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微笑着看向松下敏书:“松下敏书先生,我想,您怕是不能够开香槟了,请把那份合同书交给我好吗?”
松下敏书一呆,居然有人想要虎口夺食?想要让大河民族把吃到嘴的肥肉吐出来,那是白rì做梦!
他旋即咆哮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我这份合同书已经签约,具有了法律效力,那块地未来五十年,是我们的了!”
张桐轻蔑的一笑:“不平等合同,欺诈合同,陷阱条款,这些是不是也符合你们所谓的游戏规则?是不是也有效?或者,我们陪你到rì本东京经济仲裁法院,就这份合同的合法xìng进行咨询?”
松下敏书面sè惨白,如此漏洞百出的合同,他怎么敢拿到仲裁法院去咨询?也许这份合同的便宜足够大,也许东京的仲裁法院会偏向自己的公司,不过,随之而来的媒体热议,将会让自己的老板变成全rì本最热门的话题!
那时候,恐怕全世界的商人,都将抛弃一个靠欺诈牟取利益的跨国公司吧?那时候,自己所做的,不但没功劳,反倒会变成公司的催命符!
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无论付出再大的代价!
张桐冷冷的看一眼黄海平,后者已经瘫坐在椅子上,再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张桐继续说道:“当然,这份合同,将成为某些人的罪证,将封存在案,不会外传!”
松下敏书顿时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冲着张桐深深一鞠躬,脑袋甚至磕到桌子上:“拜托了!我们将全力配合贵国jǐng方的调查工作,愿意提供贵方需要的所有证据!”
说着,回手从前田光福手中,拽过那份原本承载了他太多希望的合同书,双手递给张桐。松下敏书的话,成为击碎黄海平最后幻想的惊雷,接下来的时间,他都恍如行尸走肉,任凭纪委工作人员摆布。
有了rì本人的配合,黄海平、黄志远父子的罪行彻彻底底暴露无遗。这份土地租赁合同,只不过是父子俩出卖国家利益,换取个人好处诸多事件中的一例罢了。
黄志远交给rì本人的机密文件,任何一份都将给国家带来巨大的损失,其恶劣xìng质,让整个共和国的上层为之震动。
黄志远的爷爷在得知了儿孙所做的一切,当时就摔倒在地,再也没有醒来。
老将军没有想到,自己半生戎马,长达八年时间为了驱逐侵略者而战,自己的子孙却变成了新时代的慈禧太后。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事实,老人的离去,宣告了一个政治家族的衰亡。
这个涉及到副部级高官的案件,一时间引发了剧烈的动荡,引起国内外媒体的强烈关注。针对泄密事件,军队内部进行了一系列排查,很快就让一些人浮出水面。
这其中,很多跟黄志远没有任何关系,纯粹的池鱼之殃,不过,出卖祖国那一天他们就该有这个觉悟!很快,一个传言遍及燕京官场,黄志远因为争风吃醋,得罪了扫把星,才惹祸上身。
不是没有人想过,如果仅凭刘枫一个人,想要掀翻黄海平,无异于蜉蝣撼树。只不过,胡焦的背景,远不是某些人可以触动的,于是,刘枫自然就成为众矢之的。
对此,胡焦也爱莫能助,总不能让他登报辟谣,说自己才是幕后推手吧?不过,这件事尘埃落定最大的获益者,是借机上位的邹凯。而那地块,也成了烫手山芋,再没有人和绿洲实业有限公司争夺了。
绿洲实业有限公司,就是单于乡和城北区加上燕京铁路局,三方共同出资成立的实业公司。单于乡作为国家级贫困乡,却占据了40%的股份,燕京铁路局和城北区各占30%的股份。
那块地,作为燕京铁路局入股的筹码,紧接着,绿洲实业有限公司大张旗鼓的造势,向社会高薪招聘管理团队,这在当时,成为轰动全国的一大新闻。
有了燕京铁路局的强势加入,未来的绿洲水业集团的运输,就不再是刘枫需要考虑的问题了。同时,三方合作,也让绿洲实业资金宽裕起来。
刘枫用土地做抵押,从建设银行贷出一笔巨款,通过松下敏书在rì本收购了一家企业。这家叫做本州机械的公司,拥有全套注拉吹PET瓶生产设备制造技术,最让刘枫满意的,是本州机械拥有自己的研发机构。
在胡焦和邹凯看来,当今rì本经济正走在突飞猛进的快车道,想要收购rì本企业,需要的成本将不是一般的大。刘枫却是通过研究发现,因为rì本股市长达十四年的牛市,让很多人把股市当成了自己的提款机。
尤其是rì本土地超越常规的增值,更是引发了土地炒作热cháo。本州机械,在东京市郊区有一座工厂,此刻工厂地皮的价值,已经是本州机械公司本身价值的七倍。
本州机械讫待出售厂区获利,至于公司原本的主营业务,此时已经变成了妨碍公司发展的一大阻碍,之前,本州机械公司想要把工厂迁移到国外。
如今有人主动购买,不但为公司节省了大笔的开支,甚至那些二手设备都能变成现金投入到蓬勃发展的股市,自然求之不得。刘枫借机提出,保留本州机械公司原有的研发机构,也得到了本州机械的积极回应。
很快,本州机械所有设备,就搬迁上了海轮,松下敏书也在其中获得了自己应得的一份报酬,这对于他来讲,倒是意外之喜。
胡焦不禁埋怨:“老嘎达,咱们这不是亏了吗?早知道能买来本州机械,还跑到美国买那劳什子设备干嘛,花那图庇钱!”
