到大的儿子,现在越来越看不透了。他真有能治愈癌症的药剂?
化验报告出现在华天正的手中,完全健康的结果让他如坠梦中。这是真的!这居然是真的!华天正激动的抱起栗子珍:“你好了!你真的好了!”
华扬笑的灿烂,瞳孔中却带着晶莹,太他妹的不容易了。一直压在肩头的重担,顷刻间烟消云散,华扬的心并没觉得轻松,反而觉得沉甸甸的,欠下的债是要还的,早晚都要还。
望着喜极而涕的父母,华扬低声说:“这个药目前还在试验阶段,所以……”
华天正把头一点,一脸喜悦说:“我懂,我什么都不说。”
相比乐观的华天正,栗子珍面色忽然一呆,望着华扬问:“这个药不会很贵吧?”屋子内的欢乐随着这句话而烟消云散。
齐飞舞忍俊不禁,华扬摸着鼻子瞪了眼齐飞舞,缓缓说:“不是贵,只要给他们打工十年就行了!”华扬说着观察父母的表情,见两人脸上有些错愕,不由解释:“只要能加快研究速度,尽快应用临床,说不定五年就行!”不能暴露自己,也不能给父母太多的震惊,华扬只有信口开河。
“五年啊!”栗子珍嘀咕后说:“那你什么时候结婚,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这番话问的华扬很无语,遮遮掩掩的应付过去。
总裁室里齐飞舞愁眉不展,拿出最近半个月的报表说:“半个月前出现模仿者,他们以比我们低百分之三十的价格占领市场,我们的业务萎缩六成。”
华扬翻看报表,小小的除臭丸居然也成了黄金牛,而现在还出现了竞争对手。对方无良的恶意竞争,让华扬心中杀机凛然,双眼闪着寒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