刘枫笑道:“焦哥,本州机械咱们是买回来了,不过,想要吸收消化其中的技术,培训出合格的产业工人,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邹凯也笑道:“我看那,等到咱们把美国的设备投资赚回来,绿州机械也就差不多可以生产出合格的产品了!”
一晃,刘枫来到燕京已经十多天了,假期届满,在燕京的事情也都忙活的差不多,最主要的,是绿洲实业单于乡原料基地的建设也必须抓紧了。
有了燕京铁路局这块金子招牌,刘枫要求水泥钢材等建筑材料全部由燕京采购,经铁路运输。起初邹凯和胡焦坚决反对,可是听过倒霉王刚的故事之后,二人也就不再坚持。
反而主动要求,把詹鱼镇到单于乡路段,修建成省级公路。三人还商定,单于乡到詹鱼镇,将修建输水管道。虽然初期投资很大,从长远来看,却是合算得多。
最让刘枫满意的,是未来的绿洲实业,其中的员工招聘也将按照股份比例,向单于乡倾斜。刘枫知道,就凭单于乡的人员素质,到绿洲实业肯定是从事最底层的工作。
不过,能够让一批人脱离土地,走上产业工人的道路,就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成绩。
临行,刘枫再一次向萧媚儿提出结婚的要求,萧媚儿最终没有答应。带着遗憾,刘枫坐上了由燕京北站发出的草原列,这趟列车,可能是铁道部属下最慢的一趟客车了。
短短的一千公里,足足坐了两天两夜,才到达詹鱼镇,幸亏邹凯给的是卧铺票。走下火车,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刘枫感觉仿佛离开了一年之久。
要说从10月31rì离开,还不到一个月,这期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刘枫成熟了许多。少了一点书生意气,多了一些稳重城府,刘枫相信,如果还是生活在燕京党校,自己就算三十岁也不会有今天的感慨。
接着晨曦,看着站台上堆积如山的建筑材料,刘枫走过去,想要仔细看看:“干什么的?赶紧离那远远的,告诉你别找不自在,这可是从燕京拉来的。”
这一声断喝,在寂静的清晨,分外响亮。刘枫愕然回头,从材料山苫布下面钻出来两个人,手里拎着杯口粗的棒子。随即二人看清刘枫的面容,顿时惊喜的喊道:“刘书 记,是刘书 记!刘书 记回来了!”
就这一嗓子,只见从各个角落跑过来十几号人,刘枫顿时呆住了,难不成这么多人都是来守夜的?喊出那一嗓子的,是高盛,看出刘枫的疑惑,解释道:“刘书 记,这些老乡都是自发来守夜的,不要一分钱,还自带干粮。”
刘枫的眼睛有点湿润,这些淳朴的乡亲,就是他为单于乡工作的动力源泉。刘枫上前一一握住乡亲们的手,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请大家吃早点!”
吃饭的时候,刘枫才和高盛有时间交流:“刘书 记,老县长回县里了,这一次担任政法委书 记,兼公 安 局局长,张晋北上调公 安局,任常务副局长。”
高盛犹豫一下,见刘枫在认真倾听,接着说道:“听说,您原来是要兼任常务副县长的,只是---”
刘枫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事:“奥,我没听说呀!”
高盛看刘枫一脸的茫然,叹口气:“听说,您和一个叫萧强的合作,在内参上写了一篇文章,没有经过地区行署,被认为是没有政治觉悟,所以泡汤了。”